公主的風流債 第4頁

「父皇都沒管我了,你憑什麼管!」鳳盼月不滿地反駁。

「皇上已經管了,皇上命臣為公主太傅,不是嗎?」盛宇珩略帶一絲譏諷地道。

鳳盼月呼吸一窒,無法反駁。

「……不就是出宮玩嘛!大驚小敝!」她頗為不悅,不認為自己有何不對。

「公主認為只是出宮玩,卻沒想過自己的行為已經讓皇室蒙羞了嗎?」盛宇珩冷淡地望著她。

「什麼?」她一愣。他也說她讓皇室蒙羞?她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安這個罪名給她?勤貴妃娘娘這樣說,她當作對方是找她麻煩想羞辱她,偏對方腦袋不好使,只能逞口舌之快而已,可這個狀元郎呢?會如何刁難她?

「事情若非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以皇上對公主的寵愛,萬不可能采取此行動。正式上課前,就請公主好好的自我反省。」神情淡漠地垂下眼,他恭敬的一拱手,「臣告退。」

「你!」鳳盼月氣憤地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去,縴細修長的白皙玉手交握在腰前扭絞著。為什麼她必須听他明嘲暗諷的指責?她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要讓他這樣責備?

不就是出宮嘛!只要她帶著護衛、宮女保證自己的安全,父皇便也對她出宮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非父皇有意放行,憑皇宮層層守衛,她難不成還能飛天嗎?

所以她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這件事到底有何嚴重性,讓他冠了「讓皇室蒙羞」這麼嚴重的罪名給她!

一定是遷怒!她咬牙恨恨地想。

他不願意當她的太傅,卻礙于皇命不可違而不得不做,所以遷怒于她,對,一定是這樣!

虧他還是今年的文武雙狀元,又長得一表人才,沒想到心眼竟然這麼小,照這麼推斷,未來他可能會利用授課之名,行出怨氣之實,加上課程方面父皇又全權讓他作主,看來她將來的日子恐怕難過了。

可惡!本公主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盛宇珩,咱們走著瞧!她握拳,在心里喊話。

「公主。」宮女走回到跟前,低聲地喚。

「什麼事?」鳳盼月回過神。

「公主,您不是打算出宮嗎?」

鳳盼月一怔。對喔!在父皇傳喚她之前,她正準備出宮呢,結果剛剛被那盛宇珩給氣到都忘了這件事了!

「我們走……」話一頓,那盛宇珩方才的話語又在腦海閃過,讓她有些猶豫。

她抿了抿唇,算了,過兩天再去也行。

「算了,回嬉鳳宮。」

第2章(1)

京城聚賢樓——

二樓,兩名男子坐在靠窗的雅座,左右兩旁有隔牆,內邊以垂簾遮蔽外邊則憑窗,街上的熱鬧與遠方山水景色盡收眼底。

兩名男子對桌而坐,一清俊冷凝著表情,一瀟灑嘴角含笑,端著白玉杯子優雅品茗,靜默無語。

「咳!」瀟灑男子的笑意已經忍俊不住,只能撇開頭輕咳一聲,借以掩飾自己不住上揚的嘴角。

「哼!」清俊男子輕哼一聲,不豫地瞥了瀟灑男子一眼。

可如此一來,瀟灑男子反而笑了開來。

「我說宇珩啊!這事兒橫豎沒有轉圜的余地,你又何必如此呢?」瀟灑男子王柏鈞輕笑勸說。

「哼!你若不幸災樂禍,我會如此嗎?」盛宇珩對這位好友頗有微詞。「來這兒本來是想放松一下心情,你卻偏偏要尋我開心!」

「抱歉抱歉,是我不對。」王柏鈞笑了笑,不甚真心地道歉,這才轉移了話題,「對啦,宇珩,子安都抵達京城幾日了,我們三個還沒有時間聚一聚呢!」

「就約個時間吧!要不然咱們三人忙碌的時間都不同,不事先把事錯開的話,很難兜在一起。」盛宇珩點點頭。林子安,亦是他的知交好友,家住在南方聚賢樓便是林子安在京城的產業之一。

「我早上來找過他,他說傍晚一定會回聚賢樓,我想晚上是你較空閑的時間,所以咱們今晚就在這兒聚聚,為他接風洗塵,你覺得如何?」

「行,我晚上確實沒什麼事。」對于那些官場的交際,盛宇珩向來能拒則拒、能推便推,尤其是這兩日因為他成為沁馨公主太傅而存著看好戲的心情來邀約的人,他更不可能赴約!

