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房中樂 第2頁

「是啊,請傅大夫幫忙救命吧。」潘伯彥不介意被譏刺,只希望能治好主子。

暗耕民面露為難,「這爺的毒傷得外敷內服外,更重要的是得扎針驅毒,但我的手曾受過傷,能替人看病,卻無法替人針灸。」

「胡說!我們打听過了,你被人稱做神醫善針灸,下針神準,在南城可是遠近馳名。」鄧風忍不住怒聲咆哮。

「你跟那些大夫都一樣,怕遭了池魚之殃,不敢幫忙吧!」高瘦黝黑的段宇惱火的忿忿出聲,幾名黑衣人也激昂變臉,鏘鏘鏘的同時拔刀,將一把把森冷刀刃架在傅耕民的脖子上。

「傅大夫不醫咱們的爺,咱們就拿你這條命陪葬!」鄧風撂下狠話。

氣氛僵滯,所有人站立不動。

老管家跟小煜嚇得瑟瑟發抖,惶惶不安的看著自家主子。

潘伯彥雖然也是大夫,但他沒有制止鄧風等人的行為,因為此刻在場的都是主子的心月復,大伙全讓主子救過命,主子若死了,他們自然也不會苟活。

這群人看來是豁出去了。傅耕民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幾把長刀,額冒冷汗,不得不屈服,「這麼吧,這位應該也是大夫,我口述,就由他扎針吧。」

他看著潘伯彥,沒想到,潘伯彥卻搖頭了,「不是我不願意,只是,若我沒記錯,狼蛛毒要下針驅毒,得以循經取穴的針灸手法,補瀉得當的調整體內血之陰陽、虛實、寒熱,手法相當復雜,並非可以一人口述一人扎針。」

「這自然是下下策,但我無法下針亦是事實。」傅耕民沒有否認。

「該死的,潘伯彥,你拖拖拉拉干啥?!什麼循經補瀉的,爺現在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你就照傅大夫說的做就是!」鄧風這個脾氣火爆的都快氣瘋了。

「不行,《黃帝內經》中提及針灸補瀉原則虛則補之,寒則溫之,菀陳則除之,邪盛則虛之。補瀉得當,事半功倍,要是相反,火上加油,豈能輕率為之。」一向斯文的潘伯彥難得動怒,攸關主子的生命,怎能不慎重。

兩人大眼瞪小眼,沒人妥協,氣氛再度陷于緊繃。

只是,在場明明有兩個大夫,卻沒一個能下針,這是老天要爺死嗎?!眾人一時之間,還真的欲哭無淚,不知所措了。

「他女乃女乃的!既有針灸室,怎麼可能無人扎針!」鄧風又悶又氣的大爆粗口,他將手上的刀直接頂在傅耕民的心髒位置,臉上鐵青的咬牙道︰「傅大夫,我鄧風一向就不是個斯文人,我跟我家主子在戰場上殺敵,砍了多少頭顱,眼眨都不眨一下,可我這條命是我家爺救的,今兒我救不了他,你跟我就一起陪他下黃泉,不對,還有那抖個不停的一老一小。」他嗜血的黑眸掃向老管家跟小煜。

「老爺……」老管家跟小煜面露乞求,他們還不想死啊。

「沒錯,鄧風說的對,既有針灸室,肯定有下針之人,何況,那里看來並未被棄置不用。」潘伯彥也氣憤的看向傅耕民。

暗耕民見所有人都冒火瞪視著他,一副你不下針,咱們一群人便一起陪葬的模樣……難道還是無法避開?這群人代表的就是麻煩,他一點都不想讓女兒陷入這團麻煩中啊。

他輕嘆一聲,不得不坦承,「好吧,下針的其實是我的女兒,只是,她男人早逝,只留下一個女娃兒,但我女兒有一張惹眼的面孔,想要將她納為妾的男子太多,若是再加上高明醫術,怕是會增加更多不必要的困擾,所以我會跟病患拜托,別讓他人知道是她扎的針。」

呿!美人兒,他們主子在宮中看過多少?主子府中的妻妾哪個不是美人?!這該死的大夫拖拖拉拉的,竟然只是怕女兒的美色曝了光,他們會強搶民女還是對她如何嗎?他們又不是禽獸,當然,也非長舌公一族!

