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晚了幾天,但她還是記著他的話,並沒有忽視自己的傷口。
薄唇微揚,他忍不住滿心愉悅,接著蹲到她面前,與坐在椅子上的她平視。「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情形,別再這麼莽撞了,先打個電話過來,就算再晚我也會等你。」
「啊?」她錯愕眨眼,竟不知該為了他的好意而感動,還是該為了他的體貼而心動,這個男人是對所有鄉民都這麼溫柔,還是只有對她……
怦通!怦通!
心跳快了兩拍,她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而羞恥,卻壓抑不下心中迅速茁壯的渴盼。
「可是這樣……這樣太麻煩你了……」她忍不住臉紅結巴。
「不麻煩,這樣總比讓你的傷口惡化好。」他邊說邊卷起她的褲管,只希望跑了一段路後,傷口並沒有受到影響。
「可是……」小腳一顫,她不禁羞怯的想收回腳。
「別亂動。」他眼捷手快握住她的腳踝,連忙要她別動,然後就輕輕撕開覆蓋在傷口上的紗布,檢視傷口。
一顆芳心跳得更快了,見他蹲在地上替她檢查傷口,韋招男只覺得小臉愈來愈紅,內心悸動也愈來愈深。
唯恐他會發現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只好將目光自他身上移開,一邊抬頭看著天花板上旋轉的電風扇,一邊拉扯自己的衣領繼續扇風,一只壁虎卻因為追逐蚊子而竄進她的視野里。
鄉下地方壁虎蚊子原本就多,起初她也不以為意,反倒慶幸這只壁虎出現得正是時候,正好能夠轉移注意力,誰知那只壁虎只專注于覓食,卻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愈來愈接近電風扇,突然被旋轉的電風扇一嚇,竟就在她面前活生生斷尾了。
事實證明地心引力是永恆存在的。
她甚至連錯愕的機會都沒有,那條扭動不已的壁虎尾巴竟然就這麼精準掉入她拉開的衣領內,在胸前傳來冷涼的扭動搔癢感,她甚至來不及把目光從抱頭鼠竄的壁虎身上挪回。
「你的傷口有些裂——」行大運抬起頭,卻正好對上韋招男驀然慘白的小臉,緊接著原本還端坐在他面前的小女人竟然整個彈跳起來。
「啊啊啊啊——」韋招男放聲尖叫。
「你怎麼了?」他反應敏捷的起身,然後往後一退。
「掉進去了!掉進去了!」韋招男將衣領拉得更大,整個人像中邪似地亂蹦亂跳。「壁虎的尾巴掉到我的衣服里了!」
「什麼?!」他一驚,本能就想朝她的衣領內望去,擔憂的目光卻在觸及她豐滿的隆起時尷尬收回。
「行大運救命!救救我!」她尖叫得更大聲,二話不說就扯著衣領往他的面前沖,根本沒有勇氣自救。
遠遠觀看壁虎是一回事,壁虎斷尾落在自己胸前又是一回事!包別說她還能感覺到那「東西」正在她的里奮力扭動!
「別慌。」行大運冷靜的按住她的雙肩,要她別再亂蹦亂跳,省得不小心撞到腳上的傷。「壁虎的尾巴沒毒,只要拿出來就好了。」
「我不敢!」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整個人因為那惡心的觸感而不斷發抖,甚至不敢低頭察看胸前的狀況。「它一直在亂動,好像就卡……卡在我的里,你快點幫我!」話還沒說完,她都快哭了!
!
