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的南東爵好笑的勾唇。「我說等會兒接你去吃飯。」
「為……為什麼要接我去吃飯?」駱席安的腦子很努力地運轉著,關于今天是否有和南總監約好去見客戶什麼的……完全沒有啊!而且今天是假日耶!她為什麼要跟他去吃飯?
「和我吃飯還需要問為什麼嗎?」他淡淡地說著。
當然要啊,而且她今天壓根兒不想出門啊!
「總監,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想……是不是可以約改天?」
「我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二十分鐘後到。」
「什麼?你……可是我……」這男人會不會太霸道了,這根本就是霸王硬上弓嘛,連讓她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他又打斷她。
「不能……上班再說嗎?」
「不行。不要遲到了,待會兒門口見,駱席安。」說完,南東爵切斷電話。駱席安愣了好一會兒才皎牙起床,沖進浴室快速的梳洗一番,二十分鐘?
這二十分鐘內她要洗澡、洗頭、搽乳液、吹頭發、化妝、換衣服……
懊死的南東爵!他一定要在她宿醉的隔天這麼折磨她嗎?
還有,這男人今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除了偶爾因為加班太晚他會開車送她回來外,從來就沒專程開車來她家接她去吃飯過,這頓飯……該不會是鴻門宴吧?難道和昨天晚上她完全記不起來的那段有關?
駱席安邊洗澡邊想,邊吹頭發邊想,想到頭都快爆掉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放棄了,事實上是她根本沒時間再胡思亂想,當她把頭發吹得七成干,隨便套件寬大寶藍色針織毛衣及水洗白的牛仔七分褲,踩著一雙很舒服的平底鞋沖出大門時,剛剛好二十分鐘整。
斑大英俊的南東爵先生正優雅的靠在車門邊等著她。
他看著她,眸光閃了閃,印象中這是第一次看見她把頭發放下來,長長微鬈的發在日光下看起來柔軟動人,一身隨興的裝扮讓她看起來像是還在念書的大學生,氣質清新月兌俗還帶著一絲絲靦腆及羞澀。
駱席安被他的目光看得很不安。「我這樣……太隨便了嗎?我記得今天沒有要見客戶,也沒有要參加宴會什麼的……如果不行,我現在進去換一下,你等我一會兒……」
「這樣可以了,走吧。」他替她開車門。
駱席安乖乖地坐上他的車。那是一輛白色法拉利,坐起來很舒服,跑得也很快,尤其是上山下海時,它的優越性能更是令人豎起大拇指。
南東爵真的是帶她去吃飯的。
餐廳隱在半山腰,四周都是木框窗戶內嵌著綠色強化玻璃,窗外綠意盎然,有現場爸琴彈奏,坐在位子上就可以俯瞰大台北的美麗夜景,只可惜現在是中午不是晚上。
靶覺,像在約會。
這非但沒讓她覺得驚喜,反而如坐針氈。
她當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和他面對面吃飯,可是每一次都是因為工作上的必要及順便,而他們談論的也總是公事,但現在……這男人的目光卻一直在研究她、打量她、審視她,像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個女人,害她吃下肚的每一口食物都嘗不出它的味道。
真是糟蹋了這里的美好。美好的音樂、、美好的餐點、美好的景色……還有,她的頭還是很痛!
「總監。」
「嗯?」
「你有話就直說吧。」
南東爵勾勾唇,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等你吃飽了再說。」
「我吃飽了。」她放下刀叉,擦了嘴,眸光清淺的落在他那俊美無儔的臉上。
「你很浪費食物。」他看了她動沒幾下的餐點一眼。「這里的東西不合你胃口嗎?」
「等總監把話都說完了,也許我就有胃口了。」
「等我把話說完了,你應該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他溫柔地一笑。「所以,听話,把它吃完了再听我說。」
這男人……是存心折磨她來著。听他這樣說,她哪還吞得下一口飯呢?
就在駱席安哀怨地看著眼前這溫柔淡定的男人,為他那唇角的微笑心思浮動著怦然與不安的同時,她卻听見一句足以嚇死她半條命的話——「听說你愛我。」南東爵直言不諱地道。
駱席安瞪大了眼,身子不禁顫抖起來,她瞬也不瞬地看著他,想說話,卻像是找不到舌頭般。
「怎麼,敢愛卻不敢承認嗎?有膽子愛我,卻沒膽子說嗎?」他的笑,還是那麼溫柔,可是溫柔卻不及眼底。
「駱席安,我在給你機會跟我告白,這次你若不承認,以後就不要再說你愛我了。」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駱席安的心提到喉嚨,兩手死命絞著,她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因為被他發現她的秘密而顫抖。
「喝水。」南東爵把水杯推到她面前。雖然她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可他看得出她嚇壞了,整個人抖得不象話。
駱席安乖乖听話,想把水杯拿起來喝,可是杯子到她手里卻怎麼也握不住,杯中的水潑灑出來濺到她的衣服不說,杯子還從她的手中滑落, 當一聲摔落到地上——玻璃碎片彈上她的腳,劃出幾道細細的血痕,有點疼又不是太疼,可還是讓她微微皺了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幾秒間。
駱席安愣了一下隨即要蹲去,南東爵驀地起身走到另一頭拉起她。「別踫——小心傷了手!」餐廳里的服務生聞聲也快快趕到,忙著收拾摔落一地的碎片,店長則殷勤的過來說要將他們兩人安排到另一桌去。
「不必了,買單結賬吧。」南東爵拉著她的手走到櫃台前,遞給店長一張信用卡結賬,卻沒放開她的手。
第2章(2)
駱席安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還是止不住地抖,一走出餐廳大門,南東爵便將外套月兌下披在她的肩上,然後伸手又要拉她——她的手卻縮了回去。
南東爵挑眉看她。
「你現在是在跟我鬧別扭還是害羞?」
「你……听誰說的?」她完全沒有印象她和誰說過她喜歡南東爵的事,在公司里那是絕對的機密,她不可能和任何人說。在公司外,她也無人可說。
思來想去,他剛剛那句听人說她愛他根本是他胡謅的,她卻像個笨蛋似的被他的話嚇到六神無主。
是,她真是大笨蛋,除了設計鑽石有一點點小天分外,在生活上、在愛情上、在任何事上,她都像個笨蛋似的!
南東爵看著她,伸手又去拉她的手。「先上車再說吧,你衣服濕了,吹到風會感冒的。」她想甩掉,這回他卻像是鐵了心似的,一直到把她帶上車、關上門為止。
「開這種玩笑很好玩嗎?」她有些生氣了,因為剛剛她的表現就像個白痴一樣,她甚至緊張到連一杯水都拿不穩。
「駱席安,我也希望這是個玩笑。」南東爵淡定地看著她,目光如水般溫柔卻又如劍般鋒利。
她很難不心虛……卻不能心虛。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听來的這種傳言,那是不可能的……你有未婚妻了不是嗎?這是我打從一進公司就知道的事,我駱席安不會傻到去喜歡一個根本不可能屬于我的男人……」未婚妻?南東爵的黑眸一閃。
是啊,未婚妻,他差一點就忘了自己有這個令人欣慰不已的擋箭牌。
「我剛剛說了,我給你一個機會跟我告白。」南東爵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對未婚妻這個字眼沒否認也沒承認。
「駱席安,你今天若不認,以後也別認了,因為我不想再一次浪費寶貴的時間來幫你整理你的思緒,你二十七,我三十,兩個都是成年人了,說話就不必拐彎抹角——現在就直接回答我,你愛我嗎?」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