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 第10頁

「北陵人不需要施舍,也絕不會示弱!」她勃然大怒,打開他不規矩的手,反身要走。

東野鴻揚聲喊道︰「喂,下次要來,從正門進來就好。朕的大門隨時為妳敞開。」

「不怕我深夜來刺殺你?」她回頭怒瞪他,故意恫嚇。

他愜意地擺袖,「妳不會這麼狠心的。」

「這麼自信?」

「若妳想朕死,朕早就死了。妳來東野其實就是想見朕一面吧?就像……朕一直想再見妳一面。」

她沉默不語片刻,然後頭也不回地從正殿的大門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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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東野凝和水無涯聯袂而來,給東野鴻帶來了一個消息,說在文英閣上遇到一個神秘的女人,手持北陵鎮國之寶赤霄劍,不知道在找什麼。

東野鴻乍听到赤霄劍頗為吃驚,就如湛瀘劍隱世許多年一樣,赤霄劍也已許多年沒有現身了。沒想到,她竟然會帶著赤霄劍前來東野。也許她的來意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她去文英閣那個地方做什麼?那里除了陳年的古書之外,沒有任何在軍事上有價值的東西。

轉念一想。莫非她去那里,只因為從他這里拿走的紙上抄錄著東野蘭的詞?

會嗎?還是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東野鴻並不怕再也遇不到她,他知道她還會來找他,這個讓他興奮莫名。而要探知她的真實來歷,他還有別的方法。

挑了一個晚上,他去了驛館見北陵的使臣。這讓北陵使臣赤多方萬分意外又顯得局促不安。

他慣有的客氣和雲山霧罩一般的虛假客套,讓赤多方心中惱怒卻發作不得。

直到東野鴻東拉西扯地閑聊了一大圈之後,才貌似無意地問︰「貴國女皇怎麼還沒有婚配?」赤多方沒好氣地回答,「陛下不是也沒有立後?做大事者,毋需拘泥于這種小事。」

東野鴻笑道︰「朕與女皇不同。朕想要女人的話,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娶得;但是如女皇這樣尊貴的女人,試問有哪個男人值得下嫁?或是什麼樣的男人可以入得了女皇的眼?」

「這種事情,小臣沒有和我們陛下探討過。」赤多方無心于這個話題。

東野鴻又問︰「那貴國女皇是否有和你們探討過,關于如何讓東野和北陵和平相處的可行之道?」

「這件事問題不在我們北陵這邊,陛下是否有誠意和我國探討呢?」赤多方進退得當,言辭上絲毫不落下方。

孰料,東野鴻古怪地一笑。「朕倒是有個好建議,請你帶話給貴國女皇。」

「請說。」

「倘若兩國聯姻,豈不是一樁美事?」

「聯姻?」赤多方皺眉。聯姻自古有之,但是他一時沒能明白東野鴻所說的聯姻是指誰與誰。

「請轉告貴國女皇,若有意下嫁的話,朕還是那句話——朕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當著赤多方難看的臉色,東野鴻放肆地大笑步出驛館的門。如果他猜得沒錯,。

那個女人就是北陵女皇,那麼這句話將很快傳入她的耳里。她听到這話,會很憤怒嗎?

東野鴻並沒有等太久,而蕭遙的回答讓他萬萬沒有想到——

那天在和東野凝從禮部回宮的路上,侍衛突然報告說車前出現刺客,他不以為意,出車觀看,果然是蕭遙。

大白天的,她就這樣坦然出現,是讓他有些意外。本想好好和她說話,沒想到她手持赤霄劍,一言不發,挺劍就刺,甚至不顧周圍那麼多的侍衛圍剿。

他驚訝于她如此大膽,豁出去似的要和自己拚個你死我活。她應該知道,與其和自己力拚,還不如智取來得容易。

她的舉動一再的出乎他意料。她真正想攻擊的目標竟然是躲在車內的東野凝,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用只在傳說中出現的「血術」重創了東野凝。

在他的面前,傷了東野公主,又揚長而去。這樣的舉動,令他怒不可遏,忍無可忍,立刻下令全城捉拿蕭遙!

