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兔 第19頁

「就這樣?」曉兔愣了下,這麼好說話,實在太不像他了。

「不然我能怎樣?既然笨兔子不迷戀狡詐的狐狸,那你說,改換狐狸迷戀笨兔子可好?」他笑著詢問她的意見,濃濃愛意自桃花眼迸射出。

「好。」萬丈光芒射得曉兔樂陶陶,無須考慮直接點頭答應,她快樂的抱住他精瘦的腰桿,澄亮的眼瞳閃耀著美麗光彩。

「狐狸迷戀笨兔子使你這麼開心?」凝望著她,帶笑的唇角有著寵溺,幸福盈滿胸口,光是這樣看她,他就滿足得再無所求。

她使他,成為世間最富足的男人。

「對!你是我的壞眼狐狸。」曉免笑著仰頭親吻他的下巴,當作對他的獎賞。

「這樣還不夠。」宛如羽翼的吻觸,加上又不是吻在最為渴望的唇上,令貪得無厭的他不滿抱怨。

曉兔學他眼兒帶著引誘,邪惡地眨了眨,嬌問︰「哦?不然要怎樣?」

「這樣!」殷槐笙俯身而下,饑渴的唇狂猛貼上柔軟的粉唇,給了她最強而有力的回答。

于是乎,壞眼狐狸成了嬌軟小兔的俘虜,徹徹底底。

幸福的泡泡將曉兔緊緊包裹,她每天一睜開眼所見即是繽紛爛爛的色彩,在她眼里的阿笙俊挺得無人可比擬,就算站在素有全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宮熙禛身邊,絕對也毫不遜色。

平滑的白玉桌上擺放文房四寶,畫紙上畫滿一只只或坐或臥、擁有各種表情的狐狸。

「人究竟能夠多開心?開心會有極限嗎?」坐在珍珠亭的曉兔雙手托著下巴,嘴角掛著甜到快沁出蜜的微笑,自言自語。

心頭甜滋滋地低頭,指尖輕戳紙上一只眼露奸邪、嘴角揚著笑意的狐狸,粉唇噘起。「哼!你這老愛欺負人的壞眼狐狸。」

動手戳了幾下,又不舍的輕撫著,為相思所苦地悠悠長嘆了口氣。「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不過是一個上午沒見到壞眼狐狸,怎麼就想他想得這般厲害?」

無力的趴在白玉桌上,食指煩悶的輕敲桌面。「興許壞眼狐狸正開心地在外頭興風作浪,壓根兒就沒想起小兔兒,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據說殷德勝一進到城中的珠寶鋪,就找各種名目對徐水蓮的人馬出手,再安插自己的人在身邊,近日城中珠寶鋪被鬧得天翻地覆,雙方人馬僵持不下,唯有要求阿笙出面調解。

所以阿笙今兒個才沒辦法和她窩在琥珀廳內談情說愛,而她也只好趁著風和日麗上珍珠亭作畫,看是否能畫出宮熙禛所要求的比翼雙飛。不過滿滿畫紙皆是壞眼狐狸的身影,未見半只蝴蝶,明知不能再拖下去,但是眼下她腦海里、心里僅容得下壞狐狸,實在沒心思畫蝴蝶,唯有暫且將蝴蝶放下,繼續讓壞眼狐狸放放肆奔馳使壞。

當腦海中充斥壞眼狐狸各式捉弄、逗哄與寵溺的情景,讓她因回憶而眉開眼笑之際,突地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她納悶的抬起頭,訝異看著來人。「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話才剛說完,痛楚緊接著自頸後襲來,曉兔悶哼一聲,全身虛軟倒下,墜入可怕的黑暗中……

第6章(2)

