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保險,沒關系。」
「老板有沒有罵你?」
「我老板是個很好的人,為人厚道,待人慷慨,深受員工們的愛戴,他不跟我計較。」杜謹明撒起謊來還真是面不改色。
避嬌嬌看汪樹櫻不爭氣地問長問短的,她涼涼地走過去。「樹櫻,你想有這麼戲劇性的事嗎?剛好就出了車禍,該不會是騙你的!」忽然重踢一下他受傷的左腳。
「噢……」杜謹明痛呼。
「是真的嗎?」管嬌嬌驚駭。
「干什麼啊?!」汪樹櫻喝叱,推開管嬌嬌,護在他前面,「他都受傷了,你還這樣?!很好玩嗎?!你踢他干麼?!」
看汪樹櫻那麼生氣的擋在「黑先生」前面,管嬌嬌笑了。「喔天啊天啊,之前是誰說要好好懲罰他的?之前很豪氣的跟我打賭,信誓旦旦地說要是他再上門,你打算怎樣?!」
打賭?杜謹明听見她們的對話。「你們打賭什麼?」
汪樹櫻臉紅。「可是……可是他是出車禍欸,這還賭什麼賭?難道我要打這個因為我出車禍的人嗎?」
「賭打我嗎?呴?打我?!」杜謹明失笑。誰打?汪樹櫻?就憑她那瘦唧唧的身子要打他?
避嬌嬌攤著掌心。「五千塊拿來,車禍是車禍,打賭歸打賭。」
「什麼?嚴重的話他可能會死掉欸,你知道車禍多可怕嗎?」
「你出過車禍,所以才這麼小題大作,依我看他都是外傷,沒事,你不用這麼神徑兮兮的,五千拿來。」
「真冷血,好,我給,我給你好嗎?你先等一下。」汪樹櫻轉身,溫柔的看著「黑先生」,「你要不要喝點什麼?受到很大的驚嚇吧?要熱巧克力嗎?我弄一杯你愛喝的薄荷巧克力?」
「干脆再煮個豬腳面線給他吃怎麼樣?」管嬌嬌冷笑。「早上差點跟人家親親,下午把人家罵到臭頭,晚上又這麼眉來眼去,汪樹櫻你好沒原則——」
「我給你錢,我馬上給,你回去,氣死我。」汪樹櫻跑回櫃台,打開收款機,數了五千塊拿出來,塞給管嬌嬌。
「感恩——」管嬌嬌興奮地伸手接下。
等一下——管嬌嬌瞪大眼楮,看著落入手中的千元大鈔硬生生被截走了,黑先生拿走五千塊。現在,這兩個女人盯著他看。
他問︰「請問,這五千塊是賭什麼?」
汪樹櫻結結巴巴、吞吞吐吐,小臉脹得紅咚咚。
「錢還我。」管嬌嬌右手插腰,伸出左手要錢。「因為她說只要你再出現,她會讓你好看,可是她現在屁都不敢放,她賭輸了,把錢還我。」
「讓我好看,怎樣讓我好看?方便讓我知道一下嗎?」
「不要說!」汪樹櫻大叫。
「那個就是喔——」管嬌嬌很興奮地分享,她學樹櫻之前慷慨激昂的陳述。「她說‘下次看到他,首先,我要揪住他的頭發,再踢他的肚子,咬他的手臂,再給他來個狠狠的過肩摔’,結果她什麼都沒敢做,錢給我。」
杜謹明听著,哈哈笑。
汪樹櫻很糗。「我說不要講你還講,真沒義氣,白賺了五千塊還這樣——」
杜謹明忽拉來樹櫻的手,把五千塊現鈔塞進她掌心里。
「來吧。」他鼓勵道。
「欸?」汪樹櫻困惑。
「來什麼?」管嬌嬌納悶。
「揪頭發是吧?嗯,先做這一項。」杜謹明低頭,貢獻他的腦袋讓汪樹櫻動手。「快揪我頭發。」
「怎麼可以?你是幫我才傷成這樣,我還……」
「打賭是說揪頭發又沒說揪多大力,你就應付一下,小揪一下,沒必要白白損失五千塊。快,我們合作賺這個冷血女人的錢,大不了拿了她的賭金分我一半,這麼好賺,不賺太可惜了。」
「欸?不可以這樣!」管嬌嬌嚷嚷。「這是作弊,作弊。」
「有道理喔。」汪樹櫻眼楮亮起來。「你好奸詐——啊不是,是聰明啊。」她笑咪咪,好崇拜他喔。
看見汪樹櫻的笑容,杜謹明更起勁了,拍拍頭。「快來吧,揪吧。」
