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要我……這一輩子就只能有我,如果有一天,你要迎娶正妻,你要告訴我,我會識相地離開。」
听到最後,他揚起眉,有點模不著頭緒。「我……我們好像有點誤會。」聞言,她胸口一窒。
「對不起,是我太厚顏了,不該提出這種要求,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可不是嗎?他是崆峒城首富金家大少爺,怎可能接受她這種要求?
「你別急,听我說,我的意思是,我這一生只娶一個妻,絕不會有妾,更不會有其它女人。」金如玉牽起她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一生……我只願牽你的手,而你是否願意跟我一起走?」
鳳翎怔住,淚水比回答早一步滑落。
她沒有想到,他竟能容忍她的任性要求……而且,原來她的要求,對他而言根本不是要求,只要她說出口,他就會寵溺的答應到底。
「別哭,待會之樂以為我欺負你,又不知道要怎麼修理我了。」她的淚水象征她為了這件事苦思極久……真傻!他要的就是她,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她。
看他指著她懷里正虎視耽耽、準備使出無影腳的小樂,她不禁破涕為笑。
「那這事,就等咱們回控恫城後便立刻進行。」
「嗯。」鳳翎羞怯地點點頭。
「在那之前,我再帶你到冷城附近的城鎮走走。」
「你不是還有事要忙?」
「忙完了。」要找的東西已經入袋,其它的等回去再處理便成。
「……你負責的分內工作就這麼簡單?」她疑惑著。「我記得你以前有時一忙起來,總會忙得好一段時日不見人影,甚至是東南西北地四處跑。」
以往要是在寒煙閣踫見他,他總是和官吏富賈談商事,目的大抵是為了替金家經營的生意闢財源或者是打通其它關節;有時一段時日沒瞧見他,才知道原來他遠行到其它城鎮去了。
金如玉聞言,不由得笑眯眼。「你倒是知道得挺清楚的。」
「我、我沒有刻意打听,而是花樓里總會听人說這說那的……你也知道花樓里本來就藏著許多小道消息。」
「嗯,不過近來一切都已進行得很順當,我空閑的時間就多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有對好弟妹,可以幫他分憂解勞。「晚點,咱們出城到北邊點的漠日城待個幾天,算是避點暑氣。」
「只要不影響你的工作就好。」鳳翎細聲道。
瞧她嬌羞地垂下眼,那羞澀的模樣教他不由得心族動搖,正想要一親芳澤時,兒子硬是從兩人之間探出頭——
「爹爹,我也要去。」
「這有什麼問題?」真不是他要嫌棄,這小子有時候還挺礙事的!但金如玉仍是笑笑地將兒子的頭往下壓,不容許他破壞好事。
「爹爹,那邊有什麼好玩的?」金之樂不屈不撓,再次探出頭來。
「……把頭低下去。那里什麼都好玩,再搗蛋,你就留在這里。」
「娘,爹爹凶我……」小孩說變臉就變臉,立刻撲進娘懷里,哭得好不淒慘,像是被人欺凌得多委屈。
金如玉眼角抽搐著。這輩子,原本只有他整人的分,他愛怎麼玩就怎麼玩,豈料老天派了個妖孽來收他!
但……以為他會就此作罷剎那就太小看他了!
