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分明是刻意討好奉承,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徐水蓮指著殷尚文的鼻頭叫罵。
「大嫂自個兒心若蛇蠍,就把別人想得和自己一樣,未免也太可笑。」為了鞏固勢力,也為了要在殷槐笙面前顯示自己與徐水蓮的不同,殷尚文辛辣回嘴。
棒山觀虎斗的殷槐笙看得贊嘆連連,幾乎要拍手叫好,實在是太精彩了,他應該要帶曉兔一塊兒來欣賞才對,可惜了,她僅能听他事後口述,看來他得听得詳實些,以便對小兔兒精彩重述。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我心若蛇蠍?!」徐水蓮氣壞了,聲音拔尖,整張臉氣得脹紅。
「我說的是眾所皆知的事實,有啥不敢?」殷尚文跟她杠上了。
兩方人馬各自紛紛出聲附和,不僅要將對方罵到狗血淋頭,甚至想動手,煙硝味甚濃。
趙平警戒守在殷槐笙身畔,假若雙方人馬真大打出手,有人想要乘機偷襲殷槐笙,趙平便會立即還手,讓對方知道輕舉妄動手結果不是斷胳臂就是斷腿。
「假如兩方人馬打起來,不知誰勝誰敗。」殷槐笙雙手撐著下巴,非常好奇。
「勢均力敵,很難說得準。」趙平說出他的看法。
被命去為殷槐笙準備茶點的小廝小心翼翼繞過相互叫囂的兩方人馬,將西湖龍井與花生米放在殷槐笙身旁的茶幾,恭敬退回殷德勝身後,替主子助威。
殷槐笙倒了杯西湖龍井,環顧擺滿令人目不暇接的珍貴寶寶石的鋪子,一道惡意的聲音在耳畔說道︰就讓雙方人馬打個你死我活吧,將鋪子砸個稀巴爛也無所謂。反正這些教人生活的珍貴珠寶對他而言不過是死板無用的身外之物。
可當譏笑的黑眸掃到東海龍宮時,浮掠進腦海的是甜美醉人的笑顏,當那座東海龍宮完成時,小兔兒白皙可人的臉龐寫滿驚奇,小嘴不住贊嘆師傅們鬼斧神工的手藝,這屋里還有許多首飾是小兔兒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她與蔣師傅辛勞的成果若毀在這群惹人厭的家伙手中,實在是太可惜了,他得牢牢守護小兔兒歡樂的泉源與蔣師傅的心血結晶才行。
「哎,可惜了,不然我真想看看殷夫人披頭散發的模樣。」殷槐笙遺憾的長嘆了口氣。
明白他心思的的趙平忍住笑,四周喧鬧吵雜,雙方人馬忙著比大聲,比氣勢,沒人留意到殷槐笙的感嘆。
「小……殷槐笙,你怎麼說?」叫罵了半天,徐水蓮嗓子都啞了,她改轉頭睨著殷槐笙問。
「你不要借故威脅槐笙。槐笙,有叔叔在,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甭理會她。」殷尚文擺明力挺殷槐笙,不使徐水蓮有機會拔除他的勢力。
「依我說,叔叔與德勝堂哥為了鋪子兢兢業業,這樣的苦心我全看在眼里,感動得無以復加,不如殷夫人退一步,與叔叔及德勝堂哥和睦共處吧。」桃花眼中笑意閃爍,等著看徐水蓮不滿發難。
殷槐笙的決定引起兩極反應,殷尚文這邊的人馬皆笑開懷,徐水蓮那邊則是臉色難看至極,不滿到極點。
「不行!我絕不讓步。」徐水蓮堅守立場,不動搖半分。
「大嫂,要槐笙說話的人是你,怎地槐笙作出了決定,不滿的人也是你?大嫂,你這樣不是太過蠻橫了嗎?」殷尚文放大音量,要大伙兒知道徐水蓮的難以取悅。
「蠻橫又如何?這間鋪子屬于我,其他人休想覬覦。」說她蠻橫也好、霸道也罷,總而言之,她就是不退讓。
「大嫂,你這話就不對了,怎能說這間鋪子是你的?大哥死了、殷槐笙是大哥留下的唯一子嗣,鋪子理所當然屬于槐笙,這點無庸置疑,槐笙怎麼說,咱們怎麼做便是。」
