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房中樂 第30頁

梅城桓的脾氣一直很暴躁,但在認識傅雨柔後,不得不變得好脾氣一些,但那並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其他人在他眼前沉思不語。

「太後累了,就回宮睡,臣等一群人等著太後說話,也等到困了。」他沒好氣的丟出話來。

羅靖磊听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

太後臉色丕變,齊氏連忙看了孫子一眼,雖然她對皇太後失婦道,婬亂宮闈一事也無法苟同,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相爺不得無禮。」

齊氏看來溫和,但不失威嚴,她開口與太後寒暄一番,但聊沒幾句,也無話可聊,皇太後的目光就落在粉雕玉琢的淳淳身上,「這是太夫人的曾孫女,叫淳淳是吧?」

齊氏笑笑點頭,示意淳淳走到她身邊。

淳淳走過來,大方的向兩位長輩行禮。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行禮如儀,不比世族閨女遜色,」皇太後笑咪咪的看向鄭芷彤,「你把這孩子教得真好。」

鄭芷彤臉色漲紅,咬牙道︰「姑姑,淳淳並未養在我身邊,她一直都是跟著柔妹妹的。」

「是嗎?」她隨即看向傅雨柔。

暗雨柔連忙上前行禮,「稟太後娘娘,雨柔生淳淳時,相爺已是個大將軍,雖然我與淳淳留在邊城,但是,雨柔深知淳淳的身分比雨柔要嬌貴,在教養上,不敢輕慢。」

皇太後略微沉吟一會兒後,突然看了一旁的淳淳笑道︰「小丫頭真乖巧,邊城那里生活很辛苦吧?你在邊城見到自己的爹,是不是開心極了?」

在場幾人臉色微變,正想制止淳淳回答時,就見她嬌憨開口,「是啊,邊城沒京城熱鬧,那里有好多士兵呢,我跟娘在那里住很久,只是,我出生後一直沒見過爹,是娘帶我進京後,才第一次見到爹,不曾在邊城見過呢。」

不少人暗暗吁了口氣,傅雨柔更是微笑的看著她,太後想從孩子口中套話,找破綻,看來得失望了。

皇太後的確失望,她總覺得傅雨柔母女出現的時間點有問題,但眼下,她還想做另一件事,「這孩子看來聰明伶俐,芷掛怎麼說都是相爺的正室,也清楚世家規矩,讓她帶淳淳,對孩子日後結交貴女也比較好,太夫人,你說是不是?」

暗雨柔心頭一震,擔心的看向齊氏,她的手立即被一只寬厚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直覺的低頭看著交握的手,再抬頭看向梅城桓,他深邃黑眸無言的傳遞要她不必擔心的訊息。

是啊,他肯定不會答應的,她心一定,頓時放心許多,只是——交握的手,她自然也不能甩開,現下有多少雙眼楮看著他們……但,她誠實點說,她並不討厭他牽她的手,即使這樣的感覺是不對的!

「太後說得有理,只是,剛剛太後也說了,這孩子行禮如儀,不比世族閨女遜色,還贊雨柔把這孩子教得真好,」齊氏仍是溫和有禮的模樣,「既然太後都贊嘆不已,老太婆怎麼舍得換人來教淳淳呢?」

「你——」皇太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偏偏又是被自己的話堵住嘴巴,再加上說話的又是輩分尊貴的齊氏,她什麼都無法再說,只能繃著一張臉,將右手上貴重的一只手鐲送給小娃兒當見面禮後,就離開了。

靠山一走,鄭芷彤哪還有戲可唱?尤其在場除了淳淳之外,每雙眼楮都在嘲笑她,她只能又悶又氣的回自己的院子。

討厭的女人一走,梅城桓也放開傅雨柔的手,再看著祖母,拱手行禮贊嘆,「沒想到祖母說話如此犀利。」

齊氏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了,祖母沒說,你也不會答應的,但太後對我仍得敬上三分,不好爭辯。」

「謝謝祖母。」傅雨柔是真心感謝,要是祖母應了太後,她真不知該怎麼辦?

