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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没有告诉裴立自己的婚姻状况,对于他来说,和任何人讲他的婚姻状况都是危险的,他并不想为了这件事弄得人仰马翻,如果裴立同意,那么皆大欢喜,假意复一下婚,免得长辈说他忤逆。
但如果不同意?
如果所有人都反对?
只要申璇愿意和他在一起,谁反对也不会有用。
他只不过先礼后兵。
所有的困难他都预想过,所以,裴立不同意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在一些场合强调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同不同意是长辈的事,愿不愿意则是自己的事。
裴立看着裴锦程一下一下的拍着篮球,篮球打满了气,拍在地上“嗙铛铛”的响,上次他还从孙子的眼中看到了错愕,这次却没有了错愕,眼底清幽却见底,淡然得毫不计较他的答案。
裴立的手背在身后,笑了笑,“锦程,爷爷活不了几年了,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等爷爷死了,你便娶她进门吧。”他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裴锦程,谈笑间都是认真。
裴锦程拍着篮球的大手用力往下一压,篮球“铛”的一声弹高,他又面向篮板方向连拍两下,把球扣在手里一翻,手掷脚踮之时,篮球倏地从手里飞了出去,直奔篮板,三分球,在篮框上转了一圈,落了进去。
他转过身看着裴立,身后传来篮球落地时一下比一下弱的弹跳声,笑了笑,“爷爷,您长命百岁。”他大方的耸了一下肩,“没事,我还没这么谈过朋友,大不了我和她谈朋友谈到一百岁去好了。创个吉尼斯纪录出来,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裴立亦是一声大笑,“好呀,你觉得这样好,便这样好了的,反正只要不进门,不动用裴家的钱帮申家,我没意见,你在外面找女人,这很正常,找谁都是找。”
裴锦程瘪了一下嘴,嫌弃的说道,“爷爷这话说得可真是open。”
裴立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在前面,佛珠一粒粒的就在他指间拨动,“我听说你收了个通讯公司送给申家,犯规啊。”
裴锦程在给申璇办理通讯公司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瞒裴立,因为他跟申璇本就属于不被公开的关系,如果连私下交往都要受约束的话,万一哪天被长辈知道了,更会闹起掀然大波,还不如一点点的给这些人上上药,说不定时间一长,他们也就适应了。
所以当初办收购这间公司的时候也是用的锦程控股的钱,裴氏基金审核季度财务报表时,自然就会知道这笔钱的去向和具体用途,收购公司这么大的事,就算不用通过基金会的同意,但基金会也要知道这家公司的市盈率及资本细节,可公司不是转入锦程控股名下,而是由海城申氏底下的“启达”接手了,这样的事,基金会必然是会报给裴立的。
所以裴锦瑞当时收购北京的公司,裴立也是知道的,都是同样的路数。
裴锦程觉得自己不能把和申璇交往的事情当成压力,自己压力越大,越容易被人欺压,但他向来不是个愿意被欺压的人,可裴立不是外人,他必须得照顾长辈的感受,“爷爷啊,锦瑞也收购了公司送人,您都没说他。谈朋友哪能不花钱吗?我只是送女朋友一个礼物而已,您总不能让我交个女朋友,弄得那么寒酸,对吧?一个小公司而已,我想来想去,比买一堆石头划算。”
裴立大笑道,“阿璇现在这样算什么?以前倒是道德底线,如今她的底线又在哪里?”
“爷爷。”裴锦程担心自己尊敬的长辈说出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来,马上打断,“跟阿璇没关系,是我逼的。”
裴立手中佛珠拨得愈来愈慢,看到裴锦程眼底闲散之后生出的维护,老人的因为笑容生出来的皱纹也深了很多,“非她不可吗?”
裴锦程其实大多时候都猜不透裴立的想法,但事到如今,他可不愿意否认什么,现在一否认,以后想翻盘,都不可能,好在他虽然知道裴立反对,却也感觉得到裴立的听之任之,只要不进门,其他都无所谓,他眸色沉沉,点了头,声线也是肃然,“嗯”了一声,“非她不可,至少现在是。”
“锦程……”裴立刚一出声,裴锦程便伸手揽住裴立的肩,“爷爷,您别管我的私生活了,您不是说了嘛,我反正在外面有什么女人,您是不管的,我就是泡个妞而已,你用得着这样郑重其事吗?以后你让基金会盯着锦程控股的帐就行了,我的那些糜烂的私生活,你就当我还没结婚吧。”
裴立反过手背揉了揉额角,“你呀,总是钻我话里的空子,我是老糊涂了,才会上你的当。”
两人往楼上走去,“爷爷,这怎么能算得上是上当?我只能说您老人家思想open,哈哈。”
裴立“哼!”了一声,却没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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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拦住刚刚走出来的林致远,“林书记,麻烦您跟院长说说,帮小宝安排一个床位好么?”她身侧手心里的指甲已经嵌了进去,鼓了极大的勇气才向他开了口。
林致远很是疑惑的问,“林书记是谁?”