「瞧你槐笙長、槐笙短說個不停,好似你是真心為他著想,說穿了你不過是想利用他來達成目的,當年若非你太不成材,公公也不會把所有鋪子都交由尚義掌管,說來說去全是你活該,你最好安守本分,別再做無謂的痴心妄想。」惱火的徐水蓮一不做二不休,大揭殷尚文瘡疤。
「你、你、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潑婦!」殷尚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急敗壞沖向徐水蓮要狠狠教訓她。
殷槐笙冷笑看著他們又鬧成一團,他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他們就又陷入一片混亂,看來要鬧騰一會兒了。
忽地,趙平一名手下神色匆匆奔進來,趙平見到手下臉色不對勁,身軀倏地繃緊。
殷槐笙察覺趙平與手下的緊張氣氛,猛地感到忐忑不安,臉色一沉,坐直了身,不再嘻皮笑臉。
「出了什麼事?」趙平低聲問留在殷府的手下。
「曉兔姑娘不見了。」手硬著頭皮如實稟報。
聞言,殷槐笙眉挑了下,臉色陰沉駭人,語調森冷,睨著對方問︰「什麼叫不見了?」
「婢女端著茶點送到珍珠亭給曉兔姑娘,不見她的蹤影,地上卻有曉兔姑娘不小心掉落的筆,這種情形不曾發生過,婢女左等右等仍不見曉兔姑娘的蹤影,于是跑來向我稟報,屬下率領其他人在府里各個院落尋找,始終找不到曉兔姑娘……」
「守大門的家丁可有看見曉兔出府?」殷槐笙暗地希望曉兔是因為在府里感到煩悶,所以出門走走。
「沒有。」
「所以曉兔若不是待在府里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就是被人帶走了。」殷槐笙非常了解曉兔不會故意躲起來嚇唬府里下人,定是出事了。
懊死!究竟是誰膽大包天,帶走他心愛的人兒?!
陷入狂怒的殷槐笙眼眸瞥向猶在爭吵叫囂的殷尚文與徐水蓮,殷尚文父子討好奉承他都來不及了,不可能會蠢到去動曉兔,也沒那個必要,反倒是徐水蓮最有嫌疑,他們倆素來不對盤,徐水蓮不喜歡曉兔,一直有意將徐書意嫁他為妻,卻被他拒絕了,想讓他娶徐書意最好的方法即是除掉曉兔。
瞬間怒焰灼燒上心頭,殷槐笙倏地自椅中躍起身,一個箭步沖至徐水蓮面前,大掌凶猛擒住徐水蓮的手腕。
「好痛!你在做什麼?」徐水蓮吃痛瞪著突然沖過來的殷槐笙。
在場除了趙平以外,其他人皆不懂殷槐笙為何突然發難,皆是愣住,不知該如何反應,唯有殷尚文父子在心里暗笑,不管殷槐笙發火的原因為何,獲利的人是他們,他們樂得靜觀其變。
「你派人把曉兔抓到哪兒去了?」不再美麗的桃花眼蓄滿風暴,隨時都會瘋狂掃向在聲所有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水蓮被顯露在他眸底的暴怒駭著,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他,嚇得不敢直視,心底直發毛,一股寒氣自腳底竄起。
「你是真的不知情抑或是假的不知情?」殷槐笙加重力道,就要硬生生將她的手腕折斷。
「啊!我的手好痛,你們別淨是站著看,快點來救我!」徐水蓮痛到掉淚,左手反倒拍打他的右手,試圖掙月兌。
「趙平,不許任何人上前一步。」非要問出個結果的殷槐笙低喝。
「是。」趙平與手下出手攔下徐水蓮的人馬,不許他們靠近半步。
殷尚文父子見狀加入阻攔的行列,徐水蓮吃癟,使他們極了,雀躍的心滿滿皆是他們即將大權在握的喜悅。
「你最好老實招來,否則我不僅會折斷你的手腕,連同你的手指也會一根根被我折斷!你若以為我不敢,可以試試。」曉兔的失蹤,使心急如焚的他快要發瘋。
他的小兔兒究竟怎麼了?是否有遭受傷害?是不是正驚恐的等他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