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胭脂王 第11頁

小琦也是羞愧難當,但在少主冷峻的目光下,也只好跟著離去。

洪冠太拱手,才想為向欣琳說話——「你想離開金馥堂?」萬昶鈞冷冷瞪他。

其他兩名副總管向他搖頭,示意主子正在氣頭上,說了,也不一定听得進去,硬是將他拉走了。

萬昶鈞咬牙切齒的瞪著顫巍巍站起身來的向欣琳,「我上輩子肯定忘了燒香,才會倒大楣的遇上你!」

她著著他,淚流滿面。無所謂的,反正他已經很討厭她了,她扛下責任,讓那些人保住飯碗可以養家活口,怎麼說都值得啊。

而且,只要她替他重新救活紫鈴草,她相信他們的關系一定就會改善。或許能回到先前的和諧,這才是她心中真正所圈的!

彬了下來,她開始徒手挖出種子,這才發現連種子都已乾扁,怎麼辦?

萬昶鈞擰眉看著她,卻見她移向一旁,繼續以手挖土。但種子還是枯了,她索性把乾掉的部分剝掉,剩下一顆小小白子後,她將它再埋網士里,接下來。就這麼一直重復相同的動作,直到深夜。

一只油燈在團畝里不時的穿梭著,不遠處,萬昶鈞獨自佇立眺望。

接下來幾天,向欣琳都忙著將枯掉的花草重新整理埋回土里,從早到晚,累了。就在一旁簡陋,堆放著農具、肥料及稻草堆的農舍墅斜靠著牆壁睡了,但也不知是誰,總在她睡著時送來饅頭、茶水及換洗衣物,她也不會餓著,農舍後方有茅廁,也有簡單的燒熱水器具,讓她可以簡單的梳洗。

金碧輝煌的金馥堂就在另一方,她卻彷佛置身在另一個世界,遺世獨居。

萬昶鈞的確是個有威嚴的主子,那些離她最近的花農在采收這一季的花卉時,也不敢跟她說上一句話。

但她不怪他們,她天天在田地里忙著,澆水、拔草、翻土,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這片田地仍然光禿禿的,不見半點生氣。

真的不行嗎?她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你辦不到,死心吧。」

萬昶鈞面無表情的走到她身邊,她的身形消腫很多,下巴尖了,原本的虎背熊腰去了大半,雖然仍然豐潤,但已有了女孩子該有的體態。

她抬頭看著他,很快的拭去淚水,「我不想放棄。」

他瞪著這一片荒蕪,再看著重新站起來的她,似是難以理解地問道︰「為什麼?」

「這些花對你很重要。」

她神情困窘,但語氣堅定。

「對,但拜你之賜,它們再也開不了花。」他嗤之以鼻。

「可以的,為了你,我會再堅持下去的。」她不想讓他失望,雖然,她的確已經感到挫敗。

為了他?!他黑眸倏地一眯,「我的事,對你這麼重要?」

她咬著下唇,「也許我要說的話會讓你感到不舒服,但是我……我的世界只剩下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她雙親已逝,將她雄入火坑的還是唯一的親人,難怪她會這麼說,但即便如此,他一點也不感動。

「話說得好昕,說穿了,不過是想巴著我罷了!」話坐的輕蔑讓她感覺受傷,但是,她仍勇敢的直視著他輕鄙的黑眸,「我會堅持自己該鐓也想傲的事。」

「堅持多久?一輩子,那我不是真的得養你一輩子了,除非……」

他定視著她,腦中一個主意成形。是啊,眼前就有個好機會可以讓這個瘟神離開他的人生,他怎麼不會利用?

「除非什麼?」她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我要你發誓,如果半個月後,這片田地仍然半點動靜都沒有,你就主動解除婚約,而且離開金馥堂。」

她臉色刷地一白,「離、離開?!」那她能去哪里?

「不敢?哼,原本就打算巴著我一輩子。何必丟了個冠冕堂皇的話,說是為了我會再堅持下去?」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往一旁的馬匹走去。

「等等!我發誓,如果半個月後……」心兒一酸,她照著他的話起誓。

明明沒有把握的事,可是她的心態卻與最初不同了,她不希望他看不起她,她好在乎他對她的看法,在他對她視之不見的這段日子,她深深切切的感受到這一點,所以,只要能降低他對她的厭惡,再難她都願意去嘗試。

第4章(2)

他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她,「你冒了很大的險。」他不得不承認她勇氣可嘉。

「你說過我一點都不聰明,似乎真是如此。」她苦笑兼自我嘲諷。

他蹙眉,「你不擔心離開?」

「你失望嗎?」她反問他。

怎麼可能?但他不懂她怎麼突然變得豁達了,與先前死皮賴臉的姿態不同了……不!這只是逞強的話,等真正要離開時,也許又會哭天搶地的巴著他不放。

「你的時間不多。」繃著一張瞼,他轉身走到馬匹旁,俐落的翻身上了馬背,策馬離去,凝眸著他偉岸的馬上英姿,她心兒仍然酸酸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傲了件來日會後悔一生的事。

十五日後,一輪明月高高掛,但向欣琳心情低落,拿著燈籠在這片仍不見動靜的花田里走來走去,心里是愈來愈焦急。她並不想離開,但總不能當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彬坐在泥土上,她仰頭看著天空的明月,真心誠意的祈求。

不久,她听到馬蹄聲,也看見萬昶鈞下了馬背,朝她走近的拔挺身影。

花田里沒有半株新芽,他心頭一凜,表情也顯得復雜。

這半個月來,她從早忙到半夜,有多麼努力,他都看在眼底,但話都說死了,即便他因為知道一些內幕而心軟,著實也不知該如何將挽留的話說出口。

四目對視久久,他才開了口,「你……有沒有想到明天要去哪里了?」果然,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趕她走了!

「時間還沒到!」

她心緒緊繃,但很清楚自己只是在做垂死的掙扎。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深沉的望著她倔強的臉,腦海里浮現的卻是兩天前,洪總管跟他說的話!

紫鈴草桔萎一事與向姑娘毫無關系……從洪總管口中,他也明白了他不在金馥堂的日子,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她不當少夫人,反而任由那些下人使喚,但出了事,她卻跳出來一肩擔下,這女人的腦里裝的是漿糊嗎?

「我還有時間,請你走開。」

她的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反正,有差嗎?能給他看臉色的時間也就這麼一點點而已了。

她還擺臭臉?這個時間不求他讓她留下來,反而逞強耍起脾氣?

「你以為你還能做什麼?祈天求福,讓它們一夜發芽?」他真是受不了!

「我是!我就是!」她不悅的起身瞪著他。

「什麼?!」他微眯起眼。

「我在祈求另一個月光奇跡。」她曾經由美變丑,這是事實,所以,她祈求月神,夜夜祈求,可是,也日日失望。

「你瘋了是不是?」他以一種混合錯愕、擔憂的眼神瞠視著她。

早知他不會相信的,但她的時間不多了,她不想將最後的時間浪費在跟他唇槍舌劍上,「隨便你怎麼想都成,請你走開。」

「你……」

「你真奇怪,你叫任何人不可以理我,自己卻杵在這里不走?」

還嫌他礙眼?他咬了咬牙,「好!好!」可惡!他吃飽撐著,這麼多事干麼?

明天這里若仍是一片荒蕪,她要離開也是她自找的,再當好人嘛!

他怒不可遏的上了馬背,策馬離去。

他一走,她即怔怔的跌坐田地。

她其實早把他視為這一生最後的依賴了,一旦離開,她將孤苦無依,她不想、她不要啊,她想陪在他身邊,更希望他能接受她,因為……她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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