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一倾心

    听说林砚替苏冉擦身,苏妈妈对林砚的印象又更好了一点。

    一个外表出众,又出身不错的年轻人,能够为苏冉做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了。估计林砚以前都没试过伺候人,或许苏冉就是第一个。

    于是,林砚的表现分立刻晋升了一个台阶。

    杜艳不由唏嘘,难怪华鑫这几年蒸蒸日上,原来林衍不但工作能力超群,也十分会做人。看看,这才没几天,不仅得到了苏冉的芳心,还把苏妈妈哄得欢欢喜喜的,手段真是高。

    反观陈石,虽然做得也不差,显然被林砚比下去了槎。

    之前苏妈妈还会偶尔在苏冉面前念叨,陈石有多好,也是看着长大好几年,现在变化大了,但是仍旧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现在也渐渐的,不再苏冉跟前提起了。

    杜艳忍不住要给林砚在心里竖起拇指,无声无息地打败情敌,在丈母娘心里的地位日渐被抬高。要是这手段用在对付敌人身上,不知道要死几回。

    她忍不住哆嗦,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林砚荣!

    林砚替苏冉擦身后,以后就包揽住这个甜蜜又折磨人的工作了。他最多讨要几个亲吻,安抚自己躁动的身体。可是看见苏冉因为身上的清爽,舒服得展开笑容时,又觉得十分值得。

    他变着法子给苏冉食补,苏妈妈准备汤水,林砚就跟相熟的菜馆说好,每天送来补身的菜式。

    吃了一圈下来,半个月左右,苏冉就觉得自己胖了一圈,每次吃完揉着肚子都忍不住叹气。

    再继续下去,她出院的时候,柜子里的衣服都要穿不下得重新买了!

    "这种养膘的方式太可怕了,我觉得再住几天,病人服都要增加一个码数。"苏冉哀怨地说着,林砚笑笑,握住她的手。

    "不怕,你就算比杨贵妃还胖,在我眼里也是大美人。"

    苏冉甩掉他的手,林砚这算是诅咒她吗?

    "谁要当杨贵妃了,那时候是胖为美,现在这么胖,哪里能出去见人。你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我一翻身就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就不会这样说了。"

    光是想想,她以后变成有吨位的胖美人,一个翻身就能压得林砚快断气,那画面也挺有意思的。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高兴,是在想我吗?"林砚突然凑过来,低声问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让苏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只觉得痒痒的,一股热流似乎从颈侧一直蔓延到脸颊。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任何一处敏感的地方,太故意了!

    "谁想你了?我只是想到一个笑话,所以高兴。"苏冉当然不会承认,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两人正笑闹着,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

    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穿透房门,传了进来:"你个贱、人,肯定是你让我身败名裂的!放开,你们拦着我做什么。她苏冉敢做,就不敢承认吗?还是说,她在病房里,正跟哪个金主打情骂俏,见不得人?"

    熟悉的声音,让苏冉很快就辨认出,那是方卉的声音。

    这道声音她听了三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个女人陷害自己,现在却闹到医院来,居然一副受害者的角色,一个劲地骂自己不好。

    好像方卉什么都没做,就被苏冉害惨了一样,面皮够厚的。

    苏冉听得一肚子火,想要起来却力不从心,林砚眼神一冷,不在意地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出去应付她,你好好休息就好,别理会那种疯婆子。"

    这疯婆子敢闹到医院来,还是他太心慈手软了。

    原本想着这女人也是被人当棋子耍了,没什么好下场,该收敛收敛,夹着尾巴做人了。

    看来,方卉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居然上赶着往枪口撞。

    林砚打开门,迅速关上,阻挡了所有人看向房内的视线:"医院的保安做什么的,还不把这个疯女人拉出去?"

    方卉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病房里会是林砚。

    早知道苏冉勾、搭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后来打听后,只是个俱乐部的头牌。现在一脸傲气,穿着体面的西装,就当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敢对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和苏冉那贱、人的事?"

    难听的话,让林砚皱了皱眉。

    不过他也听得出来,方卉并不清楚他的身份。

    胡乱打听过的,肯定是道听途说,可能还以为他是俱乐部的人。

    林砚看见医院的保安赶过来,两人架着方卉要走。

    方卉气得要命,嘴里不干不净的,挣扎着说什么都要给苏冉没脸。

    医院人来人往的,尤其这一层都是社会上有头有面的人住的贵宾病房。她就不信狠狠大骂一场,撕开苏冉假装清高的脸面,还有人对苏冉有好脸色,苏冉以后还能混的下去!