城中珠寶鋪的鎮鋪之寶是一座由蔣師傅和其他師傅合作以各色珠寶打造而成的東海龍宮。

龍宮主體以白玉打造,輔以貓眼、琥珀、星漢砂、酒黃等紅黃色寶石及珍珠、水晶、琉璃作為裝飾。

水草部分則是以瑟瑟珠、鴉鶻石與菜玉雕琢而成,還有珊瑚、瑪瑙及其他種類的寶石點綴其間,共費時三年才將整座東海龍宮雕琢完成。

精彩絕輪的東海龍宮在京城轟動一時,人人口耳相傳它的細致與華麗,當時京城所有文人雅士爭相目睹,殷家的珠寶鋪頓時門庭若市、門坎都被踩壞了。

殷家因此賺進更多銀兩,珠寶鋪的名聲更加響亮,而使殷家珠寶鋪如此響亮輝煌,僅僅是殷槐笙一時興起,突然對蔣師傅提出的要求,出乎當時大力反對的徐水蓮意料之外。

今日,城中的殷家珠寶鋪一反常態沒有開門做生意,而是大門深鎖,分別以殷尚文及徐水蓮為首的雙方人馬相互對峙,沉重凝窒的氣氛一觸即發,被請來仲裁的殷槐笙宛若毫無所覺,兀自興味盎然地欣賞因他一時戲言打造出的東海龍宮。

他雙手盤胸認真道︰「或許改明兒個我該請蔣師傅打造一座皇宮,肯定會比這座東海龍宮更加精彩。」

「蔣師傅手藝高明,定能再造京城話題。」護守在側的趙平點頭附和。

「今兒個我們要你來,是要你處理眼下鋪子里的混亂,不是要你過來欣賞東海龍宮的。」不滿的徐水蓮率先發難,自從殷德勝進入鋪子後處處找碴,弄得她的人怨聲載道,她多次出面要求殷德勝不得太過分,可得到的卻是變本加厲的結果,甚至將自己的人弄進鋪子里妄想與她抗衡。

面對殷尚文父子囂張的氣焰與企圖奪權的行為,沒辦法之下,徐水蓮唯有交由小雜種出面處理,今兒個她倒要看看小雜種如何讓她心服口服。

殷槐笙輕搔下巴,眉心蹙了下。「混亂?我瞧大伙兒一片和樂融融,哪來的混亂?」

「可不是,德勝在這里好得很,就不知大嫂對德勝有何不滿,硬要說德勝生事,實在是教人心寒哪!」殷尚文湊到殷槐笙身畔,滿懷痛心地控訴。

「我想應當是我帶了幾名人手進鋪子里幫忙,使得想全權掌控鋪子的伯母不高興,才會不滿認定我在生事。」殷德勝與父親一搭一唱,展現他的無辜與徐水蓮的霸道。

徐水蓮面色鐵青,看著殷尚文父子你一言,我一語當眾指控,跟著不客氣地翻臉。「你們父子倆心里在打什麼主意,真以為我不知?若不是妄想取而代之,你們豈會拉下臉討好他?」

「天地良心,我們父子倆對槐笙可是真心真意,哪像你滿肚子壞水,巴不得將槐笙一腳踢開。」殷尚文大聲喊冤。

「對!所有人都知道伯母在想什麼,只要我們父子在的一天,絕不會讓伯母的陰謀得逞!」殷德勝刻意表現出對殷槐笙忠心耿耿的模樣。

「沒錯!我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殷尚文的人馬立即大聲吆喝助陣。

盡避徐水蓮的人馬常听她私下開口閉口就是對殷槐笙的輕蔑與不屑,可這事被擺開來說卻使他們屈居弱勢,左右的人連忙要徐水蓮稍微收斂,以免讓殷尚文父子逮著機會大作文章。「夫人,你也說點什麼,以免當家的誤會。」

自視甚高的徐水蓮怎肯卑微討好殷槐笙,她緊抿著唇,硬是不肯屈服于情勢之下。

殷槐笙好心情看著兩方人馬爭吵不停,甚至低聲輕笑,他當然不認為徐水蓮會听從旁人建言,不過是覺得徐水蓮剛強不肯屈服的模樣很有趣罷了!

他坐回椅中,食指輕敲茶幾,有感而發。「哎,這時候若能來壺好茶,再加上一盤花生米就好了。」

「德勝,听見了沒?還不快派人去張羅一壺西湖龍井跟一盤花生米來。」耳尖的殷尚文听見殷槐笙的感嘆,也不管他此時為何突然要喝茶及吃花生米,反正滿足殷槐笙所有要求準沒錯。

「好。」德勝馬上轉頭哈哈身邊的人去辦。

殷尚文沒能听出他的嘲諷還馬上討好的行徑,惹得殷槐笙想捧月復大笑,可他忍了下來。「我就知道叔叔待我好。」

「可不是,叔叔真心真意對你好,不像有的人包藏禍心,你千萬得小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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