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逆臣當夫君 第20頁

那日七哥摔下山崖後,三皇兄竟以天色已晚為由,命那些尋找七哥的侍衛們收手回宮,打算翌日再差人到山崖下找人,可那時明明天色還算亮,縱使天真的黑了,七哥可是皇子,也該派人徹夜搜山才是,這耽擱一夜,說不得原本還有救的人,會因此身亡。

幸好七哥平安回來了,可這事也讓他徹底認清三哥,他性子看似溫良,實則比誰都要涼薄。

「無妨,咱們兄弟幾個閑聊幾句,沒人會傳到父皇那兒,七弟用不著多虎。」魏青瓏溫笑著安撫,接著面露關切的又問︰「七弟的身子可要緊?那日摔下山可有受傷?」

「不是什麼大傷,不妨事,再休養幾日應能痊愈。」事實上她一點傷都沒有,但為了再偷得幾天的懶,刻意這般說。

「听說那日是韋統領在半路遇見七弟,送你回宮的?」魏青瓏再問。

「沒錯。」

「自打七弟與韋統領去了趟洮縣,回來後似乎變得親近許多,韋統領常在父皇跟前替你說話,這次調你到吏部,說不得也是他替你求的。」魏青瓏試探的道。

魏青晚輕描淡寫的回道︰「我與韋統領是奉父皇之命,也不算多相熟,再說,無緣無故的,韋統領怎麼會替我向父皇求這事,三哥你約莫是弄錯了吧。」

魏青瓏輕笑一聲,「是嗎?興許是我猜錯了,也許真如五弟所言,父皇是見你這回受了驚嚇,才將你調往吏部,給你壓壓驚。」

幾人再敘了幾句話,臨走前,魏青 突然間道︰「七弟摔下那山崖後,是從哪條路離開魏青晚從容鎮定的回道︰「當時天猶未亮,仍黑著,我急著離開,也沒瞧清楚,不過隱約間瞧見崖底有口潭,我順著潭邊的一條路走,這才走了出來。對了,五哥怎麼會這麼問,莫非五哥去過那崖底?」

魏青 搖頭道︰「這倒沒有,是我身邊有個侍衛多年前曾去過那崖底,他說底下有個深潭,潭邊有條路能通往外頭,七弟那日走的應當就是那一條。」听她所說與侍衛所言一致,他收起了懷疑之心。

那日老八說老七摔下山崖後,他就起了疑心,老七性情一向疏懶,突然獨自騎馬上山要賞桃花,實在不太尋常,發生意外後,隔天竟是韋殊寒送老七回宮,他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隱情,這才會刻意一試,倘若老七不知崖底有深潭,便意味著老七壓根沒摔下山。

魏青晚神色不變的應道︰「興許我那日走的就是那條路吧。」多虧她為了事先做好安排,曾去過崖底一趟,否則她可無法回答五皇兄的問題,如此一來,她佯稱摔下山崖之事,倒要被人懷疑了。

把人送走後,魏青晚回到房里,繼續窩在床榻上。

幾個兄弟這趟過來,只有魏青群是真的來關心她,三皇兄是來打探她與韋殊寒的關系,五皇兄則是對她是否真的摔下山崖之事起了疑心,也不知他為何會對這事起了懷疑。

三皇兄應是不樂見她與韋殊寒太過親近,畢竟韋殊寒眼下是父皇最寵信之人,可惜不是她想與韋殊寒親近,而是他不肯放過她,硬是為了私心,要將她牽扯進朝堂的渾水之中。

不過她此時最擔心的是父皇的頭疾,竟嚴重到無法再上朝了嗎?抑或是韋殊寒已經對父皇下手了***

「三皇子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要事?」

魏青晚剛附身到玉扳指上頭,便听見韋殊寒醇厚的嗓音這麼問著。

「本宮冒昧來訪,尚請韋統領見諒,是有些朝政上的事想請教韋統領。」

「臣掌管武衛營,只听命皇上差遣調度,對朝堂之事所知不多,恐無法對三皇子有所幫助。」

「韋統領客氣了,當年在韋統領的提點之下,勸進二皇兄之事,教本宮受益匪淺,本宮承韋統領的情,不敢或忘,因此今日才會再來求教韋統領,眼下這情勢,本宮該當如何因應才好?」魏青瓏虛心求教。