    林砚走近几步,手上把玩着一把瑞士军刀,弹簧刀一动,刀锋就跳了出来,就在离方卉脸颊不到一指宽的地方,吓得她顿时说不出话来,脸色惨白。

    "你、你想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要伤人吗?"

    方卉说完,看见不少围观的人被保安驱散了,更是急得不行。要是这里只剩下没几个人,她大闹一场还有什么意义?

    "快来人啊,救命啊,他要杀人啊——"

    杀猪一样的尖叫声,让林砚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手上一动,刀锋几乎是擦着方卉的脸颊过去的,吓得方卉尖叫起来。

    "闭嘴!"林砚不屑跟这个女人计较,只是怕方卉吵到病房里的苏冉,让她更加不高兴。

    用刀面拍了拍方卉的脸颊,林砚凑过去,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姓魏没告诉你?看来你失败了几次,还是不怎么懂事。"

    方卉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原本帅气的脸让人移不开眼,现在却有一股寒气,直接从她的脚底一直蔓延到胸口。

    这个人提起那个魏经理的时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是魏经理的上司……

    等等,方卉记得一次魏经理喝醉酒的时候痛骂过华鑫新上任的总裁十分不给情面,当时提起那位总裁,好像是姓林?

    方卉瞪大眼,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嫉妒。

    姓苏的女人怎么运气这么好,一下就遇上了华鑫的总裁?

    不,这只是她的猜测,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林砚的笑容很冷,盯着方卉,让方卉有种被毒舌盯上的错觉,"你的未婚夫今天上了头版,等下送她离开医院的时候记得给她带上一份。"

    林砚说完,懒得再理会方卉,看着她呆呆地被保安请出了医院。

    不知道方卉看见聂渊的下场,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当然,这还不够。

    林砚拨通了一个电话:"你看着办。"

    他很快就挂断了,脸上恢复笑容,重新推门进了病房。

    过了两天,躺在病床上快无聊得要长蘑菇的苏冉,见杜艳神秘兮兮地溜进病房,趁着林砚去给苏冉买水果,她趴在病床边笑眯眯地说:"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公司报道,在路上见到谁了?"

    苏冉打着哈欠,天天躺着,她浑身软绵绵的都使不出力气来了,捏着自己的腰上的小救生圈,她顺着杜艳的语气问:"见到谁了?遇上帅哥了?"

    "帅哥算什么!"杜艳摇摇头,一脸兴奋,"我碰到方卉了!"

    "方卉?"苏冉想到这女人那天在医院大闹一场,虽然后来不动声息给林砚打发走了。但是她高声叫嚷,嘴里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让好几个护士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当然,也有小护士趁着林砚不在,一脸正经地告诉自己,会支持她跟林砚之间的感情的。

    敢情这些护士在医院无聊,居然脑补苏冉和林砚是真爱,方卉这个前女友想要拆散两人,被林砚发现打发了,然后方卉还来纠缠不休。

    拜托,护士们的想象力也太好了吧!

    苏冉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问:"她又怎么了?"

    "她疯了!"杜艳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瞧着眼熟,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谁知道后来仔细辨认,还真是方卉!

    "疯了?"苏冉吓了一跳,前天还好好的,能骂人能跳脚,怎么才两天就疯了?

    "你确定,她真疯了?"她忍不住反问一句,这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杜艳看见方卉倒霉,心里痛快:"是真疯了,连我也没认出来。我去打听了,听说是她前阵子勾、搭了一个小开,那小开打算投资做生意,找她一起合伙,第一次赚了六位数,让方卉心动了,就把这几年的存款都拿出来。"

    "你知道吧,那小开原来就是个诈骗高手,把钱一卷,人就跑掉了。方卉失了心丢了所有的钱,受到刺激,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坐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就疯了。衣服脏兮兮的也不觉得,还以为自己是天香国色,在街头摆弄姿势,还跟路人纠缠,被交警赶了好几次,这次是打算直接扭送精神病院去。"

    周围八卦的妹子不少,加上对方卉看不顺眼的大有人在。当初方卉看着清纯,暗地里勾走了好多男人的心。

    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方卉就不会放过,偶尔出去过夜算什么,都当时联络感情了。手段最高的,就是让对方以为她是不知事的乖女孩,一颗心要为她负责任。

    倒霉的就是那些男人的妻子和女朋友,一个个莫名其妙被抛弃,身边的男人一颗心早就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

    现在狐狸精倒霉,她们拍手称好,不知道多高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方卉到处勾、搭人,踩着那些男人的肩膀爬上去。

    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栽倒在一个男人身上,把所有存款都给对方了,然后身上一文不剩,哪里能不疯?

