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小毒妃(上) 第17頁

是因為王妃吧?華月的眸微微一沉。

「從現在開始,派個得力的人盯緊王妃,不管她去哪兒,都得有人跟著她。」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鐵定有什麼不對勁。

「是,爺。」

「還有,半年多前那場劫殺——」

「稟爺,屬下查過了,當時因事關龍子和溫貴妃,皇上下命嚴辦,抓了一堆盜匪,也的確在匪窟搜出一堆金銀財寶,因此確認是盜匪所為,皇上大怒,讓人抄了整個土匪窩,那些盜匪也全數在午門斬首示眾。」

「是誰辦的案子?」

「是刑部尚書親自負責。」

「魯夫魯大人?」

「啟稟爺,刑部大人四年多前就已經換人了,如今是高鐵林高大人。」

範逸微詫,自打眼瞎以來,父親帶著他遠避江州,還當真不再多聞天下事,是以,那些朝中人事更迭起落,他自然是一概不知。

「為什麼換人?魯大人當時才上任不久吧?」範逸面露疑惑。

「爺還記得當年魯大人上任不久後便接手的那樁大案吧?」

「嗯,本王記得。是宮中嬪妃們的案子。」

五年多前,皇上的嬪妃們連連生出死胎,魯大人雷厲風行不畏權貴的查案,可謂震驚朝野,達官貴人們避之唯恐不及,卻在民間鄉野獲得不少贊譽。

「是,當時魯大人查出那些嬪妃們之所以滑胎是因為在不經意中長期服用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素,就混在每日端給她們喝下的養胎藥中,據說那毒素是出自一味十分罕見的藥草,魯大人多方遍尋都無功而返,直到一高人指點,要大人去問問多情谷主……

「多情谷,位在光州與江州交界的一處隱密山林里,滿坑滿谷種的都是各式各樣的毒草毒花,多情谷主一家人帶著一批跟隨他們多年的家僕隱居在此數十年,曾與多情谷交易過的人雖不多,但大家都知道,這多情谷雖有毒谷之名,數十年來卻只種植及販賣世間稀奇珍貴的花草,從不使毒,然而因為此案,整個谷在一夜之間都被抄了!連孩子都不放過!甚至最後還被一把火燃燒怠盡。」

範逸皺了皺眉,「不是說要前去詢問谷主嗎?魯大人剛正不阿,不是會隨便濫殺無辜之人,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據屬下所知,魯大人當時的確有稟告皇上,他本只是派人前去相請谷主出山上庭,並未下令抄了他們全谷,沒想到因多情谷內的人抗命拒從,又企圖對他們使毒,因此當時領頭的人便下令圍補剿殺,後來也不知是誰放了一把火,把多情谷內所有死的活的都燒死了。」

扁是想像,就可想像得出當時的死傷有多慘烈……

範逸薄唇輕抿,「若是如此,那些手下也算是自保,魯大人雖說有過,皇上也不致于罷他的官吧?」

「皇上並沒有罷他的官,而是魯大人死了。」

範逸一愕,「什麼?怎麼死的?」

「是被人用一樣的毒給毒死的,大家都說是沒死絕的多情谷人復仇來著,也有人說是多情谷的魂找上門。」

範逸冷笑,「這些市井流言也能信?皇上竟沒派人查清楚魯大人的死因嗎?」

「自是有的,可是至今也沒查出來是誰下的手,畢竟多情谷的人已全數死絕,連這毒是不是真的來自多情谷都不得而知,就算這毒真出自多情谷,他們也絕不是真正下手使毒之人,凶嫌定是另有其人,只是這多情谷一夕被滅,連問都問不到有關這毒的來歷了,根本無從下手。」

範逸輕哼了一聲,「恐怕是有人擔心事跡敗露才對多情谷下了毒手,藉刀殺人罷了,查查高鐵林的背景來歷,然後告訴本王。」

華月詫異的一愣,沒想到他家主子如今竟有了管閑事的心思,管的還是多年前的閑事,當真奇了。難道,是因為事關半年多前王妃遇刺一案?

