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有財氣 第16頁

「伍姨娘有事嗎?」她朝她點點頭,問了句。

伍姨娘粉唇輕啟,細聲問道︰「我听說四姑娘先前遇上船難,受到驚嚇,以前不少事都忘了,可是真的?」

不知她為何突然提及此事,寒招財頷首道︰「沒錯。」

「那你可記得……」說了幾個字,伍姨娘猶豫的輕咬著下唇,沒再往下說。

「記得什麼?」她不解的問。

伍姨娘略下遲疑,才啟齒,「四姑娘繡功極好,在去拜壽前曾說過要幫我繡條鴛鴦手絹,也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寒招財一愣,想了想,輕搖螓首,「對不住,我想不起來有這事了。」

「那手絹……」伍姨娘一雙水眸盈盈望住她。

被她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寒招財無法硬起心腸說出拒絕的話來,「要不,我再繡給伍姨娘可好?」

聞言,伍姨娘柔柔一笑,「那就麻煩四姑娘了。」說兩句客氣的話,她蓮步輕搖的離開。

寒招財有些頭疼,她的繡功很差,哪能幫她繡什麼鴛鴦手絹。

回到小院後,她試探的問了女乃娘,她院子里誰的繡功最好,得知是惜花那丫頭時,她刻意避天冬菊和女乃娘她們,私底下去找惜花,吩咐她繡這條鴛鴦手絹。

「繡好後,我賞你三十文,不,四十文錢,不過這事你不許再讓其它人知道,明白不?」她不想這事傳出去,讓伍姨娘得知那手絹不是她親自所繡,同時也怕冬菊和桂嬸起疑。

听到能拿四十文錢,惜花高興的直點著頭,「奴婢明白了,奴婢會避著人偷偷繡。」至于原因,她一個下人,也沒必要問太多,主子的吩咐照做就是。

見她這般听話,寒招財十分滿意,回到房里,開始籌謀離開婁家回杏村的事。

「……我不是告訴討你,她多半是真的不記得那件事了。我親自試探過她,先前那段時日她瞧見我時,總是不敢直視我,如今她彷佛真忘了那件事,這幾日沒再避著我,你就不要再疑神疑鬼,瞎擔心。」

後院隱蔽無人的角落,一名男子與一名女子低聲交談著。

「我哪能不擔心,那天她定是看見了。」

「不管她是不是看見了,她一直沒把咱們的事抖出去就行了,否則你以為咱們倆還能好端端站在這兒嗎?」

「她先前沒說,難保以後不會說,就算這會兒是真忘了,萬一以後想起來呢?」女子憂慮的道。

「我也不是沒想過除掉她,可她命大,遇上船難,她身邊那被我收買的丫頭都淹死在淮江里,她卻能平安回來,眼下在府里,可不好再動手。」

「你可知我為何會這麼擔小?」女子拾手撫著月復部,神色復雜的說,「是因為我肚子里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什麼?」男子聞言一怔,下一瞬臉色愀變。

「前幾個月老爺一直都待在京城那邊,直到上個月才回來,要是讓他知道我懷了兩個多目的身孕,還不活活打死我!」女子的嗓音驚恐的隱隱發顫。

男子也有些慌了,「這事絕不能讓他知道,你瞞著人想辦法把孩子打掉。」

「我不是沒想過這麼做,但我擔心在府里會被人發現。」

「我想個辦法送你出去躲幾日,你再打掉這孩子。」

這幾日將婁家里里外外走了幾遍後,寒招財發現若自個兒就這樣不告而別,只怕不行。

婁竹心怎麼說都是婁家的閨女,且那婁德山看起來似乎還頗為疼愛她,要是她突然失蹤,婁德山定會派出不少人來尋她。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既然不能不告而別私下逃走,那就只能點事情出來,讓自己失蹤,最好是能讓婁家的人以為她死無全尸,這是最萬全的辦法。

