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 第11頁

「湛瀘劍多年沒有現世,如果它在,去年和北陵的戰役中不該棄而不用。」她冷靜分析,「我北陵先人曾是東野蘭的舊識。據說,東野蘭當年因為患上一種異癥而雙腿殘疾,不能行走,後來又奇跡般復原。只是自他復原後,東野的戰場上就再也沒有見過護國飛龍和湛瀘劍出現。所以先人留言︰東野蘭、湛瀘劍,護國飛龍,必有不可言說的關系。」

東野鴻神色閃爍不定,盯著她的眼問︰「妳說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你,想要定秦劍嗎?如果你想要定秦劍,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讓東野得到定秦劍,對你們北陵有何好處?」

「沒有半點好處。」她苦笑道︰「只有壞處。」

「那妳……」「如果東野得到了定秦劍,可否放棄函谷關之爭?」

「繞了一大圈,原來妳是在和朕討價還價。」他又端起了帝王的架子。「妳不覺得這樣的交易太幼稚了嗎?朕也可以在得到定秦劍之後反悔。」

蕭遙輕聲道︰「言而無信的帝王,不能統帥千軍,不能治理一國,更不能……讓我千里奔波,涉險而來。」

明知不該,但為了再見他一面,她冒險來到東野國。但她肩上的重擔,和面具下的殘酷事實,提醒她,她和他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東野鴻眼楮一亮,因為她這句話讓他坪然心動。看到她眼中竟然泛起水光,他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往懷里一拉,沉聲道︰「我真不知道妳在想什麼。妳知不知道,我可以不講誠信、不顧道義、不听妳的話,既奪定秦劍,也留下妳。」

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眼楮。「真的想留下我?只要你願意,你身邊會有很多的女子。」

〔但她們都不是妳!」他想不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面對一個女子,這樣坦以然地傾吐情絛。霍然間,他有種恍然大悟。之前為何對她的逃走耿耿于懷,再見到她時又為何暗中欣喜,甚至她闖下這樣的大禍,他都不忍動她分毫……

只因為,她是她,是他命中注定的惟一女人!

「既然為了我千里而來,那麼,可曾想過結果?」他忽然露出詭笑,「北陵沒有了妳,不會大亂嗎?」

「北陵沒有我又會怎樣?」她像是一驚,嬌軀微顫,強笑道︰「你太高抬我了。」難道他已知道她的身份?

「是嗎?若這只是我的胡思亂想,那麼……人中夜留下來。」

他語氣中的堅決和認真讓她驚恐。當他真的抱起她往殿內的軟榻上走時,她拚命掙扎,尖叫道︰「東野鴻,你想讓整個北陵和你為敵嗎?」

他倏然停住腳步,嘴角斜吊起一抹淺笑。「妳終于承認了嗎?」

「承認什麼?」她氣喘不已,心髒還在狂跳。

「承認妳的身份,因為妳,整個北陵將與我為敵。」他壓著聲音,風一般淡雅的嗓音中卻有一絲因為壓抑而沙啞的梗塞。「若可以把妳留在我身邊,我不在乎和整個北陵為敵。」她震驚不已,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徹底暴露,也知道他不是和自己開玩笑。東野鴻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行為來擴大她的驚恐,而是將她放下。

他伸出一手,「和我做個約定吧。如果妳真的能幫我把定秦劍弄到手,我可以不再和北陵偽敵。」

蕭遙望著他的眼,那里深幽得總讓她看不到底。遲疑了下,她伸出柔黃想與他擊掌盟誓。

他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又補了句,「若失敗,妳就要留在我身邊!」

發現上當,她慍怒地要撤回手,卻被他緊緊撐住,然後唇溫又被他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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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被東野鴻扣在宮內,她要求他必須先將赤多方釋放。他當然答應了,反正當初醉翁之意就不在酒。

她不知道東野鴻怎樣去和水無涯談判,但見他回來時的臉色,就知道他是勝利的那一方。

「西涼肯交劍?」

「水無涯答應了,因為他別無選擇。」東野鴻微笑,「當初安排他住在凝兒那里,本來只想讓凝兒看住他,沒想到這雙小兒女居然會互生情絛,這樣也好,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拿什麼要挾水無涯呢。」

「你對東野凝的關愛之情,在他面前沒有透露一絲一毫吧?」蕭遙竟猜到了他的招數。

東野鴻盯著她的眼,看那眼中閃過一抹黯然,讓他忽然笑了起來。「我怎麼好像聞到一股醋意,妳在嫉妒她嗎?」

「你胡說——」她急忙反駁。

「胡說?我有沒有說中妳的心事,妳自個兒明白。」他握住她的肩頭,「妳知道她會用風,對吧?」

蕭遙點點頭。在文英閣上,她與東野凝打過照面,曾經親眼見東野凝企圖用風阻擋她,所以她才會選擇用血術對她下手。血術,只對異能的人有用。

「那麼,妳也一定會好奇,為什麼她能用風?」

「我听說她父母並非東野近支,祖上也沒有這種能力。」東野鴻笑笑。「但她確實是我的親人,至親的親人。」他沒有說出關鍵的秘密,雖然蕭遙依舊迷惑,但他提及東野凝時的語氣,似乎並不是談及戀人那樣甜蜜的感覺,倒像是兄長對待幼妹般憐惜。

「所以,我不會讓她死的。」他堅定地說。

他這個人雖然狡猾多端,心中卻也有一方柔軟和溫暖留給周遭的人,只是不讓人知道而已。

「她知道你這樣疼她嗎?」蕭遙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她入宮之後,我們並不親密。」東野鴻坦言。

「為什麼?」她不解。

「為了她的安全。倘若我太寵她,只會給她招來無端的妒忌;倘若她太引人注目,她的秘密則會為她帶來更大的禍事。」

蕭遙微微垂下頭,「你很為她著想。」

「從沒有人這樣為妳著想過吧?」他竟然看透了她的心,托起她的臉,審視著那張古怪的面具。「這張面具束縛了妳的臉,也束縛了妳的心。到底面具的背後是什麼?即使是很丑的一張臉,也嚇不到我,為什麼不讓我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探究不可?」她怕極了他的觸踫,每次總讓她的心沉溺于他的魅力之下。

「在我面前,也要有這個秘密?」東野鴻故作神秘地說︰「我有預感,我們之間的約定,我會是贏家。」

「你是說你能拿到定秦劍?」

他搖搖頭。「妳會做我的女人。」

蕭遙熱了臉頰,悴道︰「剛說你不會讓東野凝死,看來你一點也不相信自己會拿到定秦劍。」

「我的確不信,根本不信。不管水無涯用什麼鬼話搪塞我,但我相信西涼女皇不會答應交劍的。」

「為什麼?」

「因為他在西涼並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西涼女皇不會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東野公主交出西涼的鎮國之寶。」

「那你……」

「但我依然要這樣要挾他,因為我對定秦劍的確很有興趣。若是最終得不到,這是天意。」他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時至今日,我才知道妳的名字。」

她再度垂下眼瞼,「一個人的名字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但如果名字的主人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這名字就很重要了。蕭遙,北陵的女皇,我從沒想到我的玉龍殿內會有這樣一個大人物與我共度良宵。」

她哼道︰「你別想歪了,在我們的約定沒有結果之前,你休想對我做出非份之舉。」

「共度良宵的意思並非是同床共枕,看看到底是我們誰想歪了?」他故意打趣道,然後伸了個懶腰。「時辰不早了,殿內有床,妳可以睡,我還有事,就不陪妳了。但是這次妳不要再妄想逃跑,別忘了,赤多方一干人還被我圍在驛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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