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皇假後(下) 第17頁

祈夜白眼梢微挑,「你嫌我太火熱了?」

嫌?哪敢啊!「火熱是好事,就是火燒旺了點,我吃不消,不先減點火,會焚身的。」

「就算焚身,也是欲火焚身,我甘之如飴。」

「去,你是欲火焚身,我是燒傷燙傷!」

他失笑,摟緊她,「好了,就到此為止,其他的精力晚上再耗。」

「這樣就好,晚膳我吃多點,力氣足,不會跟不上的。」她大言不慚的說。

祈夜白听了,仰頭笑得欣喜。「這才是我的九珍!」唯有九珍敢對他挑釁這種事。

「難道你還懷疑我不是?」她睨他。

他愛憐地撫上她紅熱的臉頰,「沒有,自相認後,我從不懷疑,只是……」他的大掌往下,撫至她的小骯,眼神轉為沉痛,「這里原本有個生命……我想將這生命再生回來。」

她一震,眼神整個黯淡下來。

沒錯,她月復里原有個娃兒,卻遭到因妒恨而失去理智的皇嫂殺了,這份失去愛兒的哀痛,她活過來後刻意不提,但不提不表示不在乎,而是怕觸及傷痛,讓自個兒更難受。

而這個男人也未曾在她面前提起過這件事,她以為他忘了,畢竟那時孩子尚未出生,父子之情還稱不上,想不到他同樣創鉅痛深。

「你想我再懷個孩子?」這才會如此賣力在她身上播種?

「是的,再給我個孩子,我想要一個咱們的娃兒。」他渴望的道。

她頓時淚眼汪汪,摟著他的頸子,將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好,咱們努力生一個,如果可以,多生幾個,我讓你子孫滿堂!」

這話一出,祈夜白臉上立即光彩奪目,牢牢擁住她。「這可是你說的,讓我多子多孫,我要宮殿里爬滿小孩!」

她吃吃笑開。「我說到做到!」

「那就……」

瞧他魔掌又伸向她,九珍的海派馬上縮水,閃躲的縮起肩。

「要做也得再等等……」體力還沒恢復啊!

「等什麼?你以為我猴急得現在就想來?」他大笑。

「不是嗎?」

他大掌直接抓上她的手腕,「走,我過來是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的,誰教你月兌得光溜溜的色誘我,我這才對你下手,這會就跟我走吧!」他拉她下床。

「要去哪啊?」她胡亂被他套上衣物,穿得亂七八糟的就被拉出寢殿。

兩人來到馬廄後,九珍瞪著眼前一匹毛色上好的小母馬。「這是?」

「給你的。」

「送我的?!」她杏眼驚喜的圓睜。

「對,這匹馬來自東陌,我親自挑的,是一頭溫順的母馬,正好適合讓你練騎。」

「你不是不許我騎馬的嗎?為什麼……」這家伙私心極重,喜歡與她共騎,又怕她有了馬亂跑,從不讓她踫馬的,這會……怪了!

祈夜白忽而氣悶。「還不是你告訴我,在狩獵場時,為了去見我,因為不會騎馬,只得充當獵女,搞得一身狼狽腥臭?我听了難受,連肝火都旺盛了,還是決定讓你學學,但我警告你,以後出門除非坐馬車,否則還是得跟我共騎,另外,這馬只能在宮里的馬場跑,你少給我野出宮去!」

雖然有但書,但總算有機會學騎馬,一嘗那跨坐在馬背上雄糾糾氣昂昂的神氣模樣,她馬上點頭如搗蒜。「好好好,都听你的,什麼規矩我都依!」嘿嘿,先答應再說。

瞧她那因模了馬而歡天喜地的德性,祈夜白唇畔忍不住泛起笑意,寵溺之情自然流露。

第17章(1)

德太妃壽辰

因後宮已無太後,所以她便是宮里輩分最高的長者。威平帝死後,她並沒有搬出宮與兒子祈夜行同住,而是獨居宮中,所以今日的壽辰宴,便是在宮內舉行。

此處稱顯宮,是一棟三層高的建築,精雕畫梁,相當舒適,如今大殿內高朋滿座,幾乎全是有實力的皇親國戚,甚至連民間巨富商賈也在其中,一場壽宴能辦的如此盛大,可見她在朝野的影響力。