    从云端掉到地上,谁也受不住,尤其是心高气傲,以为自己对男人魅力无穷的方卉!

    苏冉挑眉,方卉这次真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骗了那么多的男人,最后居然被一个男人骗倒了!

    "疯了就疯了,有什么好说的。"苏冉对方卉不感兴趣,不过那女人疯了也好,以后也不会再来找麻烦。

    杜艳也忍不住唏嘘,前天看着好好的大活人,转眼就疯疯癫癫的,谁也认不出来。以前打扮的光鲜漂亮,现在衣衫不整,浑身脏兮兮不说,一头乌黑好看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还在大街上搔首弄姿的,别提多难看了。

    要是方卉哪天清醒过来,想到自己邋遢的样子在大街上跑来跑去,肯定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再也没脸出来见人。

    "果然啊,人在做,天在看,谁也不能例外。方卉做了那么多坏事,也真是报应到自己身上了。"杜艳摇头晃脑地感叹完,很快把这事扔在一边,忽然脸红红,带着一点羞涩的表情,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这么扭捏的样子,不像你啊。"苏冉眨巴着眼,跟杜艳认识二十多年,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好友跟大姑娘一样羞涩的小女人样子。

    这小妮子,难不成恋爱了?

    "快坦白交代,是不是偷偷背着我跟谁好上了?你不厚道啊,我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这点事怎么能瞒着我呢?"

    对苏冉的逼问,杜艳双手捂着脸,羞答答地很快交代了:"我给你说,前几天我在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看见一个金发帅哥。"

    "所以,你对金发帅哥一见钟情了?"苏冉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觉得好友看上了,就该主动一点,多跟对方联系,熟悉后才能了解对方,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

    "有跟他说话,拿到联系方式了吗?"

    杜艳摇头,又点头:"有说上话,但是联系方式……我就没敢问,等熟悉几天再说。"

    苏冉好笑,难得见好友看上谁:"你就不怕他不来医院,直接跑了,哪里都找不到了?"

    "我问过了,他的亲人有在医院疗养,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的。"杜艳当然是打听清楚了,要不然还没到嘴的鸭子飞了,她到哪里哭去?

    再说,一见钟情之后,还得留下一点理智。

    金发帅哥长得不错,笑起来很温柔,待人十分绅士有礼,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一看就是出身不错。这样的人,难保早就结婚或者有女朋友了,杜艳很有原则,绝对不会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

    所以闲聊的时候,杜艳有意无意地绕着问了一点私事,确定金发帅哥是单身,这才放心了。

    知道他要来医院一段时间,杜艳就更加放心了。

    简直像是老天爷都在帮她一样,能够让杜艳慢慢跟金发帅哥深入了解和交往。

    苏冉了解杜艳,当然明天她担心的是什么。

    杜艳的父母,不就是因为第三者的关系,才会离婚。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支离破碎了,所以杜艳绝不会重蹈覆撤,去做那样令人厌恶的事。

    因此,杜艳才会对方卉那么讨厌。

    看见方卉得到报应,她才会那么痛快又解气。

    "还不知道,你这个心上人叫什么?"苏冉瞥了好友一眼,笑着问她。

    杜艳捂着脸,耳根红了:"八字还没一撇,什么叫我的心上人?嗯,他是英国人,叫查尔斯。"

    "查尔斯?这名字跟英国王室有点关系,难道是贵族出身?"苏冉想到英国王储不就叫这个名字,还真是巧了。

    "我也问过查尔斯了,这名字实在太出名,谁一听都会联想到英国王室。不过他否认了,说是巧合而已。"杜艳想起当时问的时候,表情一定傻乎乎的,引来金发帅哥愉悦一笑。

    她知道,自己肯定被笑得红了脸,因为面颊滚烫了好久才消了下去。

    苏冉很高兴,好友也找到了一个有缘人。

    "你收敛点,别吓着查尔斯了。"

    杜艳的性格够暴烈,敢爱敢恨的,有时候一不对劲就会动手多过动口。虽然一直隐藏本性不应该,可是刚开始,还是要给查尔斯一个好印象,两人才能好好交往下去。

    听了这话,杜艳直接用双掌捂着眼睛,不敢看苏冉,小声说:"我的本性早就暴露了,查尔斯也知道了。"

    "什么?"苏冉愣了一下,没想到杜艳一开始就被抓包了,"到底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经过医院大堂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偷正对排队太累而瞌睡的老奶奶下手。我一时气不过,扭住小偷,狠狠揍了他一顿。连老人家的救命钱都不放过,根本不是人!"

