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嫡妻(上) 第14頁

「別、別看,還在呢,你別使勁的咬嘛!我……我都快不能見人了,一早丫鬟為我抹藥時還掩唇竊笑……」她們笑得含蓄,閉口不談夜里的慘烈,只是滿臉的同情。

夫妻敦倫還被笑,她真的是面上無光,想喝止丫鬟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只好由著她們笑咧開嘴。

「是笑還是羨慕,你的丫鬟不小了,也該安排將她們配了人。」他撫向粉女敕大腿,抬高女敕白臂部月兌下粉色褻褲,將自身置于她兩腿間,以火熱抵住泉蜜涌出處。

「你不留下一、兩個?」她意指通房,但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她才不肯將親如親人的丫鬟給人做妾,也不希望他踫其他女人。

身一沉,他挺腰送入緊窒桃花源。「女人一多煩事多,你不用試探我,除非我年過三十無子,否則不再納妾。」

他輕輕抽動,而後重重一挺,沉入最深處,喉間發出低喘,時快時慢的,兩手扣著細腰奮力挺進。

其實,她要的只是這一句——不再納妾。眼兒微紅的孟清華粉腿夾緊雄腰,腰身一挺,將渾圓胸脯送到丈夫嘴邊,他張口含住,以齒嚙咬吮吸。

「夫君,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不死不休,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

「華兒……」他動情地輕喚,燙人的火熱埋入最磨人的深谷,面色潮紅地吻住吟哦小嘴。

夜未央、情動處。

兩情繾綣。

迷蒙的月色,新月半勾,未知的情愫在抵死纏綿中蔓延,不知情的人兒還走在迷霧里,模索著……情之一物。

第四章洗手作羹湯(2)

「大少女乃女乃,眉姨娘和珍姨娘又來了,她們在屋子外頭候著,不見到你不肯離開,還說妾室不拜見正妻于禮不合,她們會跪到你同意見她們為止。」簡直是不可理喻。驚秋氣呼呼地說。

周明寰還躺在屋里休息,紫檀木瓖金嵌玉六扇金玉滿堂雙面繡屏風隔開了內室,屏風的這一頭看不見他沉睡的面容,卻隔不開細細交談的人聲,擾得他眉頭一顰。

纏綿後,他又回到了書房看完擱置一旁的帳冊,與庶弟周明澤討論鋪子上的刀劍擺設,以及去走訪被崔氏和崔氏娘家霸佔去的莊子和田地,一直忙到翌日寅時才回屋,累到倒頭就睡。

他吩咐了二弟暗中籌辦一些事,事情未成前不可向外泄露,因此特別費心,也勞累了身子。

男子在外,女子在內,他忙著外面的事,內宅的事自是交給妻子全權負責,只要合情合理,不趕盡殺絕,天怒人怨地引起蜚言流語,原則上他是睜只眼閉只眼。

「呵呵,她們也真有耐心,日日來不間歇,非要我承認她們的名分。」會鬧的人有好果子吃。

「什麼意思?」蘭香為孟清華梳著頭,不甚明了其意。

看到盛氣凌人的之韻淪為人人可欺的三等丫頭,蘭香更加用心服侍新主子,不敢有一絲懈怠,她知道自己不聰明,所以少說話多做事,看伶俐的斜月怎麼做她就跟著做。

「咱們嘉安城有個規矩,正妻不插簪,入門的小妾就正不了名,不上不下的身分還不如通房。」因此她們不得不來求她。

「喔!」原來如此,她長了見識。

孟清華看著身後丫鬟了悟的神情,不由得嫣然一笑。這個蘭香真魯直,生性單純,全無某人的眼高于頂。

她的某人意指至今仍不甘低人一等的之韻,仍三番兩次想向周明寰求情,重回屋里伺候。

「大少女乃女乃,人已經讓新來的幾個丫頭攔在外頭了,是見或不見?」凝暮一面道,一面取來卷須翅三尾點翠餃珠流蘇鳳簪為主子插上,側插滴珠八寶金步搖,別上一朵瓖紅寶珠花,額前妝點著水滴狀的串珠翠玉墜子。