「我有些累了,淳淳陪曾女乃女乃回屋子去。」

齊氏笑笑的牽著淳淳回院子了。

羅靖磊走到傅雨柔面前,嘴角噙著笑意,「傅雨柔,做人要公平,你也該謝謝相爺,我當他的朋友那麼久,可沒見過他火燒似的策馬狂奔——」

「別說了!我宮中還有事,先走了。」他轉身大步就出去。

大相爺的臉皮愈來愈薄!羅靖磊嘴角更彎了,「是啊,皇上一定被我跟相爺這急匆匆離宮之舉給弄迷糊了,現在得趕回宮中繼續議國事,唉,誰言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傅雨柔,你真強。」他笑咪咪的說了這句話,也隨即離開。

暗雨柔回到銀松齋,坐在窗前,看著園里的百花,仔細想著羅靖磊的話,大概猜到梅城桓是知道太後要來相府,才急急返回,自然是為了保護她。

這份心意,她絕對是感動的,但她不能接受這份感情啊,即使她也在淪陷中,只是她仍是理性的,她若是沒有機會恢復身分,依地位與出身,她永遠也只能當一名妾,可她不願意,不願屈就,不願與他人分享一個丈夫。

既然這份感情注定沒有結果,她只能努力壓抑再壓抑,努力切割從情非得已到情不自禁的種種悸動。

另一邊,皇太後雖是憋著一肚子怒火回到皇宮,但一路上,她也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所以途中就派人去請單親王入宮。

在她回到寢宮不久,單岳勛也隨即到達,她讓奴僕全退出寢宮後,先問了柳宛宛可有進食?

「這兩天勉強吃了一點。」他沒好氣的回答,柳宛宛第一天吐了他一身,這一連兩天,他耐著性子又喂她,她卻神情戒備,也許以為他是想毒殺她呢。

皇太後點點頭,再說出心里的懷疑,「梅城桓也許真的中了狼蛛毒。」

見他蹙眉,她繼而道出,梅城桓縱橫沙場多年,不曾听過他貪好,就這麼巧,突然冒出個疼寵的妾,還有了孩子,而這個妾,還剛好是個軍醫之女?若說是個蒙古大夫也就罷了,但近月來,貴族圈里對她的醫術是贊譽有加。

「有什麼身分比把一個醫女偽裝成自己的妾,天天替自己治毒又能不被外界懷疑更適合?」她問。

「梅城桓有沒有中毒,找潘伯彥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我們都知道他是他南下隨行的大夫。」單岳勛說得直接。

她臉色一變,冷聲道︰「單親王,哀家第一次覺得你不是聰明人,梅城桓裝病離京查案子,知情者有幾人?能知他有沒有中毒的又有幾人?你找潘伯彥來問,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面對皇太後冷峻的神情,單岳動的臉色也難看。

她的口氣益發嚴厲,「你用用腦子,你的人說他在南城中毒,以狼蛛毒來說,沒有及時處理,不可能活著。」

「我知道了,我會派人至南城及附近城鎮都查查。」他悶悶的說。

她點點頭,揮揮手,「就這樣吧。」她背對著他,往床榻走去。

單岳勛心情也不好,如今保皇派抬頭,太後黨不少朝臣已向他施壓,長此下去,他們可能得換邊站,畢竟太後會老,幼帝會長大。

但他的祖字輩也是開國元老,他也想嘗嘗號令天下的滋味,而他的機會只能靠太後……

思緒至此,他虛偽一笑,走到皇太後身後,「兩天沒嘗到你的滋味——」他炙熱的氣息吐在她敏感的耳後,沒想到,她竟上前一步,再轉回頭看他。

「哀家沒心情,你回去吧。」

這該死的妖婦,要他呼之則來,揮之則走,他氣呼呼的甩袖走人。

第9章(1)

黃昏時分,依然晴朗的天空飄下細細雨絲,為這炎夏的熱燙天氣降了點溫度。

梅城桓乘坐馬車出了皇宮大門,也感受到這滯悶的熱潮,繁華大街上,也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撐著傘,大多數人都心甘情願讓這清涼雨絲落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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