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攤陸家的破事兒,倒是可以吃陸家的糧,真不知道繼母這筆帳是怎麼算的?」
予菲反問。
李氏被堵了話,壞了臉色,這賤蹄子就是看不得她好過!
她道︰「去去去,明兒個一大早,你們就搬去老宅。」
「注意你的措詞,現在那里不是陸家老宅,而是周宅,希望繼母的嘴巴緊一點,萬一惹惱周大爺,你知道的,京城人手段多,我可不希望陸家因為你嘴碎,害得爹爹和弟弟遭難。」
李氏撇撇唇不言語。
大事抵定,這是三姊妹在陸家的最後一餐,吃過飯,碗不洗、桌面不清,予菲和予心、予念把陸青拉進屋里說話。
予菲安撫陸青,讓他放心。
欺騙老實人,予菲心里不好受,幸好嬌嬌甜甜的予心、予念不斷撒橋說笑,讓陸青臉色稍霽。
靠在陸青身上,前世沒有父母疼愛,她打出生就成為孤兒,來到這個古代世界,難得地享受起父愛……
「爹,沒事的,我相信福禍相依,這次的禍事或許能讓我和妹妹們的一生變得不同。」
「是爹沒本事,沒辦法給你們一個遮風避雨的家。」陸青感到很愧疚。
「爹做得夠好了。」
「有時我也想過,是不是非要一個兒子?如果那時我就帶著你們三姊妹單過,日子是不是會更好?」至少娘就不會離開陸家。
予菲順勢拉起陸青的手,翻過掌心,假意玩著他的手指,實際上卻是就著昏黃燭光相看他的掌紋。
他有兒子的,至少兩個,生命線雖然雜紋多,卻是個長壽的,所以李氏克不死爹爹,她真能給爹爹生下兒子?
「爹爹,別擔心,我保證以後我們會越過越好。」
「我也保證!」予心邊說邊從身後抱住陸青的脖子,臉貼在他頰邊。
「我也保證。」予念直接躺在爹爹的腿上。
「以後爹有空就繞到姥姥家看看我們吧,周大爺不會常到那里,也就我們和姥姥住。」
「好。」
他們說了一夜的話,直到夜半才熄了燈。
爹爹走了,予心、予念睡了,關上門,予菲閃進空間里查看她的金唇貝,這一看,嚇呆了,那二、三十個珠貝居然繁殖力驚人,短短幾天,數量多到從小潭里滿出來。
看來靈泉對珠貝有幫助,那對種植呢?得找個時間好好試試。
喝過靈泉,暖意從月復間升起,她合掌修習內功,練過大半個時辰,發覺毫無進展,比起前世初入門時還糟。
嘆氣,人生果然不會事事如意。
第六章 多了個怪師兄(1)
姥姥腦袋清楚,手中有錢,她不似一般村婦那般摳摳省省,因此說是修屋,其實是推掉舊屋重起新屋。
牆都是新砌的,屋頂是去城里訂青瓦片回來鋪的,姥姥舍得給工錢、舍得做好吃的給工人吃,村里有空的男人全過來幫忙了,因此原本預估得一兩個月才蓋好的屋子,不到一個月就完工。
讓太陽曝曬過幾天,新打造的家一一送進家門。
新宅新屋新景象,連新挖的池子都教人無比滿意。
自從姥姥知道一顆珍珠能賣上百兩,哪還有舍不得投資的,她又多買了十幾軟地,擴大養殖範圍,建立引水系統將海水源源不斷引入池中,因為珠貝的量沒那麼多,姥姥便買小魚蝦來養著。
予菲不懂養殖,不過她有靈泉幫忙,每天加個幾滴,幾天過去,魚暇都活下來了。
餐殖珠貝的池子高度約大半個人高,她送十幾個蚌殼給周逸夫.,讓他請玉匠將蚌殼磨成無數顆小珠子。
幾天後,珠核連同打鐵匠打的V型架和植珠工具都用馬車拉來了,予菲把V型架擺進去,再用水管將海水引入池子里,往里頭滴些靈泉後,她就開始為珠貝植入珠核。
先將珠貝固定在架子上,利用工具將蚌殼打開兩公分左右,用銳利的刀具在唇部割出一道傷口,植入小珠子,在珠子外圍放上用貝唇做成的貼片,黏合珠子與蚌肉,作為固定。
貝唇是從淘汰下來的珠貝中割取的,通常會造成珠貝死亡的原因是手術後的傷口發炎死亡率將近四成。