春鶯院里除了孟清華的陪嫁丫鬟,其余的丫頭大部分都是崔氏給的,她的意思是院子里人手不足,她添點人好使喚,免得孟清華一有急事手忙腳亂,滿院子找不到人。

孟清華雖沒拒絕,但也直接要兄長替她找人,還特意強調老實忠厚的,不伶俐沒關系,但要忠心,最好是識字,有點拳腳功夫,只听「孟家人」的吩咐。

不到三天,百忙之中抽空挑人的孟觀就送來幾名粗使丫頭,長相普通,身高臂粗,能一拳打倒五、六個大男人,守門打人兩相宜,看守門戶是絕佳的門神,防賊又防匪。

孟觀大概也料到周府內並不平靜,妹妹有此要求不算突兀,她夾在婆婆和丈夫之間並不容易,先求自保是必須的,誰曉得周府的水究竟有多深,一不小心就成了被犧牲的箭靶。

雖是個難得的好兄長,可他死不承認,只稱被土匪妹子逼迫,他含淚屈從,家有惡妹難見青天。

「晾著她們也夠久了,就讓她們進來吧,別讓有身子的人跪乏了,地上涼,著了風寒可是我的不是。」孟清華淺笑交代,笑意未達眼底。她不會給任何人陷害她的機會,尤其是無中生有更可惡。

新婚夜眉姨娘的人來「報喜」說是有身孕,當時周明寰不信她懷有身孕,便賜下一碗打胎藥,但孟清華阻止了,她想看看眉姨娘最終能「生」出什麼。

「是,奴婢去喚姨娘們。」凝暮一福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進兩名容貌不差的曼麗女子。

下巴有道刀疤的清艷女子是曾為周明寰擋刀的眉姨娘,泛白的刀痕並不明顯,上點妝就瞧不見傷痕,無損她原本的美麗,一雙鳳眼媚又嬌,賽過被窩里風騷。

孟清華听說她原是明月閣花魁,有一回周明寰約了人到明月閣談生意,明明包下一間房與人密談,殊不知隔壁廂房因爭花娘而發生口角,其中一人氣不過拔刀相向,打著打著居然撞進周明寰所在的廂房,不長眼的刀子往他雙眼劃去。

這時「正好」經過的眉姨娘奮不顧身地沖上前一擋,刀鋒有點鈍,只劃過她雪白的下顎,留下一道見血的傷口,她一見到血就兩眼翻白暈了過去,不偏不倚的倒向周明寰朦里。

青樓賣笑注重的便是花容貌,一旦破了相,花魁就不值錢了,于心有愧的周明寰想以金錢補償她,但她性情「貞烈」執意跟著他,說是容貌有損難覓良人,因此他才收之為妾,讓她有個容身之處。

不過孟清華好生看了眉姨娘幾眼,她那道疤還真是劃得精準,疤痕雖不深卻一眼便能瞧見,像是刻意提醒別人她為自己的男人做了什麼,不善待她都過意不去。

反觀珍姨娘就姿色差了一點,眼尾老愛東瞧西瞄,不太安分,兩顆眼珠子轉來轉去的窺探,像這會兒便直往屏風後的內室瞧去。

段數不高,是個被人當成棄子利用的出頭鳥,腦子無物,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麼不正點子。

「賤妾綠眉(溫珍)拜見大少女乃女乃……」

一進了屋,心思各異的姨娘便可看出其心性,一個不疾不徐的扶著後腰,仿佛身子沉重,一個迫不及待地想展現忠誠,步伐快了些搶在最前頭,不讓另一人搶了鋒頭。

有件事倒是很整齊,一見到身著對襟大紅織金緞繡富貴紋衣裙的孟清華,二話不說躬身一福,照著大戶人家的規矩行禮,妾在嫡妻前如同奴婢。

就在兩人要下跪前,清軟女聲輕揚。

「別急著叩頭,我還怕損了周府的福分,眉姨娘是雙身子的人,這一跪要是驚著月復中的孩子我可是承擔不起,別給我招禍了。」禍水東引這一招著實高明,污水潑得順。

聞聲知雅意的斜月與凝募勤快得很,在眉姨娘、珍姨娘彎身一半時立即上前攙扶,手勁不小的將人拉起,還小有心機的往兩人手肘一按壓,不著痕跡的下了馬威,暗有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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