一早,賀壽聲便不絕于耳,她端坐殿中央,眉眼含笑,一派長者雍容風範,「皇後娘娘攜柔妃娘娘駕到!」一聲鳴唱後,懷剛與懷柔進殿。

眾人起身相迎,德太妃也象征性的起身,給了兩人面子,親自將她們迎進來。

「連皇後都來了,我可真開心啊。」她嘴巴笑道,但眼中可沒什麼敬意。

「太妃大壽,本宮當然得來拜壽,願您老人家壽富康寧。」懷剛還是得體的說著場面話。

「懷柔也在此祝太妃壽如日升、壽並山河!」懷柔嘴甜的跟著道。德太妃笑開了。

眾人見識到連後妃都爭相巴結她的模樣,更認定這位太妃當真不可一世,連中宮都是她的人。

祝完壽,懷剛被安排坐至德太妃身旁的座位,懷柔則稍居下首。懷剛對面坐的正好是祈夜行,兩人視線相對後,她眼中明顯生出千言萬語,可他卻是冷冷側身的撇過頭,不再多瞧她一眼,她只能黯然垂下頭,藏在袖里的雙手也握得死緊。

「皇上與珍妃娘娘駕到!」這時外頭再度高唱。

很快的,祈夜白便出現在眾人面前,他今日黃衫玉帶,頭戴金冠,一派君臨天下的風度,身旁攜著的是他的寵妃。

九珍今日的模樣也不差,一身紫袍穿的比皇後還貴氣,尤其是頂上那座鳳冠,更是引人注目。

懷剛姐妹一見,臉都變了,立時就跨前一步想要將她拿下,卻被德太妃一個眼神攔住,只能忍氣吞聲的再退回位子上去。

「皇上您日理萬機,當真有空過來?!」德太妃假笑相迎,像是很驚喜。

「顯宮熱鬧,朕在忙也得要來喝上一杯壽酒,況且又是太妃專程要人來請,朕怎能不到?」他瞄了眼在場的人,因為這些人大多是德太妃黨羽,所以叫他瞥過的人,皆是輕顫了下,紛紛垂首側臉,有些尷尬。

雖說皇上與太妃沒正式翻臉,但因權勢之爭而生的嫌隙早就難以隱藏,皇上會過來,讓人很意外,畢竟在這場合,眾人又要面對朝堂上的正主子,還是有些詭異的。

但听皇上所說,竟是太妃極力將他邀請來的,太妃怎會希望他來破壞氣氛?莫非,是太妃想做什麼?

「珍妃也來了?!快來這兒坐,讓我好好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兒,能將咱們皇上迷成這樣?」德太妃刻意拉過她,勾笑打量,模樣很是親熱。

面對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九珍內心洶涌,連手都抖了。一股憤怒直沖腦門,必須用盡全身力氣克制自己,才沒扯掉她的手,手刃她,要她為父兄償命!

「咱們可是第一次見面,瞧你生的清秀可人,難怪,難怪啊!」德太妃拉著她的手,極盡虛偽的稱贊。

「……多謝太妃夸獎。」她同樣回以假笑,也暗訝祈夜行居然沒有告訴他母妃自己就是九珍的事。視線不禁落到不遠處的祈夜行身上,他也正盯著她,眼神是說不出的復雜。

九珍怔然。他仍然還願意維護,幫她守密嗎?

這時祈夜白悄悄摟過略微失神的她,也錯開了兩人的視線。九珍回神後,順勢籍著他的動作,狀似不經意地甩開德太妃握住她的手。

可德太妃何等精明,感受到她不尋常的怒意後微微皺眉。這女人若不是驕傲自大,就是對她大有恨意,但兩人才初次見面,何來恨意?

「請皇上上坐吧。」雖不解,但德太妃仍裝作無事的笑著對祈夜白道。

皇帝依言,首從,上下的位置自然得重新調整,但照常理皇帝身旁該是坐著皇後才是,他卻手一擺。「皇後不用移位,就坐原位,珍妃坐朕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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