“你。”
“我是谁?”
“你是,林致远。”
“对啊,我是林致远,我为什么要帮小宝安排床位?”
“林致远!”
“乔小姐,我跟你非亲非故,我只是林致远。”他故意,故意不再叫她沈悠然。
乔然站在电梯外看着他面前的男人,他眼底沉敛着的全是阴谋和算计,他算计任何人,包括她,这个阴险的小人说,他们非亲非故!
不!他们不是非亲非故,他们有血海深仇!
这个冷血的男人!
她怎么会想到他会帮她?她点了点头,讷讷一句,“对,你只是林致远。”
青丝落下,遮住她的耳朵,皎白的皮肤被墨发衬得愈发的白净,她不年轻了,可是她很少笑,所以她比同龄人少很多细细的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
她垂眸从他的脸上移开视线,转身摁了电梯外的倒三角摁扭,刚刚停在这一层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她走了进去。“林致远,你想要什么?要我再死一次吗?如果这样你会帮小宝,我满足你。”
光线有了变化,电梯门就快要关上,男人的手臂一挡,电梯-门又打开,他低声怒道,“沈悠然!”
她恍若未闻,摁下关门键,男人却并不退开,她眸淡如湖,看着男人,“这个交易划算吗?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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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安排了alis到心脑医院观察乔煜的病情,乔然不再反对林致远跟乔煜相处,而自己,总是在林致远到病房看乔煜的时候,她便出去,或打水,或打饭,反正有做不完的事。
林致远给乔煜剥橘子吃,“远叔叔,你以后每天都来吗?”
“你想叔叔每天来吗?”
“想啊。”
“那叔叔每天来,如果不出差的话。”林致远手中的橘子瓣放进乔煜嘴里,“老师说,你跟小朋友发生冲突,才发的病。小宝。”
“嗯,妈咪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林致远愣了一下,沈悠然说得出来这种话?
“人家惹的你?”
“嗯,不过这种话,不能告诉妈咪。”
“为什么?”
乔煜惹人揉搓的脸蛋儿腮帮子都吃得鼓了起来,橘子咽进嘴里,他才呶着嘴,“哼”了一声,道,“因为那坏孩子说我是个野种,我当然要揍他!我不能告诉妈咪,你要帮我保密。”
林致远刚刚剥在手中的橘子瓣一下子挤破,橙色的汁水横流,“……”
乔煜突然不放心起来,他的声音是奶声奶气的紧张,“远叔叔,你不能告诉我妈咪哦,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告诉你的,你要是不能守护我的秘密,我就再也不跟你做朋友了。”
林致远抽了张纸,慢慢擦着手上的果汁,才伸手揉了揉乔煜的脑袋,“远叔叔知道了,远叔叔会帮你保密,小宝放心吧。”
“嗯,我就知道,我们男人家才有共同语言,才不会像女人家一样话多,张嘴就把别人的秘密说出去了!”
林致远一听,方才心底那一片阴霾都消散了,“哈哈!对,我们男人家才是真朋友!!”
“就是,兄弟之间要讲义气对吧?”
“噗!”林致远咳得脸上一阵泛红,叔叔是长辈,这个兄弟?他马上纠正道,“那个,小宝,辈份不能乱。”
小宝天真的眨了眨眼睛,“朋友就是兄弟啊!好朋友就是好兄弟啊!”
