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是我主子 第31頁

崔子信強烈地感覺到她的不滿,姿態繼續擺低,只差那麼一點,他就要直接趴在地上任她踩著出氣了,「學妹,我沒想到子仁的動作那麼快,況且通房是別人想的,你知道我是把你當成妻子的。」

宜冬揚起眉,要笑不笑地問︰「那請問學長,今晚我睡哪?」

他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這個嚴肅又甜蜜的問題,回頭看著房里的床,怎麼也不敢在這種狀況下提出同睡一張床的要求,只好指著花罩旁的小暖閣,「那里也有一張床。」

「如果我說要睡這張床呢?」她指著他身後那張。

崔子信下意識地撫著胸口,依他對學妹的認識,他絕不會認為這是學妹甜蜜的邀約。「當然是可以,那我睡暖閣那張。」

「學長不想跟我一道睡?我剛沐浴餅呢。」說著,她自動自發地將她的包袱交給他,越過他爬上了床。

崔子信緊抓著包袱,回頭看她已經躺下了。

照理說是男人就該爬上去,可問題是現下他不怎麼想當男人,因為他一點也不想惹學妹生氣,可是看著學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保證,他要是不躺上去,學妹一樣會發火。

于是,他褪去外衫,乖乖地躺在床緣,壓根不敢越過楚河漢界。

下一刻,他听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偷覷著她的笑臉,那是發自內心的笑,雖然很淺但是很真心,讓他也跟著滿足地笑了,然後嚴厲地警告自已要當個君子……

懊死,到底是誰發明君子這個名詞的!

***

在深秋的第一波霜降時,前往水豐城的崔家馬隊已經出發,由崔子信親自領著隊伍前往。

宜冬掀開車簾往後望去,道︰「二爺,趙義執意要跟,這麼一來,二爺的計劃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會,橫豎那些裝著糧貨的竹簍頂層確實都是要賑濟的糧,就算他要檢查也不可能耗著時間往深處挖。」他單手撐在窗邊,以防車子顛簸,她會一個不小心跌出車外。

「不知道他馬車里那兩只箱籠到底裝了什麼?」

「我會再找機會打听,你不用太在意,他會隨行不過是要盯著我罷了。」

「鋤田帶的馬隊會不會被發現?」

「放心吧,黃關元特地派人護送,而且是分批出城,不會引起注目。」他想了下,湊近她一些,「學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一連幾日的朝夕相處,又是同床共寢,于是乎昨晚他應酬完回府,看見了已經入睡的學妹,一個不小心就當了采花賊,結果學妹用好冷好冷的眼神逼得他自動跪在床邊道歉,從那之後,學妹再也不肯用正眼看他,讓他好受傷。

宜冬回頭看著他,揚起冷到極點的笑,用冷進骨子里的聲音道︰「怎會呢?我是二爺的通房,二爺想做什麼,我又能如何呢?」

崔子信咽了咽口水,差一點就要在這狹窄的馬車里跪了下去。

「學妹,叫我二爺太生疏了。」

「咱們很熟嗎?」

崔子信無力地嘆了口氣,「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犯,只要學妹沒答應,我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

「這年頭男人的保證管用嗎?」

「學妹……」他只是親了一下、親了一下而已,有沒有這麼嚴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況且還是情意相通,互允終身的男女……早知如此,他應該要忍住的,可誰要學妹的睡臉那麼誘人!

她幾不可察地哼了聲,撇過頭懶得理他。

崔子信悲情地縮在角落,不敢再輕舉妄動。可憐他面對姜正全還能神色自若,可面對學妹……好棘手!

馬車一路不停地直往南而去,過了長荊縣,照道理說應該再往南,約莫五天就會抵達水豐城,然而馬車卻拐了彎朝西往長阪縣而去,當他們夜宿在離長阪縣尚有一天路程的長道縣客棧時,已有長阪縣的官員在客棧等候。

當晚,在官員大略看過簍里的糧物後,官員作東,打算帶著崔子信和趙義到花樓吃喝玩樂。

「學妹,我會早點回來。」崔子信邊換錦袍邊叮囑著,壓根沒察覺宜冬的臉色越發冰冷。「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千萬別亂跑,知道嗎?」

等了一會,沒等到她的回應,他回過頭,驚覺她正用冰山級的目光看著自己,「怎、怎麼了?」他又做錯什麼了?