「小樂……」鳳翎正安撫著兒子,下巴卻被人微抬起,她一仰臉,菱唇就被金如玉給封住,唇舌被他肆意地舌忝吮著。
「啊,壞爹爹,你又偷親娘了!」金之樂發現時,硬是要將他推開,不料自己反倒被擒住,而且也被封口。
鳳翎嚇得倒抽口氣,只見兒子從掙扎到最後僵硬不動。
「我兩個都親,這樣可以了吧。」金如玉滿意地放下兒子。
他小嘴抖著,慢慢地愈張愈大,到最後嚎陶大哭,「娘,爹爹又親我了……嗚嗚,我要換爹爹……」
「你……」沒轍地瞪了金如玉一眼,她將兒子摟進懷里。「小樂不哭,爹爹不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故意的……金之樂哭得好不傷心。他都巳經想好了,他第一個要親的人是美枝廚娘的女兒小花,可是爹爹卻一直親他……
「對,我是故意的,你下次要是再擋在我跟你娘之間,爹爹就會親到你永生難忘。」
那裹著冷意的帶笑聲音讓金之樂頓了下,更惹人憐地偎向鳳翎。「娘,我們換個爹爹好不好?爹爹家里還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叔叔,換他好不好——
「再說?」
爹爹的聲音近在耳邊,他錯愕地瞪大眼。威脅,這是威脅……
「你這是在干什麼?不要一直嚇他,小樂身子才剛好。」她哭笑不得地說。
「我哪有嚇他,只是在教導他父子倫理罷了。」金如玉冷冷盯著兒子。「之樂你給我听好了,你只有一個爹,沒得換。再胡說,我就換兒子。」
他小嘴抖呀抖,再次放聲大哭。「娘,不能換爹爹,那我們賣爹爹好不好?」
「要賣也是賣你。」
「娘……」
「好了,你們兩個!」她板起臉低斥著,「到此為止,誰都不準再鬧。」
一大一小見狀,互使個眼色,決定鳴金收兵,免得真惹惱了她,大伙兒日子都不好過。
鳳翎眯起美眸扮威嚴,卻又突地勾唇輕笑。
真是的,她被這對父子給搞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真是……好特別的滋味。
第9章(2)
在冷城附近游玩了幾天之後,金如玉估算著時間,決定打道回府。
當馬車進崆峒城時,已經是掌燈時分,在富陽樓用過晚膳後,鳳翎要求先送她回寒煙閣。
待馬車停在寒煙閣的後門前,金如玉喔住她的手,不想讓她下馬車。
「不是都說好了,讓我先跟絮姨談?」她不解地問。
「先說好,絕對不允許你再見任何客人,听到沒有?」
「知道了。」
「明天我過來接你。」
「不急一時吧?況且,你不是說了要用八人大轎迎娶我剎那麼,我勢必要待在寒煙閣里的,是不是?」
金如玉揚眉,盡避心有不快,但還是擺了擺手。「既然你決定這麼做,那就這麼著吧,不過我要開始著手咱們的婚事了,絕不容你拖延。」
「你想到哪去了?」鳳翎沒好氣地填他一眼。「倒是你,就算要成親也得要先跟你爹娘說一聲吧,之前我刻意惹你爹不快,他……真會答允咱們的婚事?」
不敢隨他回金府,金老爺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之前她刻意制造壞印象,沒想到結果會壞了自己的好事。
「放心,你不知道我還有法寶嗎?」他指著睡在他懷里的兒子。
「只要他在我爹面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我爹豈會不答應?不過……原來你是為了這原因,才堅持先回寒煙閣?」
這女人心事藏得真深,他一路追問到現在,她才總算道出實情。
「對,就是因為這樣。」瞧著兒子睡得香甜,她不禁輕撫了他的女敕頰好一會才下馬車。「趕緊送小樂回去了,在外頭玩了好凡天,他肯定是累了。」
「你自個兒小心。」說著,他將裝著巧兒的木匣交給她。「要不要並也幫你拿進去?」
「放你那里就好。」
「男人房里擺這東西,象樣嗎?」金如玉硬是交給她。「記得把你房里那對丟掉不許留著。」
面對他的強硬表態,她只能無奈地接過手。
目送著馬車駛離,她才輕敲後門。
「誰?」後門有道刻意壓低的女音問著。
「紫蝶,你怎麼會在這里?」認出她,鳳翎不禁微燮起眉。
門內傳來解鎖聲,立即門被拉開。「小姐……」紫蝶扁起小嘴,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