“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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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近几天来心情大好,裴锦程约了他,希望他能通过关系,把他的人安排到白立军儿子的部门,空降的话就太明显,但如果一步步升上去,必然要有强大的后台才能升得快,所以林致远这个位置做这样的事,根本不会让人怀疑,因为林致远一出面,不需要他亲自开口,就是一个秘书去隐晦的打个招呼,效果都是非同一般的。
白立军的儿子白津林在市公安局,按照这个节奏,白立军以后必然是想把自己的儿子继续往这条线上排的。
裴锦程可不想给白家这样的机会,更何况,白立军那老狐狸身边插人太难,在白津林这种二十三四岁的小年轻身边插人倒会得心应手得多,心机城府不可能没有,但不可能有四五十岁的人防备重。
裴锦程安排的这个人是三爷爷那房的人,但这个敏感的时候,他不能放姓裴的人进入公安系统,要知道裴姓在g城算得上是大姓了,特别是升得快的人,如果姓上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裴家,三爷爷那房曾经从政的人多,但是三爷爷重男轻女,特别女儿当时出生的时候算命说命里相克,嫁出去后,对外孙外女都不扶持。
三爷爷的二女儿嫁进苏家,三个外孙都没有受到三爷爷的重视,很少往来。以至于几十年下来,在g城人的眼中,苏裴两家的关系跟没什么交集的豪门没有区别。但三爷爷那房倒掉之后,苏家反倒没受牵连,更没人去关注,裴锦程早就同苏竞成盖过旁人耳目,暗地里有过联系,苏家是做生意的,也一心想插足政界,苏竞成读的警校,但毕竟苏家没有政治背景,时间不等人。
如果能通过裴锦程让苏进入政界,提升更快,自然是好,当然想和裴家同一战线,而且说来本就是亲戚,上一辈的事情年轻人都不太会计较。
关键是裴锦程这个人,他若有心与人交往,很容易去抓到对方的弱点,软处下手,很快便可以把人拉到他的阵营里。
他手里有很多人才,也可以入仕途,但裴锦程认为,苏家虽然不姓裴,但是跟裴家是亲戚关系,等到苏竞成功成名就之后,裴苏两家的关系大召天下,跟朋友提携式的关系自然两样,到时候说出去,苏裴两家还是表亲。
二爷爷手里也有合适的人,但是爷爷一直和二爷那边关系紧张,他还有很多没有摸清楚的事情,不能轻举妄动。
等苏竞成稍微落稳之后,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就要着手把裴家本姓的人往政治队伍中安插,否则裴家就算不受制于白家了,以后说不定也会受制于林致远,不想受制于人,必须与对手有相同的力量,没有自己的势力,如何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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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拿着苏竞成的档案看了一阵,目光落在档案上,话却对着秘书说道,“苏竞成这个人年纪轻轻的,看着这档案,倒是根苗子。”
说完把手中的档案往桌上一扔。
秘书多少明白了林致远的意思,但谁会无缘无故挑份档案来看?更何况是像市委书记这么忙的人,用意如此明显,只不过不明说罢了,像这样的事情,当秘书的更不能在领导说得不明的时候去问得明白。
秘书看了档案,档案里是警校大四,快要实习了吧?苏家的小公子?“还不错,就是年轻了点,应该要磨砺一下。”
林致远想了想道,“市公安局虽然门槛高了点,但听说监管处倒是拘一格用人材的地方,严蛮锻炼人的。”
秘书同样的是水晶心肝玻璃人,什么不拘一格用人材?市委书记说哪个部门是不拘一格用人材的地方,那么哪个部门就肯定是不拘一格用人材地方。锻炼人?要看怎么锻炼,往哪方面锻炼了,监管处肥不肥倒另说,关键是书记的用意是什么。
“这倒是。”秘书附和一句,又道,“林书记,我觉得市公安局我们市委还是得关注一下的,毕竟全市人民的安危可都系在他们身上。”
“这事情随便去看看就好了,毕竟公安厅直辖下来的部门……”林致远话到此处便收了声,已经拧开了笔,开始做起了工作笔记。
秘书心里了然,一派清明,省公安厅白立军跟自己的领导暗里有些不对盘,这是他这个秘书感受得到的,那么这件事,就由他去查好了。
秘书办事的效率很高,很快将市公安监管处里人员的名单罗列了一份出来,档案一一规整,最后惊奇的发现了白津林的名字,关系人档案一栏,“父亲--白立军”
领导要安插人进监管处的人与白立军的儿子是同一个部门!
用意不言而喻!
秘书心里惊跳一阵,又恢复平静,怕是这一场权利争斗正式拉开了吧?他自然是不敢懈怠的,把所有的档案收好,整理后又销毁,然后开始着手安排。
心里把层层利害关系都剖析了一遍,心知绝不可以用市委书记这条线把人安排进去,若是他亲自出面,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白立军给他儿子身边有市委书记的眼线吗?
所以最后苏竞成进入市公安局的监管处,以很隐晦的方式,但有人传出是省委书记的关系,别人问的时候,苏竞成也只是模糊的打着太极,大家也不会细细去问,更不可能去跟谁打听,谁会那么傻去打听省委书记那边的关系?便默默的以为真的是省委里面的准备培养的人。
白立军也是省委书记这条线上的人,白津林自然而然的就和年纪相仿的苏竞成走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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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伟在裴锦瑞订婚前过寿,白珊换了新装,春日的小洋装,穿上丝袜,披上嫩黄的暗纹小外套,挽上手提包,便开了车出了裴家,车子开往裴锦程的公司。
裴锦程开会出来,白珊便甜甜的望着他,公司有相熟的人喊她“裴太太”。她抿着嘴笑着道谢。
跟着裴锦程进了办公室,便上前挽住裴锦程的胳膊,“锦程,爸爸过寿,你说,我们送点什么好?”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明天啊。”
“这么赶,怎么不早说?”
