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拐進門 第25頁

「王叔?」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李莫然的控制,他驚疑地叫了起來。

「屠深說,官府在他的賭場里查到了長生教徒,特地叫我前來提人,人呢?」李觀瀾公事公辦地說道。

他不會因為太子是他的佷子就有所偏袒,也不會因為屠深是個紈褲就加以漠視,既然剿滅邪教的責任還在他身上,任何蛛絲馬跡他都不會放過。

而這種公平公正,就是屠深要的,他指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小王爺,就是他們,我辛辛苦苦布了局要引長生教出來,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把人給抓了,打草驚蛇不說,還害我背了個大黑鍋,殿下險些把我的賭場傍抄了呢!」

「什麼險些,明明就是……」李莫然跳了起來想反駁。

屠深搖搖頭,打斷道︰「當年我查抄天馬賭場,是因為荷官使詐,荷官可是賭場的人,所以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天馬賭場詐賭斂財,而什麼地方會需要這麼多銀兩?自然是不法之地了,此又唯長生教莫屬。這件事渺渺也在,她親眼看到的。」

他指了指童渺渺。「我繼續經營賭場,也是確信長生教不會放棄這個金庫,我布了個局讓長生教徒前來,好事卻被殿下破壞了,這冤我又要向誰去說?不過听說殿下把所有賭客全抓了,那就麻煩殿下或是小王爺一個個盤查,可務必要查出個所以然,還我一個清白啊!」他撇得一干二淨,好似這些事兒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反倒是李莫然麻煩了,他抓了賭客就是要威脅屠深,想不到屠深說得事不關己,要知道那些賭客有的可是當官的,背景深厚的也不少,他即使貴為太子,也不敢全都得罪啊!

但小王爺在此,李莫然難道能明說他就是故意要害屠深?故意要抄賭場把賭場的經營權拿回來?

這下想誣賴別人,卻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至于太子殿下你說的渺渺的賣身契嘛……」屠深突然由懷里掏出一張紙,二話不說的亮開。「這也是吸引長生教的手段之一,畢竟這張可是價值三百五十萬兩黃金,誰拿到就可以去童家要人要錢的,想不到引起軒然大波,委屈了渺渺,現在我就把它撕了!」

在眾人意外的目光下,屠深居然真的將賣身契撕成碎片,過程之中,他若有深意地看著童渺渺,像是藉由這個動作,可以稍稍彌補她的傷痕,同時,也刺激了太子,讓他想施恩童家、討好童渺渺的心思完全落空。

他帶著童渺渺一同前來,就是他最大的錯,他或許以為可以在美人面前耍威風,但是在屠深面前,只有吃癟的分。

童渺渺百感交集,這張賣身契她已經不在乎了,她方才听到太子的種種布置,也以為屠深這次栽定了,想不到他幾句話就挽回了局勢,甚至早就準備了小王爺這一手,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更倒打了太子一耙。

他的手段、他的心計,她真的萬萬比不上啊!難怪過去她會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銀票,可是現在的她,心境已經不同了,她隱隱抗拒著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那麼太子殿下,我這賭場,還能繼續開吧?」屠深沒好氣地問,語氣充分的表明了他的不爽。

李莫然像只斗敗的公雞,只能頹喪的點點頭。難道他還能說不嗎?

「那這兩個人,我帶走了。」李觀瀾此時突然插口道︰「還有殿下你抓的那些賭客,也全交給本王處理,我會一個個問清楚。」

「不行!」李莫然的臉不自然地抽搐著,這兩個長生教徒可是他栽贓的,至于那群賭客,肯定也是沒有問題,他當然不可能把人交給李觀瀾,萬一這件事被揭出來,屆時他,定會死得很難看。「王叔,此事繁瑣,我來盤查就可以,如果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再請王叔主持大局。」

李觀瀾想了想,自己最j丘也是忙了點,索性點了點頭。「好,太子願意負責,就交給你吧,本王先離開了。」

莫名其妙被屠深給找來,李觀瀾隱約看出了幾個年輕人的暗潮洶涌,而且太子似乎還是吃癟的那一方,看來他以前看屠深都太膚淺了。

「我跟小王爺一起離開吧。」屠深再看向童渺渺,真心誠意的問道︰「渺渺,一起回去?」

保住了賭場,他深知這次把太子得罪得狠了,雖然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子會把童渺渺給扯了進來,依照他原來的計劃,她被五個哥哥輸了之後,就應該完全退出這場政治陰謀的博奕了啊!

他不希望她涉入更深,因為接下來局勢只會越來越危險。

童渺渺堅決地搖搖頭,更令屠深意外的是她的回答「既然是殿下邀請我來的,我同你離去就太失禮了,殿下的人會送我回去的。」言下之意,就是她選擇站在太子那一邊。

原本有些喪氣的李莫然一听到她這麼說,整張臉瞬間亮了起來。

屠深卻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臉色有些難看地道︰「這……就是你的選擇?」

童渺渺深吸了口氣。「是。」

屠深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總之是前所未有的糟,他一直以為童渺渺的行事會在他的掌握之中,如今看來,是他想得太美好,她早就不願意只當一個听話的女人了。

所以,又是他男人的自以為是犯了?他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屠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說完,他便轉身與李觀瀾離開,留下來的童渺渺及李莫然,看著他的背影,心思各異。

第7章(1)

「你這個蠢才!」

御書房里,皇上氣得隨手將一份奏折甩在太子臉上,而後者被打得臉上紅了一塊,態度更加唯唯諾諾,不敢出聲。

他對屠深表現出來的囂張跋扈,到了父皇面前全縮了起來,弓背垂首,像只猥瑣的老鼠,讓皇上看了更煩躁。

「你帶了那麼多人查抄逍遙賭場,還刻意布局栽贓,花了那麼多時間與人力,居然讓屠深幾句話就把你壓得死死的?究竟你是太子還他是太子?」

連權勢的運用都不會,虧他還細心教,栽培太子那麼多年,結果這小子仍是不成材,別人幾句話就能嚇得他發抖,他深感自己花費在太子身上的財力與精力,跟扔到了大海里沒兩樣。

要不是其他皇子不是年紀太小就是資質更糟,他也不會選擇李莫然立儲,這時候他真的羨慕起屠大慶,一家子後代都那麼杰出,先不說被他害死的屠致遠,那個剩下來的獨苗屠深,當了那麼多年的紈褲,一朝使起心計來竟然就能翻雲覆雨,天知道這究竟是深藏不露還是天賦異累。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皇上已下了決斷,他陰惻惻地瞪著太子。「不用再打壓屠家了,屠家看似風雨飄搖,卻怎麼壓都壓不垮,這一次就正面迎擊,用最直接的方法讓他死!」

李莫然听得眼楮一亮。「父皇,你的意思是……」

「你應該沒忘記屠致遠夫婦是怎麼死的吧?這樣的把戲既然證明了有用,便代表著還能再用第二次!」皇帝眯起了眼,彷佛看到了接下來的腥風血雨。「只不過這次死的,就是屠深了。」

「父皇,殺死屠深,萬一屠大慶反撲怎麼辦?那我們皇家還怎麼掌握住軍權?」李莫然雖然笨,但這個問題倒是問到了點子上,屠大慶對于北疆的異族余威猶存,且對于王朝軍隊的影響力不容小覷,萬一逼得屠大慶反了,那對王朝及皇家來說絕對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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