縱然猜得到那可惡的「小東西」掉到哪里了,但親耳听她說出惹人遐想的關鍵字,他還是有些心旌搖曳、口干舌燥,再也忍不住將目光放到她胸前。
懊死,他解剖過無數人體,對于人體早該習以為常,偏偏此刻比起該死的壁虎尾巴,那坦露于他目光下的幽深,和包裹在蕾絲里的飽滿豐盈,才更令他激動。
他早知道她有副好身材,卻沒料到有天她會拉開衣領跑到他面前,淚眼婆娑的要求他把那「卡」在里的壁虎尾巴拿開,如果他夠理智,就該快點把那條尾巴挑出來,偏偏——
偏偏她淚眼婆娑的模樣如此惹人憐愛,讓他無法保持冷靜,實在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理所當然的把手探向她的,而沒有半點邪念。
她明明是這麼的慌亂無助,他卻滿腦子齷齪思想,要是她知道了,恐怕就不會這麼信賴的求他幫忙了吧?
連他都忍不住唾棄自己了!
「行大運,快一點啦!」實在是太過惡心恐懼了,韋招男只好主動把他的手拉到胸前。「快幫我把它拿掉,我求求你!」她眼泛淚光的懇求,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一記最強的攻擊,差一點就要粉碎他的理智。
行大運幾乎耗盡所有意志力,才能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然後在理智和欲念拔河間,迅速幫她把那不斷扭動的壁虎尾巴挑掉,順手扔進最近的垃圾桶里。
「好了,沒事了。」他替她攏好衣領,她卻再次拉開。
「還要消毒!」
「什麼?」他目瞪口呆。
「拜托幫我消毒!它就在那里扭動,我……」她無法形容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惡心觸感,只覺得那可怕的觸感還殘留在胸前,讓她無法保持冷靜。「總之我討厭它留下來的感覺!」
他當然也不喜歡那條尾巴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余韻」,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邪念,她卻要他幫她的消毒?!
老天,她這是在測驗他的理智嗎?
「我說過壁虎尾巴並沒有毒……」深怕自己的理性會動搖,他只好試著跟她理性溝通。
「我不管啦!那種感覺好惡心喔!」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一雙小手不禁把衣領拉得更開,就怕衣服會踫到壁虎曾經踫到的地方。
行大運再也忍不住地大口深呼吸。
就算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他也該適可而止了,畢竟眼前的小女人是這麼的害怕,他唯一該做的就是替她消除恐懼,而不是胡思亂想。
幾秒鐘後,他終于冷靜的點點頭,然後牽著她快步走進診療室,利用診療台布簾的遮掩,在里頭用酒精棉球將她白皙柔軟的上半胸徹底消毒。
「好了。」扔掉酒精棉球,他再次替她攏上衣領。「我消毒了兩次,應該夠了,你好一點了嗎?」
「好……好多了,謝謝。」韋招男心有余悸的回答,因為酒精帶來的冰涼感,她總算不再惦記惡心的扭動觸感。
「那就好,你整理一下衣服,我先出去。」他輕描淡寫的回答,掀開布簾就打算出去,她卻滿臉通紅的抓住他的衣角。
「這件事……請你別說出去。」她小聲懇求,一張小臉低到不能再低,直到警報解除,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夸張、多丟臉。
她不但像個瘋子又叫又跳,竟然還歇斯底里要他消毒——
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
就算她再怎麼倒霉、容易受傷,也沒干過這樣的糗事,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個瘋女人,而且還是很放浪形骸的那種?
「我當然不會說出去。」眼看她差點就要把頭埋入衣服里,外露在黑發外的耳廓暈滿了羞紅,行大運只覺得內心騷動再現,險些就想再次伸手觸模那粉女敕迷人的肌膚。
得到他的保證,韋招男才紅著臉輕輕點頭,卻依然在意他的觀感。
「那你會不會……會不會……我是說……」她困難地舌忝著干燥的唇瓣,卻無法把心中想法問出口。
他彷佛看穿了她的心聲,接著道︰「剛剛你嚇壞了,換作是任何人都會有相同的反應,我一點也不在意,所以沒關系的。」
她抬起頭,因為他的回答感到訝異又感動。「真的嗎?」
「當然。」
她眨眨眼,小臉依舊暈紅,然而蕩漾在眼底的羞恥總算漸漸淡化,甚至釋然的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