    想起当时的事,杜艳还是很气愤。

    老人家攒了多少年的钱,是用来给老伴看病的。谁知累得瞌睡了一会,就被小偷盯上了。要是真的给小偷得手了,她的老伴哪里还能活了?

    "小偷去哪里不好,居然跑到医院来。就没想到医院里,那些人身上揣着的都是救命钱,简直是禽、兽。"

    杜艳愤愤不平地说着,苏冉从来都知道好友喜欢打抱不平。

    "所以,你的英勇身姿被查尔斯亲眼看见了?"

    闻言,杜艳蔫了,脑袋都耷拉下来:"对啊,恰好他来探望,正好看见了。还是从头到尾,一点没落下。"

    苏冉扶额,这也太巧了吧?

    "你就不会看见之后,找医院的保安抓人?"

    杜艳哪里有想到那么多,一看见小偷动手,脑门一热,直接就冲过去抓人了:"哪里能耽搁,你知道小偷下手多快,转眼就要不见人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找医院的保安?"

    "你说得也对,小偷得手后哪里还会呆在原地,傻乎乎地等着被抓?"苏冉说完,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么,查尔斯看见后说了什么?"

    杜艳双眼一亮,两颊绯红,笑眯眯地回答:"他说,我是女中豪杰,非常棒,很欣赏我!"

    苏冉听得郁闷,这真是一个男人称赞女人的话吗?

    怎么听着,像是仰慕超人的小男孩,看见了真人版的超人所以表达的喜悦。

    不够看见杜艳高兴的样子,苏冉就不打算泼好友冷水了。

    "查尔斯不介意就好,反正你都暴露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也挺好的。"

    要杜艳收敛本性,真是比登天还难。索性现在都暴露了,查尔斯也不介意,杜艳完全可以展露自己的真性情。

    如果查尔斯之后一直表示不介意,两人才有继续交往的可能性。要是查尔斯只是出于礼貌,才夸奖杜艳的话,以后肯定会慢慢疏远她的。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冉要替杜艳把没想到的都考虑到了。

    "有机会的话,你也介绍查尔斯给我认识吧。"

    不看见真人,苏冉也不能确定查尔斯是不是真像杜艳所说的。毕竟恋爱中的女生,眼里的心上人都是最好的。

    一点维和的蛛丝马迹,也只有旁观者才能看得出来。

    "好啊,查尔斯说了今天下午三点左右过来,我让他上来跟你见见面。"杜艳就像所有的普通小女生一样,希望把心上人介绍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得到苏冉的祝福和赞美。

    苏冉不想太多人在,反而让查尔斯不自在,事先跟林砚说了一声,打发他去陪苏妈妈,自己一个人留在病房里。

    杜艳下去后,很快就带着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进来了。

    确实是个帅气的人,举手投足带着一股优雅,出身必定很好。杜艳一点都没说错,一头金发,偏西方的相貌,糅合了东方的瘦削身材,显然是个混血儿。

    看着经过的护士脸红红的样子,就知道查尔斯的杀伤力有多厉害。

    从四五岁的小姑娘,到将近四十的护士长,都被迷得昏头转向,站在门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简直是全年龄段的杀手级人马。

    苏冉开始担忧了,好友真的能抓住这么优秀又魅力四射的男人吗?

    "你好,我是苏冉,很高兴认识你。"抛开纷杂的思绪,苏冉主动向查尔斯打招呼。

    "我跟杜艳是很多年的好朋友,早就听说过你了,可是我行动不太方便,只能麻烦你上来见面。"

    "没关系,很高兴认识你。"查尔斯礼貌地跟苏冉握握手,又关切地问,"你的伤,好多了吗?"

