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寄來明年的信 第40頁

什麼意思?!章育襄和蔣默安互視一眼,章育襄拉過小桌,把自己的電腦拿出來,蔣默安轉身去櫃子里找特特的皮包,翻出她說的隨身碟。

接下來的一個鐘頭,兩個人看著電腦,震驚得無言以對。

第10章(1)

這種事,就算拿到國家科學研究院,也沒有人可以解釋。

信件穿越?太離譜了,章育襄直覺回答,「這是惡作劇!」

蔣默安直覺反對。「不是惡作劇。」

特特沒有評論兩個人的反應,自顧自往下說︰「我是因為日記檔案,才曉得我母親會遭遇意外,如果不知道,以我對楊慕生的憎恨,我絕對不會跟著媽媽到上海,更不會讓寧寧放棄指考,更不可能勞師動眾讓阿疆帶幾個弟兄一起過來。」

特特的說法合情合理,即使章育襄想大喊荒謬,卻反駁不了擺在眼前的事實。

蔣默安接在她的話後頭,緩緩道︰「這個郵件帳號,是我在三天前剛注冊的,因為我發現有駭客潛入我的信箱。」

但第一封信的日期卻在六月六日,距離現在十幾天後,光是這一點,就有足夠的理由讓他相信,這封信來自一年後。

「問題是……要怎麼解釋得通?」章育襄還在掙扎。

「解不解釋得通很重要嗎?與其糾結在這點,不如想想接下來要怎麼應對。」

蔣默安的思緒飛快轉動,腦海中已經形成「優先處理」、「著手調」、「急事緩辦」的各個步驟。

章育襄翻白眼,是怎樣,想在初戀情人面前爭取表現啊?「好啊,你要怎麼應對?」

「如果日記上說的全是真的,那麼我們必須分成三個部分進行。第一,采集楊璦、楊嘉的檢體驗DNA,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是董事長的親生子女。若此事無誤,這次的車禍就有了可以懷疑的對象。」

章育襄同意,「一年後的董事長」也是這麼想的吧,不然怎麼會把財產全部記在他和默安名下,在這次的遺囑當中,江莉雰母子至少能分到五分之二的財產。

「第二,育襄,你催催院方,看能不能早點確定換肝的評估結果,如果可以做肝髒移植的話,回台灣做。」

「防他們?」章育襄問。

「對,不管是不是他們,都先防著。」他相信,這是特特讓鄭品疆放出死訊的目的。「第三點,查出車禍背後的主使者,你能找到人跟蹤他們母子嗎?」

「不會是楊璦。」章育襄第一個把她挑出來,因為她蠢得離譜。

「江莉雰?楊嘉?」

「楊嘉還在美國,不可能和肇事者見面。」

「你說肇事者和指使人在飯店見面,查過飯店的訂房記錄嗎?」

「過,登記的證件是個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職業是銷售員,我找到那名男子,他說他的身分證件造失,早就申請補發,飯店入住那天,他根本不在上海。」

「飯店監視器呢?」

「我看過帶子,對方戴鴨舌帽和口罩,看不出模樣,只能確定肇事者的說法,中等身材、穿窄管七分褲,白色運動鞋,手上戴著金表。」

「日記中提到,半年後江莉雰曾到台灣尋找蔓姨,換言之,也不是她。」蔣默安嘆氣,最主要的三個嫌疑人都不是,還有誰可以懷疑?「對了,如果這次的車禍事件是因為董事長的遺囑內容外泄呢,事務所里面會不會有內鬼?」

「我想過這個,但目前找不出可疑對象。」

特特沉默,心里還在想著章育襄說的「窄管七分褲、白色運動鞋」。

抬眼,她問︰「和董事者接洽的人,是不是會習慣性抖腳,腳踝處有一塊十元大小的褐色斑點?他的聲音是不是有兩分稚氣,像正在變聲期的小男生?」

變聲期的小男生?特特的形容讓他們同時想起楊嘉,可是……不對啊,他根本不在國內……

蔣默安問︰「你怎麼會這樣問?」

「我……夢見……」

特特將昏迷時的夢境一一道來,如果「收到一年前的信與檔案」這種事都能夠被相信,那麼她的夢為什麼不能?