當年二皇兄被廢之事,乃他們兩人聯合設計,但事後韋殊寒卻也並未因此與他特別親近,而是與其他皇子一樣,維持著不冷不熱的關系。

他此來是有意拉攏韋殊寒為他所用,如今父皇頭疾日漸嚴重,這幾日幾乎已無法理事,他必須為將來之事預先籌謀。

雖說這些年來他暗中布署,已收買了不少朝中大臣,對此事他已胸有成竹,不過仍擔心會發生什麼意料不到的變數,韋殊寒便是其中之一。

韋殊寒近日與老七走得近,他得來探詢探詢他的意向。

「皇上不過是頭疾,休養數日興許便能痊愈,三皇子或許多虎了。」韋殊寒神色不變的回道。

「本宮十分擔憂父皇的龍體,這兩日前去請安都無法得見父皇,無奈之下才會來求教韋統領,不知韋統領近日可有奉召見駕?」魏青瓏面露憂心。

「三皇子都無法見到皇上,臣又豈能得見?」韋殊寒意有所指的又道︰「依臣之見,三皇子還是稍安勿躁,再靜候幾日為宜。」

魏青瓏沉吟須臾後點點頭,再敘了幾句話,見無法再從他嘴里探得什麼消息,這才起身告辭。

把人送走了之後,韋殊寒回到書房。

老總管進來稟報道︰「侯爺,宋道長不久前派人來稟,約莫就在這兩天了。」韋殊寒點點頭,吩咐道︰「派人將銀子送過去,明晚命人送宋道長離開京城。」

「是。」總管躬身應了聲,遲疑一會兒,又問道︰「屆時可要將夫人接回府里?」

靜默好半晌後,韋殊寒才回道︰「派人將爹娘以前住的院子整理整理,再派幾個嘴巴嚴的丫鬟留在那里伺候。」

「是,終于要等到這一天了,老爺、少爺還有老夫人總算可以瞑目了。」老總管抬起衣袖,擦了擦染著濕意的雙眼。

他口中所稱的少爺是韋殊寒的父親韋宣塵,他年紀輕輕就去世,年歲永遠停在他離去的那一刻,故而在老總管心里,他永遠都是少爺。

「可祖母等不到親眼見到的那一天就走了。」韋殊寒的嗓音透著遺憾。

「不過這一日總算到了,仇人將死,終于能告慰九泉之下的老夫人了。」

太醫說皇上的頭疾源自于心病,心病若未能解開,無藥可醫,最後皇上只能求助于丹藥,但凡丹藥都有丹毒,久服損人氣血,而他們又買通宋道長在他所煉的丹藥中摻了加倍的藥材,增加毒性,加速皇上毒發的時日,到如今已是積重難返,藥石罔效。

不久前宋道長派人傳來消息,皇上已回天乏術,死期就在這兩天了。

「等事成之日,我會向祖母稟告的。」

老總管欣慰的點點頭,退了下去。

韋殊寒撫模著左手拇指那枚父親留下的玉扳指。

置身在玉扳指里頭的魏青晚被模得身子一顫,猛地想起那晚他強吻她的情景,然而適才听見的話又令她暗自心驚,她連忙屏氣凝神,留神著外頭的動靜,不去管那落在她身子上撫模。

不過等了半晌,她沒再听到韋殊寒的聲音,就在時辰快到時,她突然听見他低聲說道——「青晚,我應許你的事就要做到了。」

听見他用那醇厚的嗓音輕喚著自己的名字,她的心弦宛如被人撥弄了一下,輕輕一顫。

下一瞬,她便回到自個兒的身子里,未能再听見他說了什麼。

她的耳根隱隱發燙,羞得拉高被褥,想把自個兒的臉藏起來,須臾,又再探了出來,心緒宛如一盅滾沸的水,久久無法平靜,耳邊一直回蕩著他喚著她名字的嗓音,悠悠渺渺盈繞在她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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