因此植入珠子後,她先將珠貝放進靈泉里養了幾日,才一個個擺進V型架上進行養殖。
池子挖好後,姥姥一看到有漁船進來,就拉著予心、予念去撿珠貝,為混淆視听,不光撿珠貝,她們也撿小魚小蝦。
植珠的事,予菲沒有背著姥姥,但靈泉的事誰都不能講,深怕一講自己就成了妖孽。
沒有漁船靠岸,姥姥便帶著予心、予念出門趕海,這段時間陸青田里的事告一段落,他有空也去趕海,祖孫三代在海邊做事,其樂融融。
姥姥經常藉口主子不在家,留陸青在家里吃早飯、午飯,陸青不好意思,有空便幫著姥姥編竹簍子、做家事,也教予心、予念讀書認字,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比過去更多。
為此,姥姥還收拾了間書房給父女使用。
而會來這里的客人並不是只有陸青一個。
身子養好之後,歐陽羲回城里學堂念書。因有馬車接送、每日往返,空閑的時間他就會過來找予心、予念玩。
歐陽羲發現,這里離村子中心雖然較遠,但沒有李氏天天罵雞罵狗的,安靜得多,便經常帶著書過來這邊念,一時間,陸家老宅常听見瑯瑯讀書聲。
忙著忙著,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兩個月過去,池子里已經養滿珠貝。
予菲經常藉口到城鎮采購,趁機幫人看面相風水,每趟回來都會交給姥姥幾兩銀子。
兜里有錢,姥姥越發大方,廚房里堆起滿滿的柴火和米、面、肉、菜……什麼東西好吃就買什麼。
生活越過越好,姥姥也越來越相信孫女的本事,家里大小事都听她決定。
這天一大早,予菲把姥姥拉進屋里,道︰「姥姥,我看過爹爹的面相,他的發際線平整,眉毛生得清秀細長,離眼高、眉尾上揚,眉毛超過眼角而不散亂,這種人天生聰明富有智慧,讀書作官都會運勢通達。
「我覺得爹爹要是再搏一搏,說不定有機會能考上秀才。咱們也不求爹爹當官,可要是能考上秀才,姥爺地下有知,會高興的吧。」
「何止高興,那是你姥爺死前最大的願望,可他一死,你娘又去了,之後阿青娶回李氏那個攪家精,日子才會過得一天不如一天。」說到這里,姥姥垂下眉長吁短嘆。
予菲撒嬌地推推姥姥,靠在姥姥身上。
這動作一出,她自己先酸了牙,演了太久的陸予菲,自己都開始改變啦,動不動就對著長輩撒嬌,天吶天吶!
予菲突地發覺,在她眼里,連那三個討人厭的小屁孩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了,怎麼會轉了性子?她變得不像自己了嗎?
等等,那不是重點,重點是……
「姥姥,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咱們現在不是在往好日子過嗎?」
「這倒是,都得感謝你師父,你姥爺沒說錯,書里自有黃金屋,瞧你讀了書、認了字,懂這麼多東西,黃金不就滾滾而來嗎?」
這話是這麼解釋的嗎?算了,這也不是重點。
這陣子予菲經常進城,因見周逸夫是做首飾生意的,她當即把腦筋動到這上頭。
前輩子她誰啊,她是身價數十億的大師,雖然出門得打扮出一身的師父範兒,可不影響她喜歡珠寶名牌啊,既然有這等審美眼力,怎能輕易浪費?
于是她用畫符篆訓練出來的筆功畫出好幾款珠寶首飾,周逸夫見到有商機自是喜不自禁,一張圖紙以二十兩買斷,她陸陸續續賺回好幾百兩,全在她的空間里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