兩人驟然安靜下來,戴隻?居然是她?她是章育襄最看重的助理,他對她有好感,甚至想……試著追求。

章育襄在做困獸之斗,他掙扎著說︰「不會是楊嘉,他還在美國上課。」他更想說的是——你的夢只是夢,當不得真。

蔣默安卻做出決定,「,楊嘉是不是在美國,戴隻有沒有不正常收入。」

態度擺明,他相信特特的夢。

即使公雞嗓的男生很多,即使多年不見,他不確定楊嘉會不會穿七分窄版褲,即使他不確定楊嘉腳踝有沒有褐色斑點,但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就要到底,他不允許特特的威脅存在。

章育襄長嘆。「知道了,我會派人跟蹤楊璦和江莉雰,如果楊嘉在上海,一定會和她們聯絡。」

「那可不一定。」楊嘉早熟陰沉,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好,我會再去最近一個月,有沒有他的入境資料。」

蔣默安想了想,對特特說︰「這件事你告訴蔓姨和寧寧了嗎?」

她搖頭。「只有阿疆知道。」

她的回答,讓蔣默安不舒服,她和鄭品疆的感情好到這等程度,這麼「機密」,連親人都不能分享的事,她竟然對鄭品疆睫說?

強壓下心中的不悅,蔣默安對特特說︰「董事長的病情嚴重,你出車禍的事,到現在還沒敢讓他知道,他或許會誤以為你對他不滿,才不去見他,有關系嗎?」

特特冷冷回答,「我本來就對他不滿,這是事實,他沒有誤會。」

別過頭,章育襄偷笑,嘴巴真硬,要不是在樓梯間听見姊妹對話,他肯定會相信她真的把董事長給恨進骨頭里。

「既然你不介意,我們就把這件事從頭瞞到底,凶手的事我們來,驗DNA的事……日記里寫八月八日,楊嘉回來為董事長慶祝父親節,最慢我們會在那個時候采到檢體,好確定他們和董事長之間有沒有血緣關系。」

「至于董事長的病,如果你和寧寧當中有人評估成功,就先送你們回台灣,育襄,你能在台灣安挑足夠的人手,保護董事長和蔓姨一家嗎?」

「當然可以,一旦確定,我會親自陪蔓姨和特特、寧寧回台灣,都安排好之後,再回來接董事長。」

「醫院里來來去去,蔓姨和寧寧目標太明顯,如果踫到江莉雰就不好了,特特,你讓蔓姨和寧寧先搬到我那里去住,好嗎?」

搬到他家!?特特應該拒絕的,她並沒有意思利用這次的事件與他破鏡重圓,更何況……他早就有了一面新鏡子。

只是,听著他指揮若定,不安的心安下,連日來的重擔被他接手,她真想听從他安排的一切。

特特還沒有反應,章育襄立刻拒絕,「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你連電腦都被人駭了,更別說公司里有多少只眼楮虎視眈眈盯著你,你的處境那麼艱難,怎麼能夠顧及?比較起來,我更適合安排蔓姨和特特、寧寧。」

特特抬眼看他,處境艱難?他踫到什麼事?也有人在為難他嗎?他的安全會不會受到波及?

「你適合?別忘了你身邊還有個戴隻,到她之後,你非但不能透露,還得將計就計,利用她把幕後凶手揪出來。」

「放心,我買了一個新房子,剛交屋,是私人別墅區,隱密性很高,不是隨便的人可以進出,更何況接下來,你要追幕後凶手、要陪董事長到台灣,你受到的『注目』,肯定比我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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