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逆臣當夫君 第17頁

魏青群原以為還要再等上好一會兒,听她這麼說,有些意外,「七哥,你這麼早就能離開啦?」

「橫豎這兒也沒什麼事,我瞧外頭的天色陰沉沉的,咱們趕緊到司馬監去,免得去遲了,遇上下雨。」

兩人並肩離開禮部,魏青群猶豫了下,問道︰「七哥,你在禮部可是都沒事可做?」

「是啊,十分清閑,這差事真是好。」魏青晚笑應了一句。

見她似是不知,魏青群提醒道︰「哪是清閑,這是有人存心不讓你做事。」

「存心不讓我做事,這是為何?莫非方尚書他們見我是皇子,不好使喚我做事?」她佯作不知的問。

魏青群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是有人不希望你做事,所以吩咐了禮部的人把你晾著。」

「難道有人知道我貪懶嗜睡,所以才刻意吩咐禮部的人這麼做?那我倒要謝謝那個人了,八弟,你可知道是誰?」魏青晚一臉感激。

見她這般愚蠢,魏青群氣惱得不行,索性直言道︰「七哥,你這是被人陰了。」

她故作詫異,「這話怎麼說?」

魏青群分析道︰「禮部的人不讓你做事,你便無法有所表現,說不得他們在父皇跟前還會參你一個怠忽職守的罪名。」這些事是母妃告訴他,讓他找機會轉告七哥。

後宮不準干政,然而後宮妃嬪在前朝都有各自的眼線,能隨時得知朝堂上的事,所以他也不意外母妃為何能知道這麼多,他納悶的是,近來也不知道母妃是怎麼了,對七哥比對他這個親生兒子還關心,還一再交代他多親近七哥,他日前曾好奇的問過母妃原因,母妃也不回答,只吩咐他照著她的話做就是。

「是嗎?那是誰想害我?」魏青晚吃驚的問。

事實上,那人究竟是誰,她心里隱約有個底,前陣子從洮縣回來後,也不知韋殊寒同父皇說了什麼,父皇竟當著朝臣的面夸贊她這回差事辦得不錯,還賜了些賞賜給她,怕是因此才引起那人的忌憚,讓禮部給她下絆子。

「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七哥你要多留點神,別再迷迷糊糊的只管著睡,萬一哪天出了事,都不知是怎麼被人給坑了。」魏青群叮囑道。

母妃曾交代他,三哥的事就別提了,只讓七哥當心點就是,若非如此,他還不知道原來三哥那人看著性子極好,心思竟這般深沉,連自個兒的親兄弟也要算計。

據母妃說,二皇兄就是著了三皇兄的算計,才會被廢了太子之位,乃至被禁至今都不得釋放,而今他竟然連七哥也不放過,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魏青晚對魏青群特意提醒她這些事感到有些訝異,卻沒有多問什麼,一副受教的模樣點點頭,「多謝八弟關心,為兄以後會注意。」

她與八弟的關系雖然還算親近,但倒也不是無話不談,皇家的兄弟為了爭奪大位,總不免彼此提防,縱使表面上看來和和氣氣,私下卻是暗潮洶涌,可是這幾日她總能感受到魏青群刻意親近她,原本她一直不明白原因為何,直到她想起她曾替韋殊寒轉交那只白梅玉簪給靜妃。

從韋殊寒讓她帶給靜妃的那兩句話看來,韋殊寒應是與靜妃有過什麼約定,白梅玉簪是信物,她思忖約莫是靜妃見她替韋殊寒帶話,誤以為她與韋殊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才會交代兒子多親近她。

兩人一路說著話去了司馬監,在監丞陪伴下,各自挑了一匹馬,臨走之時,忽听有人來稟告監丞,有一匹準備要送去三皇子府的馬,忽然口吐白沬倒地不起,監丞送他們來到門口,便匆匆趕過去察看。