「那好,雖說已經過了大半年,不過子安還是想恭喜你拿下了文武雙狀元,咱們今晚就不醉不歸吧!」

「這倒不行,一早我還得上朝,結束後還得為公主上課,不能喝太多。」盛宇珩搖頭,想到自己的處境,臉色又不自覺的沉了下來。

「啊!也對,我倒忘了……」王柏鈞點頭,看好友表情又冷沉了下來,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得了,不就是當個太傅嗎?人家好歹也是個金枝玉葉,你這樣未免也太不給上頭那位面子了。」

「你以為我是因為‘太傅’這個官職心情郁結嗎?」盛宇珩瞪了好友一眼,接著一杯好茶恨恨的仰頭灌下,當起悶酒來喝。

「不是嗎?」王柏鈞笑問,見他一口灌完茶,忍不住搖頭,「喂!你這樣喝法,未免太糟蹋好茶了。」

「哼!」他哼道。「我確定是因為‘太傅’一職心情郁結沒錯,不過這只是其一。」

「哎呀!難道是因為我的玩笑話?」王柏鈞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擔心上頭那位有意將那株‘紅杏’移植到你家,不僅得費心供養著,還得時時提防那株紅杏出牆去,是嗎?」

「柏鈞,那種話以後別再說了。」盛宇珩吐出冷語提醒。他的個性本就不喜在背後論人是非,就算沁馨公主再如何不守婦道,也不是為人臣子可非議的,不過,他的確是因為擔心皇上有那個意思,但是那些譬喻,就是多余的了。

「知道了,我也只是在這兒說說,反正流言也不差我一個人說,你別老是一本正經的,這樣的人生多無趣啊!」王柏鈞了解好友的個性勸道。

「難道要像你一樣,到處拈花惹草、游山玩水、吃喝玩樂才有趣?」他忍不住輕嘲。

「那當然,人生得意須盡歡啊!」王柏鈞可得意的很。

「那麼下次你再因為家中那群妻妾鬧得後院不得安寧時,不要再到我家避難,那些可都是你得意的人生趣味。」盛宇珩嘲弄地笑道。好友正室未娶,妾室倒是一個一個收,已經塞滿後院,隨時都需要擴建,也幸好他家大業大,供得起那麼多女人揮霍。

「哎唷!人生得意想盡歡的話,總得付出一點點代價啊!天下可沒有白食的飯,為了我的得意人生,只是付出一點後院的安寧,絕對值得的。」王柏鈞皮皮的一笑,並不覺得丟臉。

「你開心就好。」對于好友的人生觀,他從來不會多說什麼,最多就像現在一樣嘲弄一句,畢竟每個人的生活態度不一樣,自個兒能負責就好。

「我是開心,可你不開心啦!」王柏鈞笑道。

「志不得伸,如何開心得起?」盛宇珩嘆了口氣。「我本以為,以我的能力,文官方面可以在朝中貢獻自己的心力,就算當個九品縣令芝麻官我也不在乎,至少能為百姓做事。武官方面,皇朝與北國的關系緊繃,戰事隨時可能一觸即發,我可以到邊關保疆衛士,可偏偏……」盛宇珩又仰頭灌下一杯茶,愈想愈氣悶。

「想開一點吧!鮑主年已十六,早過了婚配的年齡,我像你這個太傅也做不了多久。」王柏鈞這推論也是正確的,不過前提是,有人願意娶。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可能會……」盛宇珩搖搖頭,未竟之語,兩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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