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囂張奴 第18頁

東野情笑出聲,「你若是心懷殺機,你以為你能靠近我嗎?」

她輕吁口氣,「好吧,看來我真的不適合隱藏自己,我說實話好了。不錯,我是南黎人,是南黎派我來,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要知道誰才是東野神力真正的繼承者。」

「終于要坦誠相對了?」東野情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似是準備和她一番長談。

「那麼,我們從頭說起。你從何時知道我不是北陵人的?」

「一直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她驚詫地瞪大眼楮,「為什麼?」

「八年前,你和我見面的時候,我相信你並沒有想到八年後你會再接近我,所以那時候的你,雖然穿著北陵的衣服,但南黎的口音很重。」

他淡淡的講述,讓她听了只覺得羞愧感彷佛火一樣燒遍她全身。原來那些她苦心隱瞞的秘密,打從一開始就不是秘密。

雖感羞赧,她仍解釋,「我只是很喜歡北陵女孩子,或者說是赤多族女孩子的衣服,所以那時候特意求母親幫我弄了一套。」

「你穿北陵的衣服很好看。」他竟贊美她,「尤其是在東籬閣的屋頂上吹笛子的時候。」

她懷疑他的贊美中有嘲諷的意思,但看他的眼楮,卻那麼清澈真摯,讓她又想起剛才在山風之中那個溫暖的擁抱。

「好了,還有一件事你沒有告訴我。」他溫柔地凝視著她,「你的本名。」

她垂下羽睫,輕聲念出,「南卿君。」

「卿君?這個名字比戀君順耳多了。」他挑起眉尾,「這是你唯一讓我意外的事,貴為南黎公主,竟甘願做我東野情的小小奴婢……我只讓你種梅樹,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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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蕭戀君變成南卿君之後,她在鵬王府中的地位驟變。她一回到王府,東野情就命令管家給她單闢一處小院,那院子就在東野情自己私院的對面,而且也不用她再去梅園干活,甚至還叫人為她量身裁制了十幾套衣服,每一套的顏色都以粉紫色為主。

南卿君不解為何選色如此執意,忍不住去問他。

他只淡淡地說︰「第一次見你就穿這個顏色,還是這個顏色順眼些。」

她听了心情是激動的。都已經八年了,他竟然還記得,就連她最喜歡的北陵軟煙路的綢緞料子,也在後來送來的衣物中隨處可見。

一日三餐,她的膳食處處講究精致,她曾親眼見過東野情的午飯,可以說自己的飯菜一點都不遜于他的。

如今的她,真是除了吃、睡,就只要在王府中養尊處優就好了。

東野情沒有把她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任何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驚詫于她驚人的變化。

下人們紛紛猜測,到底這個北陵來的女孩子有什麼特別,竟讓鵬王對她另眼相看,但是無論怎樣猜測,距離真相還是很遠。

陳文熙和路闌珊也不明白,他們只是得到消息說,東野情辭去朝廷之內的一切職務,這突發事件可是讓朝野震驚不已,所以他們相繼趕來,卻踫了釘子,因為東野情不見任何人,包括他們以及任何要來追問或勸說他的官員或皇親。

從鵬王府傳出的消息說——鵬王在府中每日蒔花弄草,不理他事,過得很是愜意。

梅園門口,東野情看著園內新栽的樹苗,有些感慨,「我父王在世時,一直教我要順天而行,做人若是太過張狂,只會給自己引火上身,可惜我做得不夠好,我明知梅花在東野種不出來,卻勉強自己許多年仍不死心。」

「人生在世,總會有一些遺憾。」南卿君心有戚戚焉,「所以我說,這是人上人的悲哀,你既然是皇室子孫,國家大事就不能袖手旁觀,你有能力治國平天下,就不可能只做個享樂的王孫公子。國家有難,你不能坐視不管,若功高震主,朝中又無你立錐之地……」

東野情看著她笑道︰「所以像我們現在這樣無事一身輕,豈不好?」

「也不可能一直都這麼自在悠閑,我也不能總留在這里讓你保護。」她低頭道︰「過兩天我就回南黎去。

「這個念頭你最好暫時別想有。」東野情的話讓南卿君心情復雜地看著他。「我既然在陛下面前保你,何時放你走,是我的事,你自己無權決定。」

南卿君苦笑,「所以,我現在算是被王爺軟禁在王府里了?」

「就算是吧。」他拉著她去了對面的菊園,有一隅種植著的,正是他當初送給太後的南黎品種的菊花——醉鄉。

「南黎的那座東籬閣,是你的住處吧?」

「也不算是我的住處。那是先祖一位王妃的居所,因為她喜歡菊花,所以那里種了不少菊花,她搬離之後,宮內的花匠仍一直打理那里,我小時候常在那里和哥哥姊姊們玩捉迷藏,就愛上了那里。我時常過去幫忙,但不算太精通。」

「這些花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南黎弄來的花種,但花朵開得總是比較小,你知道原因嗎?」

她蹲看了看,「這種菊花的脾性和其他有所不同,喜陽喜熱,花期長,施肥的日期很講究,要在種下那個月的初一和十五各施肥一次,還要讓它們在當日充份照到陽光才行……你現在種植的這一片,看樣子施肥欠佳,所以長不大。」

她有些嗔怪地瞪他一眼,「都說鵬王最懂花,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我不知道的事情原本就有不少。」

「高傲如你,只怕也不會去請教別人,所以自己想怎麼種就怎麼種了。」她搶著嘲笑了他幾句。

他也不生氣,聳聳肩膀,「也許吧。」

第6章(2)

「對了,竹鸞姑娘那里……你真的不接她到府里來嗎?再怎麼說,那里比這里危險。」關于竹鸞的事情,她前前後後和他說過好幾回,即使听說竹鸞被人綁架未遂的事情,也不著急,只說會派人保護她的安全,至于是誰要抓竹鸞,他似乎並不關心的樣子。

「唉!我父皇有一後四妃六嬪,算起來就有十一個老婆,看上去他像是對她們都很疼愛,但其實他最喜歡的還是白妃,就是我太子哥哥的親娘,所以即使太子不是皇後嫡出,也不是長子,父皇還是力排眾議,堅持立他為太子。」

東野情漫不經心地听她忽然轉換話題,心知她說這一番話必然意有所指。果然她很認真地給他講道理。

「男人啊,可以多情,但是這一生總要一個專情的才好。要知道,有多少女人畢生的心願就是做心愛男人唯一的專情,即使別人的心願會落空,但好歹要實現一個人的夢啊。」

「哦,然後呢?」他挑著眉,故作不解,「你是說你太子哥以後登基應該少娶老婆?」

她漲紅臉,「我的意思是,竹鸞和你的故事我雖然不知道,但既然她是你的……知己,你多少也該報答一下,難道堂堂鵬王要納個姬妾都不行嗎?」

他滿眼笑意地瞅著她,好像她說了一個多麼天大的笑話。「你還真是操心操力的命啊,要不然南黎怎麼會派你來探我的底呢。」

她一下子失了臉上的血色,關于間諜這件事,其實這幾天他從未與她再正面談過,他越是冷處理這件事,她就越是心虛。

按說,雙方國家互派間諜偵察機密敵情,並不鮮見,但是她的身份畢竟特殊,當她說破自己身世之時就是想賭一賭,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會不會抓著她反去要脅南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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