可該怎麼做呢?寒招財站在後院眯著眼思忖著。

「四姑娘,這只蜘蛛可是有哪里不尋常?你盯著它已看了約莫一刻鐘。」一旁陪著她的冬菊狐疑的出聲問。

方才她陪著四姑娘在府里散步,走著走著,四姑娘突然停下來,盯著掛在樹枝正在結網的一只蜘蛛看著,看得她一頭霧水,不知一只蜘蛛有啥好看的。

寒招財從沉思里回過神,隨口瞎說,「我是在瞧蜘蛛網,你不覺得這網結得很漂亮嗎?」

「不覺得。」冬菊老實的搖頭。

「你要學會欣賞這老天造化之美。」寒招財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提步往回走。

回到小院子里,瞧見屋里擺了幾顆西瓜,她眼楮一亮,「這西瓜哪來的?」

「是伍姨娘從咱們城外莊子里帶了一車回來,給咱們送幾個過來。」惜花有些垂涎的瞅著那幾顆西瓜回道。

「她不是近來身子不適,去莊子上避暑嗎,怎麼不到半個月就回來。」

「奴嬤也不知道,大抵是身子好些了吧。四姑娘,這西瓜可要切來吃?」惜花殷切的問了句。

「切兩個來吃吧。」寒招財當即吩咐,接著想起一事,再交代她,「待會吃完西瓜,你把那條鴛鴦手絹送去給伍姨娘。」

惜花應了聲,很快去拿刀子來切西瓜,寒招財分了她和冬菊一塊,再讓惜花拿幾塊給在廊下縫補衣裳的憐翠和桂嬸。

吃著甜滋滋的西瓜,寒招財突然想到伍姨娘去莊子的事,靈光一閃,若是她也尋個理由去莊子,在那里出了什麼事故的話,不就正好可以趁機離開嗎?

罷想到這里,一個丫鬟踏進院落,「四姑娘,老爺吩咐您過去一趟。」

思緒被打斷,寒招財納悶的看向來傳話的丫鬟,「爹找我有什麼事?」

「奴婢也不知,老爺在書房等四帖娘。」

「嗯,我這就過去。」

寒招財起身擦了擦嘴,帶著冬菊,跟著那來傳話的丫鬟到了婁德山的書房。

走進書房,她瞧見里頭不只婁德山,婁家一兄弟也在,似是在說著什麼重要的事,神色嚴肅。

「爹,你找我?」她喚了聲,狐疑的暗暗打量他,不明白出了什麼大事,婁德山把兒子們都找來,還叫上了她這個女兒。

坐在案桌前的婁德山朝她招招手,「竹心,你過來,看看這個。」

她走過去,圍在桌前的婁家三兄弟退開一步,好讓她能看到擺在案桌上的東西,是一斛珍珠。

她疑惑不解的看向婁德山,「爹,這珍珠有什麼不對嗎?」

婁德山捋著胡子說道︰「你仔細瞧瞧這斛珍珠,與一般的珍珠有什麼不同之處?」

寒招財在杏花村長大,打小到大,瞧過的珍珠沒幾顆。家里日子好過後,爹幫她和娘各買了珠衩,還有大伯娘常戴的那對小巧的珍珠耳環,其它的都是在流倉縣城那些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身上見過。

不過來到婁家後,她倒是在婁竹心的妝盒里瞧見副頭面首飾上瓖著拇指大的圓珍珠,成色自然都比她先前見過的那些好上許多。

寒招財抬手拈起一顆珍珠來看,不知婁德山究竟要她看什麼,她照著自己所見老實回道︰「沒什麼不一樣呀,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這些珍珠大小不一,長得不怎麼圓潤規郕整,成色也不好。」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婁德山頷首。

她一愣,「什麼問題?」

婁梓修微笑著說︰「這是宮里賜下來的珍珠。」

「宮甲賜的珍珠怎麼會這般丑?」寒招財訝異的月兌口而出,她以為皇宮里賞賜的東西定都是好的。

「皇上賜下這麼丑的珍珠,自然是另有原因。」婁梓綱接腔道。

婁梓維掀開謎底告訴她答案,「你可別小看這斛珍珠,皇上是想用這斛珍珠,來挑選采辦太後壽辰所需之物的皇商。」

「是嗎?」那關她什麼事,干麼把她也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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