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低下了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终于打算放过她了吗?还是,这只是另一个痛苦的开始?
在这一场游戏里,她失了身又失了心,不是吗?
他挥挥手,可以潇洒自若地离开。可是她呢?只有面对一具亲人的尸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好恨啊!她恨得更是自己!为什么,还是忍不住会心动!
鲜血不断流淌而下,她感觉眼前一片昏暗,自己的身体也因为承受不住而倾倒而下。闭上眼的瞬间,她的眼前,忽然浮现起爸爸以及妈妈的笑脸。
他们在那么近的地方正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那份笑容,让她竟然有了想哭的冲动。她很想张开手去拥抱他们,但是却已经没有力气。
爸爸……妈妈……
小语好没用啊!你们看见了吗?
嘴角那份逞强的笑容不再,她闭上了眼睛沉沉朝后倒去。好想就这样一睡不起,这样就可以忘记所有。有时候,逃避自己的人,会更加幸福。
活着,永远比死去来得痛苦。就在她快要倒地的刹那,肯飞速地奔到了她身旁,将她扶住了。而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原本俏丽的脸庞,没有半分血色。
肯扶着她,忽然低下头,沉声喊道,“殿下!”
等到陆小语真正昏迷之后,原本已经走远的司徒皇却中途返回。
他走进了手术室,来到她身边,长臂一伸,将自己的领带使劲地扎紧在她的手腕伤口处。又是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覆在了她的身上,这才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低头瞧见了她的虚弱不堪,也瞧见了她的萎靡。
他抱着她,沉声说道,“肯!处理好这里!马上打电话给jan医师,告诉他,我带病人过来需要治疗。”
“是!殿下!车钥匙!”肯又是点头,恭敬地回道,双手将钥匙呈上。
司徒皇接过钥匙,终于转身走出了手术室。
自从殿下成为意大利黑手党之王后,他在世界各地都设有专为卡登医治的医师。而在台北,他更是让jan医师驻扎。jan医师,世界一流的医师,性格温和,进入组织三年时间。
肯等到司徒皇抱着陆小语走后,连忙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到了jan医师的私人别墅。
电话接通了,男人一如既往的和煦声从那头传来,“肯!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是不是又受伤了?啧啧!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jan!殿下让我通报一声,他带人过来治疗了!”肯皱了皱眉头。
“谁?”语气惊奇,显然是十分错愕。
肯思忖了好半晌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最后,轻声说道,“羽影堂主!”
“羽影怎么会受伤?她不是已经被殿下去除组织了吗?她和殿下在一起?哦!他们两有一腿了?”jan更加好奇了,简直是个好奇宝宝。
肯的眉宇皱得更拢,冷声说道,“不知道!”
随即,将电话挂断了。
另一头,司徒皇驾驶着轿车,一路行驶到了jan的私人别墅。由于台北不像意大利,私自携带枪支算是非法行为,不想搞出太多事端,只好带着她前往jan那里。
飞车开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避过了喧哗的闹市区,终于到达了jan的私人别墅。
轿车驶过山坡,奢侈的别墅大门自动敞开。
车子顺利地驶入了别墅,又是绕过喷水花园,终于停了下来。
别墅里一支小分队立马推着病车井井有条地奔了出来,所有的人集体鞠躬。其中一人这才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陆小语搂了出来。
她被安置在病车上,随即被推进了别墅。
司徒皇却并没有下车,他的目光一直望着她苍白的丽颜,直到她被推进了别墅,却始终没有收回目光。忽然,余光瞥见了一旁的男人。
他扭过头,视线终于对上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车窗缓缓落下,他沉声说道,“治好她,等到她痊愈,她要是想走,就让她走!”
“我说皇殿下,你和羽影堂主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啊?让人很好奇啊!”jan忍不住调侃,心里去微微有些明白。
司徒皇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jan笑笑,收到了他的眼神,“ok!ok!我不问了,我多嘴!”
道上的人有哪个不知道的?
传言羽影是留在殿下身边唯一一个年满五年的女人,虽然组织里的人都知道羽影并非是他的女人。因为殿下的原则,他从不染指组织内的下属。
可是,外界包括组织内所有的人都认为,殿下与羽影其实是有关系的!凭什么?人的感觉可是很敏锐的!他从见到他们第一眼开始,就已经明白。
只不过,没有想到殿下真得忍了这么久。
一直到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个谜呢!黑道之王,他的心被人捕获了吗?有意思啊!真是有意思呢!
“她没事吧!”他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开口问道。
“殿下,您混黑道那么多年了,难道连这点枪伤都看不出来吗?肯的枪法可是很准的!”jan避而不谈,反而夸奖肯。
司徒皇冷哼了一声,心里对肯的能力自然不曾怀疑。
他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腹,肯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不明白。只是他不放心的,却只是她醒来后所有的神情,或者更明确的是她的心。
再次瞥了眼她离去的方向,他不再多言半句。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打了个转,又是驶出了别墅。车子里的司徒皇握紧了方向盘,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