沒得到立即的回應,範逸不禁挑了挑眉,「怎麼?沒听見嗎?還是你對本王的命令可意見?」

「听見了,爺。」華月朝他微微一揖,淡笑道︰「屬下沒有意見,屬下會遵照爺的意思馬上去辦。」

微風徐徐,吹動著屋內的燭光。

沒想到她這一暈,足足昏睡了兩三個時辰。

藥,很苦。明知道喝藥對她根本無用,但看在小舒這丫頭熬了這麼久又雙目死盯著她的分上,她也只好乖乖把這烏嘛嘛的藥給喝了。

小舒見主子喝完藥了,趕忙雙手端過碗,這才找機會說話,「王妃,你好些了嗎?」

秦歡笑著點點頭,拿帕子擦了嘴,「嗯,謝謝你,小舒,我這一暈,你一定累壞了吧?」

小舒搖搖頭,「奴婢不累,累的是王爺,王爺對王妃真是好,王妃這一暈把他急得又是找大夫又是催藥的,一直守在王妃身邊,像是怕王妃醒不過來似的……」

秦歡一詫,「王爺一直守在我身邊?」

這也太讓人意外了!他有這麼擔心她嗎?

小舒點點頭,「嗯,是真的,王爺才離開沒多久,好像是有事要處理,走時還千交代萬交代奴婢定要把王妃給照顧好。」

還真是沒想到……秦歡的臉熱熱的。這男人默默地就做了不少讓她感動的事,跟他的大冰臉一點也不搭。

「奴婢其實也很怕主子醒不過來了……像半年多前那樣……」說著說著,小舒忍不住紅了眼眶。

見這丫頭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秦歡忍不住抓過她的手來拍了拍,「傻丫頭,我上次是被刀砍,差點就死了,才會醒不過來,這回只不過暈了暈,哪能像半年多前那樣醒不過來呢?你這丫頭就不必嚇人又嚇己了,嗯?」

小舒看著她家主子,本來還沒事,被她家主子這一安慰,一滴淚反而從眼角滑了下來,「誰讓王妃暈那麼久都不醒來嘛……」

「是,是我的錯,對不起。」秦歡忙不迭舉手道歉,討好道︰「下回鐵定不會了,馬上暈馬上醒好嗎?」

小舒被她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可是王妃說的?」

秦歡見小舒笑了,也跟著笑了,「自然是我說的。若本姑娘,不,是本王妃下次不能馬上暈馬上醒的話,醒過來時就當小舒的丫頭,小舒來當主子,當王妃,如何?」

什麼?主子還真是……很愛胡說八道啊!

聞言,小舒嚇到臉都白了,不由得連連揮手,對這樣的福分可是半分消受不起,「你就別踉奴婢開這種玩笑了,被王爺听見了,奴婢可要被殺頭的。」

「你是我的奴婢,誰敢殺你頭?」

「王妃別說了,奴婢把藥碗端回灶房里去。」

「先別啊,陪我說說話。」

「不要,奴婢很忙的。」不趕快閃人,天知道王妃又要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見小舒不理她,轉身就要走人,秦歡終是咳了一聲,端起了主子的架子來,「喂,你給王妃站住!」

主子的命令豈可違抗?

小舒轉身,頭低低的,「奴婢在,王妃有何吩咐?」

「站在那里不要動,本王妃要講個笑話給你听。」

奧?小舒呆呆的抬起頭來看著秦歡,只見她家王妃已經從床上爬起來坐好,清了清喉嚨,一副準備說書的模樣。

「听好了啊,待會考你……」

接著不久,兩人笑得東倒西歪。

主屋外的小院里,範逸主僕倆都听見了屋里傳來那對主僕的歡樂笑鬧聲。

這樣盡情又無拘無束的笑鬧聲,是以前的忘憂園從來不曾有過的,一聲聲的笑語,像是林間被風吹動的鈴鐺,叮叮當當的驅散了夜的孤寂與靜謐。

良久,範逸動也不動地站在門外,只是听著,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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