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誘婚 第14頁

陳瑾曦怔愣地看著他。

「我可以幫你調查到對方的底細,如何?」

「你不是說我打草驚蛇,想再尋到人很難嗎?」

「只要對方沒有離開安雲城,我就能尋到人。」

陳瑾曦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單看他高高在上的模樣就知道他來頭不小,手上可用的人肯定不少,不像她一個人瞎闖瞎探,還驚動了人家,于是點頭道︰「成交,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應該可以畫出六七分,這事有勞你了。」

第四章  香料鋪子水很深(1)

每看一次陳瑾曦提供的畫像,周雲澤就贊嘆一次,這丫頭真的不簡單,一眼就可以將對方的容貌刻畫得如此細膩,他相信即便沒有十分也有八九分,絕非她所言的六七分,這一點從李晟風見到畫像的反應就知道了。

「這張畫像出自何人之手?」

雖然李晟風信心滿滿表示可以從人群當中認出此人,可是心里並不確定,畢竟他只粗略看了幾眼,未曾刻意記住,真有一群人擺在他面前,他還得細細看過,方能認出是哪一位。

「你真的確定是此人?」周雲澤還是再確認一遍。

李晟風點了點頭,「錯不了,分毫不差,要不也不會瞬間勾起我的記憶。」

「你不是粗略看了幾眼,怎麼知道分毫不差?」周雲澤訕笑道。

「我能一眼就認出來,豈不是分毫不差?」

周雲澤若有所思的看著畫像,明明分毫不差,那丫頭竟然說六七分,是真的認為如,還是故作謙虛?

「這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這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能夠將一個人畫得如此傳神,此人畫技不凡。」

「那又如何?」

李晟風聞言一噎,半晌,硬是擠出話來,「我仰慕此人不行嗎?」

「你不善丹青,也不曾花心思鑽研,何來仰慕之說?」

李晟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覺得他太可笑了,「我不善丹,不在這上頭花心思,就不能心生仰慕嗎?」

這會兒換周雲澤噎住了。

李晟風突然發現什麼似的眼楮半眯,傾身湊到周雲澤面則,「不對哦。」

「……什麼不對?」周雲澤心虛的往後一縮。

李晟風歪著頭打量他,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看了又看,最後得了一個結論,「你有事藏著掖著不教我知道。」

「我何事需要藏著掖著不教你知道?」周雲澤沒好氣的推開李晟風的臉。

李晟風一臉賊兮兮的笑了,看著他還拿在手上的畫像,「我越來越好奇此畫出自何人之手了。」

「不過是個狂妄的丫頭,不值得你好奇。」

李晟風恍然大悟的點著頭,「果然是個姑娘!」

「她只能稱為黃毛丫頭,除了這手丹青,無一處可以見人。」周雲澤輕視的冷哼一聲。

聞言,李晟風笑得更開懷了,「無一處可以見人是嗎?你對她還真了解。」

「那丫頭一眼就可以教人看透,想了解她太容易了。」什麼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還好不是生活在京城的大宅院,要不她肯定活不久。

陳瑾曦若知道他對她的評價,肯定要抗議,她不是不知變通,只是不喜歡勉強自己,更別說幽州這兒民風直爽豪邁,她可以輕輕松松過日子,干啥裝模作樣唱反調?

「你從不多看姑娘一眼。」李晟風一針見血地道。

他是周雲澤的伴讀,兩人一起長大,姻緣之路一樣坎坷,妻子過門不到一年就一病不起,從此克妻之名就跟隨著他,後來他跟著周雲澤去了西北,得了秦太醫青睞,收為關門弟子。

總之,最了解周雲澤的人莫過李晟風,周雲澤因為身分的關系,很少正眼看人,尤其女子,若非成日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還記不住。

「她在我眼中只是黃毛丫頭,稱不上姑娘。」

「若真的只是黃毛丫頭,為何舍不得讓我知道?」

「……我不是舍不得,只是覺得沒必要。」

李晟風懶得跟他爭論,轉身在另一邊的榻上坐下。

周雲澤也不想繼續繞著某個丫頭打轉,越轉心越亂,越有一種逃不掉的感覺,還是趕緊轉移注意力,將手上的畫像交給小順子,交代道︰「你拿給暗二,告訴他不必四處尋人,只要安排人輪流盯緊那間異國雜貨鋪子。」

「慢著,今日這麼一鬧,那個人還會去那間鋪子嗎?」李晟風不解。

「他不會將一個黃毛丫頭放在眼里。」

「若他的身分真的不可告人,肯定會暫時避開。」

「這麼一點小事就避開了,這豈不是告訴人,他的身分真的有問題嗎?」

怔愣了下,李晟風點頭道︰「這倒是。」

「他就是有意避開那丫頭也不會太久,盯緊那間雜貨鋪子,遲早能逮到人。」他要暗二盯著鋪子,也不全是為了此人,而是這間鋪子挑起他的好奇心。

韃靼人在幽州開鋪子倒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做買賣是為了賺錢,這間鋪子卻反其道而行,低調不引人注意,香料買賣很適合作為跟青樓勾搭的掩護,而青樓是奸細的最佳藏身處,這就教他不能不多出一個心眼,盯著一段日子,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李晟風很快就想明白了,只要扯到韃靼人,他就是沒事也要生出事來,反正問著沒事干,就由著他折騰吧。

丙然如周雲澤所料,刺青男子消失三日就現身了,可是暗二跟蹤了一會兒就放棄了,此人乃是高手,若與之對上只怕不是對手,未免打草驚蛇,還是趕緊收手。

「身手在你之上?」周雲澤目光一沉,雖然暗二是探子,但身手不輸衛六,能夠在他之上,這絕不是一般人。

暗二很肯定的點點頭,「卑職有心跟蹤,即便是衛六也不容易察覺,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了,甚至反過來想套住卑職,還好卑職警覺性很高,要不已經曝露行蹤了。」

「那間鋪子有何發現?」

「歲說那間鋪子隱身在巷弄里面,但出了巷口就是城南最繁華的街道,不可能生意如此不好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門,來的還都是練家子。」

周雲澤饒富興味的揚起眉,「練家子?韃靼人嗎?」

「雖然生得高大勇猛,但卑職覺得不是韃靼人,他們說的是官話。」

「韃靼人不見得不會說官話。」韃靼派出來的探子不懂官話,如何打探消息?

「卑職知道,但他們的官話非常純正,像是京畿人士。」

基本上,會說官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多少帶著各地腔調,唯有京畿一帶的人方有一口純正的官話,可是京畿人士……

周雲澤的目光沉下來,「難道是權貴之家的侍衛?」

「那幾個人看起來都不是花架子。」暗二連五城兵馬司都看不上眼,更別說京中權貴之家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侍衛。

聞言,周雲澤微皺著眉,難道是死士?

暗二顯然知道周雲澤的想法,立刻否決,「他們身上沒有死士的陰鷙冷冽。」

京中權貴培養死士多是為了執行不可告人的任務,譬如暗殺,若非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動用這些死士,且如今朝堂風平浪靜,還未到爭儲之時,沒必要動用隱藏的勢力,將自個兒的勢力曝露出來。

周雲澤也相信是死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又想不通,難道京城還暗藏著其他勢力?

「爺,除了暗一,只怕沒有人能夠不動聲色跟蹤那個刺青男子。」

周雲澤略一思忖道︰「用不著再盯著那個人,送一張刺青圖給暗一,說不定暗一可以尋到管道查出這個圖騰的含意。還有,繼續盯著,那間鋪子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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