鄧風跟段宇互看一眼,眼里的不屑透露兩人有相同的心思。

「請她扎針,我們對外絕不會說什麼的。」潘伯彥急急的請求。

「可是,除了胸口上的傷,光這狼蛛毒要完全拔除,至少要扎針半年,而且,你家爺胸口的傷一旦切開,就不好移動,否則,體內的毒會走得更快——」

「夠了!別再羅里羅唆了,叫你女兒出來,不然,我們自己進去抓人!」鄧風抽回刀子就要往後方闖。

「不必麻煩了。」

一道清脆嗓音突然響起。

聞聲,眾人齊齊朝聲音來處看過去,乍見從竹簾後方走出來的美人,個個怔愣,她身穿素雅的月牙色裙服,柔美嬌小的身姿步步生蓮,身上有股天生的優雅氣質,膚白似雪,粉唇如櫻,那雙澄清如靜水的黑白眼眸不見畏懼。

幾個人驚為天人的目光,傅雨柔早已習慣,所以,她只是走到床榻旁,她身後還跟著眼眶泛紅的丫鬟中玉,亦步亦趨的,都快貼到她後背了。

她好笑的回頭看她一眼,示意要她退後一步。

中玉長得圓潤,干干淨淨的一張臉是色如土灰,她就是害怕嘛,但還是乖乖的後退一步。

暗雨柔趨近,看著年輕男子的傷口,再抬頭看向父親,「爹,我知道怎麼處理。」

暗耕民也只能點頭,而且,從她淡定的神情中看出,她應當在後面已听到不少了,這孩子,一向能忍,也比他人沉得住氣,是個慢郎中,就不知這個性是好是壞。

「中玉,把我的藥箱拿來。」傅雨柔又說。

中玉吞咽了口口水,害怕的穿過那些黑衣人,從針灸室里拿出一只黑色藥箱,再顫抖著走回主子身邊,看著主子沉穩的從藥箱里一一拿出紗布、針線、夾子及一支利刃。

其實,她們主僕在竹簾後面偷看也偷听好久了,她是冷汗直冒,但比她大沒幾歲的主子卻是冷靜聆听,神情偶而擰眉,但與尋常一樣,沒有太大波動。

「小姐,你小心啊。」中玉還是忍不住顫抖的開口。

暗雨柔神情沉靜的點頭,開口說的卻是,「請你們按住他的手腳。」

這一柔聲下令,不少人才從她驚人的美貌中清醒過來,尷尬的上前,只是心里不免疑惑,主子都陷入昏迷了,她還要他們按住他的手腳?

潘伯彥、段宇、鄧風及另一名黑衣人分別按住主子的四肢後,就見她以藥水沾上紗布擦拭刀身後,一手拿刀,一手拿著準備吸血的白棉布,俯身就要下刀——

「姑娘不必先涂些麻沸散以減輕爺的痛楚?」同為大夫的潘伯彥忍不住開口提醒。

暗雨柔動作一頓,擰眉看向他,似在思考什麼?久久,久久,久到潘伯彥等人都不懂她為何不動,但也只能耐著性子看著她,等著她要說什麼?

只有傅耕民、老管家、小煜跟中玉明白,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踫到一些需要思索的事就直盯著某人細想,可眼里並不是真的看著這個人。

但潘伯彥可不知,且他也就二十四歲,還沒娶媳婦兒,一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兒瞅著自個兒看得目不轉楮,他被看得臉紅心跳,也說不出話來了。

第1章(2)

「咳,雨柔,大家都在等著你開口呢。」傅耕民不得不開口喚她。

她緩緩的直起身,將刀遞給潘伯彥,心平氣和的說︰「那就潘大夫來處理吧,這屋里的任何藥材都可以任意使用。」

潘伯彥錯愕的看著那柄小刀,都不知該不該接過手。

她想這麼久就丟這句話?鄧風一呆一愣,差點沒飆粗口了,只是,面對這張清艷絕倫的娘兒們,莫名的,他還真的不好爆粗口,只能轉個對象,粗魯的拍了潘伯彥的肩膀一下,「我說潘伯彥,你別打岔行吧?爺忍得住的!在戰場上,比這更可怕的傷爺都受過了,俺也沒看過爺哼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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