    "是的,谢谢你的关心。"苏冉见两人还站着,赶紧向杜艳使眼色。

    杜艳这才后知后觉,请查尔斯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查尔斯笑着道谢,苏冉这才发现,在阳光下,查尔斯原本琥珀色的双眼透着一层淡淡的冰蓝色。

    "那是英国人?混血儿吗?"苏冉很好奇,刚看见查尔斯,下意识想说英语,后来发现查尔斯的中文说得非常好,应该是在国内长大的。

    "是的,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英国人,两人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很快就一见倾心。"查尔斯提起父母,目光流露出骄傲和愉悦。

    "你的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苏冉笑笑,一个对父母这样喜爱的男人,不会是什么坏人。

    "谢谢,这头金发确实是遗传了我的母亲。"查尔斯跟苏冉相谈甚欢,也没忽略杜艳,"你没看到杜小姐当时的英勇身姿,英姿飒爽,相当吸引人。"

    杜艳红了脸,小声说:"查尔斯你太过奖了,我只是看不惯这样的事。"

    "现在很少像你这样的人了,很多都视而不见。"查尔斯低声感叹着,当时在老奶奶身边有不少人,有的没察觉,更多的是麻木忽视。担心惊动了小偷,倒霉的反而是他们。

    杜艳被夸得连耳根都红了,苏冉忍不住捂嘴笑了。

    看来好友真是对查尔斯动了心,一点都掩饰不住。

    查尔斯对杜艳也有好感,这是再好不过了。

    "正好有朋友送了我电影券,可惜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出外,放在我这里浪费了。查尔斯有时间的话,不如跟杜艳一起去看看?"苏冉从抽屉里拿出两张早就准备好的电影票,是叫林砚帮忙买的。

    她打算见过查尔斯后,确定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就给杜艳制造机会。

    好友第一次跟男生在一起,肯定腼腆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其实多相处,多聊聊,才能更深入地了解对方,彼此之间才能有更大的进展。

    杜艳感激地看了苏冉一眼,查尔斯也没有拒绝,笑着接过了电影票。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苏冉高兴地笑了。

    如果杜艳知道,她送的是恐怖片,会不会更主动一点?

    都说看恐怖片的时候,女生因为害怕,无意中扑到男生的怀里求庇护,也不知道杜艳能不能明白她的用心。

    苏冉托着下巴,有点担心了。

    别到时候,查尔斯看得害怕了,扑到杜艳怀里求安慰。

    光是想想,这情景就让人忍俊不禁。

    林砚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苏冉坐在病床上一手托着下巴偷偷抿着唇笑的样子。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苏冉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杜艳找到喜欢的人,我正高兴着呢。"

    "是吗?"林砚对杜艳的事并不关心,不过苏冉高兴就好,"刚才去跟医生谈了谈,她说你恢复得不错,再观察十天就可以出院。但是不能做剧烈运动,也要小心不能再磕着碰着,免得有二次受伤。"

    "能出院了?这真是太好了。"苏冉早就受够了医院的消毒药水味道,勉强忍耐着,心里想着出院已经太久了。

    "就知道你盼着出院,我住处的房间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只等着它的女主人回去。"林砚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笑说。

    苏冉瞥了他一眼,这人真是老早就准备好了,看来是铁了心要自己住过去:"我要自己单独一个房间。"

    "可以,我把主卧让给你。"林砚不介意睡哪里,反正到头来他还是会睡到苏冉身边的。

    看着他一脸笃定的神情,苏冉也明白林砚在想什么,实在拿他没办法。这男人有时候,还真是挺霸道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苏冉还是欣然接受了。

    "对了,听说方卉疯了。这才两天的时间,实在太巧合了,不会是你做的吧?"苏冉不能不这样怀疑,虽然没有跟杜艳说出心里的疑惑,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奇怪短短两天,方卉怎么就疯了?