在人前的震怒和命令緝凶之後,他使出更狠的一招,派兵包圍了驛館,然後把赤多方押進宮內,冷冷地說︰「赤霄劍在誰的手里?」

「赤霄劍?」赤多方的臉色明顯變了。

「你知道的。」東野鴻盯著他的眼,「是在一個女人的手里。」

他閉緊嘴唇,沒有回答。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赤多方依然不回答,他的沉默讓東野鴻不禁冷笑。「你要保護那個人,卻不知那個人值不值得你保護?來人!把他吊到宮門外的旗柱上!傳朕的口諭,今夜子時前,如果還沒有人到案,朕就殺了他替風羽公主報仇!」

毋需等到子時,蕭遙就出現了。這次她真的是從宮門大刺剌地出現。

東野鴻再看到她時,只見侍衛手持刀槍,將她團團圍住,她則鎮定地負手而立,直視著宮內的層巒殿堂,像是在等候著他的到來。他不得不佩服她的這份鎮定自若,又不解于她折騰這樣一出大戲到底是想做什麼……本想給她一個下馬威,但再見到她,他心中的憤怒全化作一聲嘆息,揮揮袖,「都下去。」

侍衛們謹慎地後退,東野鴻幾個箭步走到蕭遙面前,將她一把拉進玉龍殿內,殿門一關,他倏然抽出她握在手中的那柄赤霄劍,架在自己的頸上,厲聲說︰「殺啊!妳不是要殺人嗎?殺朕更干脆一點!」

她一驚,沒想到他會這樣做,立刻甩掉手里的劍。

「你瘋了?我幾時要殺你?」

「不想殺?對了,妳應該用血術。」東野鴻冷笑著把劍檢起來,遞給她,「來吧,朕絕對不會躲。但是,請妳不要再傷及無辜。凝兒哪里惹到妳了?妳要那樣害她!」

蕭遙的眼波黯然一瞬,「你很關心她?」

「沒錯,她是我的親人、家人,從小到大,她的父母和我都沒有踫過她一根手指頭,而妳竟敢置她于死地?」

東野鴻的憤怒和焦慮是她以前在他臉上從未見過的,因為盛怒,他竟然忘記了他一直堅稱的「朕」,而失口說了「我」。難道那個東野凝對于他來說,真的這麼重要?

說不出這一刻的心頭上為什麼會覺得痛?她眨了眨干澀的眼,忽然問道︰「你知道血術如何治療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中過。妳刺我一劍,說不定我就知道了。」東野鴻瞪著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洞來。

避開他眼中的鋒芒,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沉靜下來。「治療血術,只有一種方法,就是利用定秦劍。」

東野鴻听了更氣。「妳明知道定秦劍遠在西涼,十萬八千里,而且又是西涼的重要寶劍,我怎麼可能拿得到?」

「她暫時不會死,有西涼王子守著,她能挺得住。只要西涼送定秦劍過來,她就有救。」

「西涼會送劍來嗎?」他嘲諷她的幼稚,「就像東野絕不會交出湛瀘劍,北陵絕不會交出赤霄劍一樣。」

「如果東野沒有了湛瀘劍,你準備用什麼對付我的赤霄?」她的問題讓東野鴻驟然面色凝重。「妳說什麼?」

「我說,如果東野沒有了湛瀘劍。湛瀘釗,還在東野嗎?」蕭遙勇敢地直視著他,「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北陵過不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但是湛瀘劍其實早已不在東野了,不是嗎?」

「哼,妳從哪里听來這種危言聳听的謠傳?」東野鴻冷道︰「湛瀘刺是我東野的鎮國之寶,不在東野,難道還在北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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