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質前夫 第13頁

徐媽點點頭,在心里輕嘆口氣。「是,少爺。」

向天馴開著車找了偲彤一至天,直到天黑才回家,甫開門,徐媽跟何叔很快上前迎接,但他仍舊沒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

「少爺,晚餐都準備好了。」徐媽朝他身後看了一眼後,和何叔對看一眼。

一整天滴水未進,向天馴看都沒看餐桌一眼,緩步走到客廳,疲累的摔上沙發,抬起右手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沉著嗓音問︰「她回來了嗎?」

他心里很清楚這根本是句廢話,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少女乃女乃還沒回來,也沒打過電話回家。」徐媽回答完,蹙著眉頭,用手時踫踫身邊的何叔。

向天馴抿緊唇線,停下手邊動作,張開雙眼,視線掃向何叔,「昨晚你送她到公司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少女乃女乃要我先走,說自己搭計程車回來就可以。」何叔發白的眉毛皺成八字形。「少爺,何叔想多嘴一句,您看重事業是好事,可是您跟少女乃女乃新婚還不滿一年,就馬上出差,接著又天天加班,少女乃女乃一句話也沒抱怨過,還想著要讓您過過台灣的傳統習俗,昨天少女乃女乃捧著自己炖的雞湯去找您時,還笑得很開心。」

說完,他看少爺臉色僵凝,仿佛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不知怎麼搞的,跟徐媽商量了一整天要說的話,突然塞在喉嚨里,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向天馴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正被兩股力量狠狠拉扯,娶她,是為了報復,可是他現在卻不想傷害到她?

听到何叔說這些話,他竟其名產生一股愧疚,甚至開始思考,有沒有可能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對陳老頭進行報復?

徐媽見何叔光站著不說話,不斷向他使眼色,無奈她眼楮都快抽筋了,他依然只是呆呆站著,她實在忍無可忍,只好直接用手肘撞了他兩下,何叔才反應過來。

「少爺,女人其實最怕寂寞,當初我老婆跟我鬧離婚,就是因為那時候我開工廠一整天泡在工廠里頭,跟她離婚後,我把工廠收了,專心做老爺的司機,生活作息正常後,想把她求回來,可是她已經改嫁了,我很明白那樣的懊悔,您可別步入我的後塵啊。」何叔苦口婆心勸著,不惜端出自己當年最遺憾的事,希望少爺別犯糊余。

「知道了,你們先下班吧。」向天馴繃著臉,闔上雙眼,神情僵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何叔跟徐媽離開後,他徐徐睜開眼楮。

利用冷落她這件事,讓愛女心切的陳續慶痛心氣憤,本來就是娶她的目的,怎麼現在卻變調了?

他本以為這麼做,可以寬慰父親在天之靈,他也會因此感到高興,怎麼結果卻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他到底在搞什麼?不及應該無動于衷,甚至笑看他們父女倆因此大起爭執的好戲的嗎?怎麼他卻反而為她擔心了一整天?

向天馴煩躁地站起身,走到窗戶邊遠眺,正巧看見有個男人開車送她回來,兩人還坐在車里有說有笑的,半晌不肯下車。

何叔的話在他耳邊纏繞,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握緊,這就是她不肯接手機的原因?

他狠狠瞪著眼前刺目的畫面,轉身離開窗邊,幾個跨步走到小吧台前,抓出一瓶威士忌,拔開瓶蓋,倒了滿滿一杯,仰頭就灌。

幾分鐘後,傳來輕巧的開關門聲,緊接著是細砰的腳步聲。

向天馴扭頭,惡狠狠瞪向她。

偲彤沒想到他會在家,看他那樣子,似乎是特地在等她回來。

自兩人結婚後,向來只有她等門的分,今天居然風水輪流轉了?

她看了眼他手中的酒杯,眉心蹙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松開來。

酒真不是好東西,昨天她那麼一喝,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醒來,幸好前幾天就請好了假,否則要怎麼跟公司交代?

「難得你在家。」偲彤走到他身邊,看了看餐桌上原封不動的菜肴,又看看他手中剩下半瓶酒液的酒瓶,明明不想多說話,卻又忍不住叮嚀道︰「空月復喝酒對身體很不好。」

她會在乎嗎?向天馴冷冷盯著她,像故意挑畔似的,又倒了滿滿一杯酒,目不轉楮的凝視著她一會兒,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你!」偲彤眉心緊皺,想要上前拿走酒瓶和酒杯,可是才移動一步,腦子里突然閃過趙秘書的模樣,雙腳一頓,口氣跟著一冷,「如果沒事,我先去睡了。」

見她一句話也不交代就想走,他神情一擰,將酒杯重重往大理石桌面一放,幾個大步來到她面前,牢牢抓住她的手臂。

「啊!」她吃痛低呼,掙扎兩下,想要甩開他。

向天馴被她抗拒的動作弄得心情大壞,雙掌緊捏住她兩只縴細的手臂,接著把她往懷中用力一扛,兩人的身體因此緊緊相貼。

第6章(1)

偲彤冷眼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氣成這樣。

原本她還在想,說不定他根本連她何時回來也不知道,沒想到他不僅在家,顯然還很在意她的晚歸。

「為什麼都不接手機?」向天馴冷冷質問。

「我關機了。」她放棄掙扎,面無表情地回道,她是直到剛剛下車前才開機的。

「昨晚去哪了?」

她看了他一會兒,輕聲反問︰「你會關心嗎?」

見她不肯老實回答,他繃著臉,換個方式再問︰「不是說送東西去給我吃,東西呢?」

「我吃掉了。」

「裝食物的保溫瓶呢?」

偲彤愣住,想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竟忘了把保溫瓶帶回來。「慘了,我把它們放在飯店……」

向天馴一听,雙眼閃竄熊熊怒焰,有家不回,居然跑去住飯店?她就這麼不想看見他?

「你昨晚睡飯店?」他盯著她的臉,冷冷輕哼。

驚覺自己說溜嘴,她瞠大雙眼,心口輕顫,見他眸光如冷刀,不自覺挺直背脊。「對。」

向天馴因為盛怒,胸膛急促起伏,鋼鐵般的手指抓緊著她的手臂,見她吃痛擰眉,手指欲松,卻在看見她眸光漠然時,為她擔心一整天的火氣,猛然轟的一聲炸燃開來,暴吼道︰「那你為什麼騙我說你回你爸那?」

「你爸?」偲彤心灰意冷的看著他,聳起雙肩,用力掙扎,想掙月兌他的箍制。「我們已經結婚了,為什麼你從未喊過他一聲爸爸?」

「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這個。」他狠狽的回避她的問題,雙掌將她抓得更牢,絲毫不肯放松。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老婆?」她深深凝望著他,這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他愛她,為什麼總是對她父親存著若有似無的敵意?如果他愛她,為什麼不肯讓公司的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他是不是另有打算?

「不要轉移話題。」向天馴清楚看見她眼底的痛苦,心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不過他刻意忽略這股突如其來的刺痛,執意要她交代清楚,「說,你為什麼騙我?」

「我沒有轉移話題,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偲彤停止掙扎,堅定的看著他。

「你是我的老婆,不管是法律上或是我心里,都是。」他清楚明白的回道,火炬雙眼盯緊她。

然而他的心緒卻不如表面這麼冷靜,她原本應該只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他用來報復陳老頭的棋子,可他卻在不知不覺中投入了感情。

「現在,我要知道你今天一整天去了哪里。」

听見他的話,在她體內蔓延許久的不安正在收斂,慢慢縮成一個小點。「我一整天待在飯店里,哪里都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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