「沒事,學長好好玩。」玩到天荒地老吧。

臂察入微如他,立即察覺她的不快,趕緊保證道︰「學妹,那家花樓就在隔壁街而已,我只是去喝酒,很快就回來。」這種應酬他壓根不想去,偏偏不去又不成,況且他也得去听點內幕,日後才知道如何應對。

「嗯,多喝點。」喝到不省人事吧。

「我盡量不喝,我會盡快將他們灌醉,趕快回來。」

宜冬聳了聳肩,表現得壓根不在意,就在崔子信一步一趑趄,硬是被趙義給拖出門後,她眯起了眼,認為改天應該跟學長好好聊聊花樓這個話題。

當著她的面,很自然地告訴她要上花樓?她還真不知道學長的神經有這麼大條!

他以為她會答應嗎?到底是打哪來的自信?!

惱火地砸了床上的枕頭,但這麼一丁點東西根本宣泄不了她的怒火。

想來想去還是現代最好,身為警察的學長根本不可能上酒店,兩人之間完全沒有身分問題,學長會無所不用其極地疼她寵她,而不是礙于現況不得不做些自己都討厭的事。

無奈嘆口氣,她往床柱一靠,心知學長也是無奈,尤其眼前又是非常時刻,這場應酬該可以挖出不少小道消息,甚至是內幕,怎能不去。

但學長要是三杯黃湯下肚就被花娘給拐了可怎麼好?甚或是旁人給的好意,逼得他不得不接受,去時形單影只,回時人影成雙要是又逼出了她隱藏的暴力因子可怎麼好?

抬眼瞪著屋頂梁柱,她覺得自己就是太閑才會胡思亂想,便拋開無謂的猜想,把心思轉到趙義身上,想起趙義馬車里的箱籠,決定去一探宄竟。

第8章(2)

下了樓,她跟客棧小二問明位置,來到了客棧最西側的馬廄,就見趙義的兩個小廝守在馬車旁,可以想見里頭確實是藏著見不得光的物品,要不何必叫小廝守著。

宜冬正忖著要怎麼調開這兩個小廝時,身後響起交談聲,她不假思索地躲到馬廄旁的矮牆里。

「給兩位小爺送晚膳來啦。」來者是客棧的兩名跑堂,一人端著兩盤膳食,健步如飛地奔進馬廄里。

也不知道里頭到底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就見兩名跑堂又將膳食給端了出來,擱到馬廄旁的一座小亭。

宜冬見狀,滿意地笑眯了眼。看來,連老天爺都想完成她的心願。

不一會,便見兩名小廝直朝小亭而去,她逮住時機溜進馬廄,二話不說便翻進了趙義的馬車里,她動作飛快拉起箱籠,卻發覺箱籠竟是上鎖的,她試著搬動,發覺這重量絕非一般的五谷雜糧,肯定是金屬類。

想了下,她不禁微露笑意。真是個會逢迎拍馬的家伙,知曉寧王這一招轉手藏賑糧是為了嫁禍靖王,這批違禁品大概就是造反時最佳利器……真是太好了,她還愁沒機會嫁禍趙義,沒想到他自個兒挖坑了,真是個聰明家伙。

雖然沒機會開箱籠,但心里有個底也就成了,踏出馬廄,她打算繞到後門離開,卻听見在小亭里用膳的兩名小廝低聲交談著。

「你不知道這兒的花娘玩得多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以往我和趙爺來過幾次,親眼瞧見那些花娘個個衣不蔽體的,膚白似雪,一個個嬌艷如花,哎呀,那上門的爺兒再君子都會化為狼。」其中一名小廝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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