回寢宮的途中,魏青晚忽地閃過一個念頭,細細思量後,她把自個兒想到的事告訴了盛嬤嬤與得芫。

「您是說想利用春日游的機會詐死離開京城,這會不會太倉促了些?」盛嬤嬤緊緊獲起眉心,「咱們先前的計劃是,等您出宮開府後再著手安排。」

得芫也不贊成,「是啊,只剩下幾日就是春日游了,時間怕是來不及,還是等您出宮開府後再說,這樣要穩妥些。」

略一沉吟,魏青晚將她無意中被受韋殊寒發現是女兒身,以及韋殊寒又是如何拿這事來脅迫她,告訴兩人。

一听,盛嬤嬤與得芫滿臉驚愕,盛嬤嬤語帶責備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您怎麼沒告訴咱們?」

「我不想你們擔心,這才遲遲沒說。利用春日游詐死之事我也是不久前才想到,父皇賜給我的府邸還要一陣子才能修造完成,我怕屆時事情有變,才想把計劃提前。」她沒有能力勸阻韋殊寒不報父仇,也沒辦法提醒父皇,只能出宮離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得芫與盛嬤嬤相覷一眼,盛嬤嬤思量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再仔細合計合計一番,得安排得周全些。」

得芫有些憂心,「可是再過幾日就是春日游了,萬一沒辦法安排得周全,讓事情敗露了可怎麼辦?」

「那咱們就想一個能兩全的辦法,縱使事情不成,也不會引人起疑。」魏青晚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計劃。

第6章(2)

戌時一到,魏青晚又附身到韋殊寒的玉扳指上頭。

她抬目朝外頭看去,桌案上擱著一幅畫,畫中是個穿著淺粉色宮裝的少女,韋殊寒戴著玉扳指的手擱在桌案上,這個角度讓她無法看清楚少女的模樣,只能瞟見一個大致的輪廓。

見他另一只手拿著毛筆,在畫像上再添了幾筆,她這才發現這幅畫是他所繪。她沒想到他竟有這閑情逸致畫仕女圖,不禁有些好奇他畫的究竟是何人。

接著她听見他自言自語——「若是換成女裝,應該就是這般模樣吧。」

他這是在說誰?

下一瞬,她隨著他拿起那幅畫像的手,視野也頓時開闊起來,她連忙往那幅畫看去,第一眼,只覺得畫中的少女有些眼熟。

她耳邊再傳來他低喃的說話聲——「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

那醇厚的嗓音彷佛對畫中之人隱隱透著欣賞之意,也不知是哪位名門閨秀竟能得到他這般贊賞,不知怎地,她心下竟隱隱生起了一絲澀意。

他在她面前從不曾這般溫言細語,他只會威逼她、脅迫她,一心只想利用她來達成他的野心。

她接著想起他至今尚未娶妻,听說他似乎曾訂過親,後來那位小姐據說得了急癥過世,此後他便未再議親,她不禁猜想,莫非他鐘情于那位小姐,為了她遲遲不娶?畫像之人,該不會就是那位紅顏早逝的小姐?

這麼一想,她再朝畫像看去,這一次,她仔細瞧了瞧,忽然間有些驚疑不定,那名少女的模樣似乎是……

她不敢置信,瞪大眼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沒錯,雖然是身著女裝,但那五官她認得,因為她每日皆能在銅鏡里看到——那分明就是她!

他竟畫了她的肖像,他這是想做什麼?!莫非他對她……這麼一想,她的心頭漾過一絲莫名的羞喜之意。

「早晚有一日,我會讓你能光明正大的換上女裝,名正言順的出現在世人眼前,無須再時時憂虎身分曝露。」韋殊寒望著手里的畫,低聲許下承諾,渾然不知他的這番話,全被本人給听了去。

聞言,魏青晚心尖一顫,震驚的望著他,他竟是這麼想的嗎?

半晌後,侯府總管進來,韋殊寒將那幅畫收起來。

魏青晚心思有些恍惚的待在玉扳指里頭,也沒去听他們說了什麼,直到時辰到了,她返回自個兒的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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