    恰好在她闹事后的两天,方卉就疯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是她自作自受。"林砚轻飘飘地含糊带过了,显然对方卉这个人漠不关心。

    看着林砚像是不知情的,苏冉想了想,也就没继续追问了。

    依照林砚的性格,亲手去对付方卉,实在是太掉价了,也可能真的是巧合而已……

    晚上杜艳一个人回来,脸上笑得像朵花一样,眼睛闪闪发亮,就知道跟查尔斯约会十分顺利又高兴,看得苏冉都忍不住笑了。

    苏妈妈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杜艳谈恋爱了,也十分欢喜。

    杜艳是她看着长大的,因为父母的关系,所以杜艳对男女之间的事看得很淡,也非常不信任。

    现在难得碰到一个心仪的人,又听苏冉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生,苏妈妈听着就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也替杜艳感到高兴。

    她还担心杜艳因为父母的那些糟糕事,反而会放弃婚姻,不敢去尝试接受其他人。现在好了,苏妈妈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对了,杜艳的那个小伙子,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就好。要是尽早确定下来,说不定还能来一场双人婚礼。"苏妈妈想着苏冉和杜艳穿上婚纱的样子,肯定非常漂亮。

    她的两个女儿,当然是最美丽的新娘子。

    "妈,您想得太远了,我还想多陪你几年,不想那么早嫁人呢。"苏冉挽着苏妈妈的手臂撒娇,瞪了旁边的林砚一眼。

    难道林砚在背后跟苏妈妈说了什么,怎么会让苏妈妈有让她早婚的念头?

    "我也想你多陪我两年,可是多留两年,你就要变成老姑娘的,说不定要埋怨我不让你早点嫁人。"苏妈妈拍了拍她的手背,揶揄地说,"你不急,别人还急着呢。我也想趁年轻,能抱一个孙子孙女,家里也能热闹点。"

    "妈越说越扯了,这还没结婚,说什么孩子了。"苏冉憋得红了脸,又去瞪林砚。

    林砚摸摸鼻子,识趣地到病房门外,不打扰两母女的私密话。

    苏妈妈看着林砚出去,笑眯眯地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孩子了。你现在结婚的话,再要几个月怀孕,十月怀胎,也就年纪不小了。"

    "妈越说越过分了,这么着急抱外孙?"苏冉有点不好意思,她和林砚的事还没完全定下来,反而让苏妈妈操心了。

    "我也不是着急,只是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就开始担心,哪天突然不好,不能先抱到外孙,就是一种遗憾了。"苏妈妈轻轻叹着气,都说世事无常,当年她的姐姐,多少人羡慕跟着一个有身家的好男人。

    姐姐曾偶然一次带着不少礼物回来,说起那个男人,一脸的幸福和甜蜜。

    苏妈妈还以为,姐姐会一直幸福下去,却没想到下一次见面,姐姐打着肚子,浑身是伤,憔悴得不行,整个人瘦了几圈。

    因为身体虚弱,生下苏冉后,就再也没醒过来了。

    想起以前的事,苏妈妈伤感了,慢慢红了眼圈。见苏冉一脸担心地看过来,她连忙勉强打起精神,对苏冉笑了笑:"也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想晚婚晚育,是我这个思想老旧的,才会着急。你啊,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看准了,觉得林砚适合,就赶紧下手,别让其他女人抢走了。"

    苏妈妈整理苏冉东西的适合,偶然发现了那枚紫珍珠戒指,就知道是林砚送给苏冉的,已经向苏冉表达出求婚的意思了。

    但是苏冉既没戴在手上,也没向她提起,就知道肯定还没下定决心。

    既然这样,苏妈妈也不想给苏冉压力,让她慢慢想。

    毕竟是一辈子的幸福,就像鞋子一样,合适不合适,只有本人的脚才知道。别人看着好,不一定真的适合自己。

    可是她的另外两个孩子,一个是花花大公子,流连在多少女孩子身边就是不定下来,一个是工作狂,对男人毫无兴趣。

    这些年下来,苏妈妈看着就郁闷,想要抱外孙的愿望,真是遥遥无期了。

    眼看苏冉有点眉目,自然就心急了一点。

    现在想来,还真是不应该。

    "妈,我明白的。"苏冉对林砚的戒指,不是不心动。只是当初他们那样开始,总是一种芥蒂,留在她心里慢慢成了一个结。

    她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林砚究竟为什么会在俱乐部,又怎么会对自己上心,苏冉很疑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林砚问出来。

    更多的是,苏冉也清楚,林砚不想说的话,不管如何都问不出来。与其得到一个编排出来的答案,还不如不问。

    可是心里面,总有这么一个问号,苏冉不能完全放心跟着林砚,老觉得以后可能会有变数。

    至于什么样的变数,她就想像不出来了。

    或许是苏冉多想了,但是牵扯到自己的终生幸福,当然要考虑得更周到一点。

    而且经历了聂渊的事,虽然她看得出林砚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心里面有了伤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苏冉现在的心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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