「那我輕輕揪一下喔,我很輕地揪喔——揪——哈哈哈哈哈哈……」
汪樹櫻瞅著他又黑又亮很干淨的頭發,輕輕揪一下,她臉紅,耳根子發燙,心跳如擂鼓,她放開手。「好了。」
避嬌嬌在旁邊哭夭。「哪有這種事,沒有這種事啦!」
杜謹明實在很享受被她輕揪住頭發的親昵感。他看著她,又問︰「接下來呢?踢肚子是吧?來——」他挺直身子,貢獻結實的月復部,讓她踢。
「噢。」汪樹櫻蒙住臉。「這個……真的要踢嗎?好尷尬噢。」
「是好下流吧!」管嬌嬌不爽。
「沒關系,你輕輕踢就好,不會痛。」杜謹明鼓勵她,看她竟然很可愛地把布鞋月兌掉,很恭敬有禮貌地朝他先一鞠躬。
「那麼失禮了喔。」
她一副乖小孩的模樣教杜謹明笑了。他看樹櫻用穿著粉紅毛襪的右腳丫,在他肚子上輕輕踩一下。
汪樹櫻覺得自己又開始頭暈目眩無法思考了,他穿著毛衣的肚月復,又硬又結實,還很溫暖。踩那一下,她就覺得太刺激,她很熱,她流汗了。而杜謹明被那可愛的小腳丫踩了月復部,他神情一緊,努力壓抑不斷洶涌熱烈起來的身體反應——要命,他很興奮……
「接下來?」他問︰「咬手臂嗎?來,你咬吧——」他拍拍左手肘。
汪樹櫻已經緊張尷尬到快暈倒了。
避嬌嬌想到快飛走的五千塊也快暈倒了。
「真的……真的可以嗎?」汪樹櫻覺得這游戲太刺激,他畢竟是個活生生的男人,她這些動作都太親密了,她從沒對男人做過這些事。
「沒關系,你咬吧。」他說︰「來。」
汪樹櫻把臉貼近他手臂,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天氣很冷她卻一直冒汗。她輕咬一下他手臂,他手臂很硬,肌肉結實,跟她的很不一樣。她整個人處于一種緊張尷尬又恍惚的狀態,她想象不到自己會對這個男人做這些事。
「還剩過肩摔吧?」他問。
「你現在身體傷成這樣,不可以摔。」
最好你選真摔得動。杜謹明笑著想。他說︰「放心,我會配合的。你先抓住我的左上臂,抓著。」
汪樹櫻照辦,抓住他上臂,接著,杜謹明身子一偏,自己摔到地上去。
「演技真好。」管嬌嬌冷哼。
杜謹明仰躺地上,汪樹櫻跑過去,蹲在他旁邊俯瞰他。
「還好吧?」
他眨眨眼。「五千到手。」
她笑了,朝他豎起大拇指,然後轉身,對哭喪著臉的管嬌嬌嚷︰「五千拿來!」
「你們要不要去組金光黨?」管嬌嬌瞪著他們。「象話嗎?這象話嗎?」
「很象話啊,以前都是你贏我,現在換我贏一下干麼不甘心啊?願賭服輸,五千拿來,快。」
避嬌嬌心痛地打開皮包,拿了五千塊塞給汪樹櫻,含恨離去。
汪樹櫻扶杜謹明起來,讓他在椅子坐好,就往里邊走。「我去煮巧克力給你喝。」忽然她停住腳步,轉身問︰「你住哪兒?」
他怔住,有點防備地說︰「我住……附近。」他極少向人透露地址。
「喔,太好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啊,你拄著拐杖不方便。」她滑稽地拍拍胸脯向他保證道︰「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會扶你回家。我有義務照顧你。」
照顧?他訝然失笑,他根本什麼傷都沒有。「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不行,你手也受傷、腳也受傷,要怎麼靠自己?不要逞強,我說我會負責,而且我也想為你做點事補償你,不然我內心不好過,你就接受我的好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