“其实我老早跟爸爸说告诉你了,但是看你天天这么忙,不想你太花时间,所以现在才告诉你,不如今天我们去给爸爸买点礼物吧?”白珊仰着脸,虽然时间紧迫,却依旧是用问询的方式,而这种问询的方式又显得多余,因为已经没得选择。
裴锦程看着白珊,久久的,久得微眯了眼,“小珊,礼物的事,你决定就好了,我不是给了你卡吗?”
白珊并没有生气,抿嘴笑了笑,笑中带嗔,“锦程!你就花中午一会儿的时间不好吗?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我爸爸过寿,我也想沾点吉利,毕竟我嫁了人,总是夫妻两个买的东西比我一个人买的东西好,放心吧,我会刷你的卡的,这可是你的心意。”
裴锦程拍了拍白珊挽着他手臂的手背,“好,那你有没有看上的?或者已经有单身的东西?”
“玉器怎么样?”
裴锦程点了点头,“但你对玉器有研究吗?”
“你懂得多,当然你帮我看啊。”
裴锦程再想拒绝,白珊叹了一声,“锦程,我觉得这样的要求,不过份,对不对?”
裴锦程“嗯”了一声。
两人走到公司停车场,已经走到了那辆霸气强悍的越野车前,车钥匙拿出来摁了开锁,裴锦程刚刚坐上驾驶室,副座的门便被打开,他突然倾身过去拉上车门,又拔了车钥匙,下了车,摔上驾驶室的车门,绕到副座门外,看着一脸茫然的白珊,他耸了耸肩,“这个车开出去太招摇了,坐你的车吧,今天你当司机,怎么样?”
白珊愁云突消,立即展了笑,挽着裴锦程便往自己的车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可别嫌弃我的车子太q。”
裴锦程道,“怎么会?女人家的车,不都那样吗?”
“我只是觉得你的车那么大,我的车会不会大小了,你会不会坐不习惯。”
“怎么会不习惯,车子嘛,代步而已。”
白珊知道,裴锦程向来很有主张,虽然他总是一副很有礼节的样子,但他骨子里固执,所以他肯坐她的车,她真的很高兴,“走吧走吧,我今天开车。”
裴锦程拉开白珊的副座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车,那辆强悍的装甲越野车静默的停在那里,副驾使室的门关得紧紧的……
坐上白珊的车后,裴锦程长腿曲得难受,便调了坐椅,往后退去。
给白立军选玉器,没用多少时间,裴锦程只管刷卡,营业员指着一款玉如意的烟嘴,说是适合寿礼,他便对白珊说:“小珊,这个不错啊,。”
白珊觉得这礼物挑得太过顺利,有些失望,营业员眼尖,一眼便瞧了出来,又重新推荐了另外一款玉佛百子,裴锦程摇了摇头,白珊微蹙了眉,“为什么不好?我觉得这个好,好多小孩,好可爱。”
白珊的主见越来越强,裴锦程睐她一眼,竟觉得有些不认识了,玉佛百子这个,他不喜欢,更不会花钱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都没了,为什么还要给别人百子?!
“小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家就你一个女儿……”裴锦程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他的意思很清楚了,玉佛百子寓意是好,但是白立伟膝下只得一女,这百子从何而来,送这样的寿礼岂不给人一种故意讽刺的意思?
白珊立时便明白了过来,自己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本来父亲这辈子没有儿子就很遗憾,如今过寿却有人送玉佛百子,这不是打人的脸吗?
“锦程,还是你想得周到,要不然就那个玉如意吧,挺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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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申璇用快递的方式将支票退回给d市梁寅,希望对方再盖一张,让财务忙过两天就过去d市取。
这中间申凯不敢打草惊蛇,一直慢慢的查着“梁氏治业”的往来帐。
查着查着才发现,“梁氏治业”上很多帐都跟一个叫“风行”的公司往来,而“风行”又与另外一个“梅氏”来往密切。
但梁寅名片上的“梁氏冶业”只是个名头,股份大头根本不姓梁,而姓梅!
申凯看着自己手中整理出来的资料,一张a4的纸上,画满了箭头和姓氏,他心惊胆跳,d市去年好几个矿主死掉,最后矿业都卖给了当地梅家,梅家与当地政aa府交好!
梅家现在手上的矿业是d市最多的,已经快要形成国内煤矿的垄断!
申凯沉沉的吐了口气,二叔三叔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而如今,他又要如何做?才能把这个凶手揪出来?当地政aa府和梅家交好,光这一点,就足够他头痛的,证据太难收集,特别是一个频频发生矿难的产业,说是意外便是意外!
申凯和申璇商量,明天要去一趟d市,申璇想要同行。
申璇害怕裴锦程又打电话误会什么,于是想提前跟他说一下,要出差,哪知道电话打过去,那边声音嘈杂喧嚣,接电话的人,却是白珊,“阿璇?今天我爸爸过生日,他们正喝得高兴,我等会让锦程打过去给你吧。”
申璇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嗯,我等会再打一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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