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吟詩來作對 第8頁

腳下溪水泥濘恁是癢人,偶爾又有小魚兒在香蒲和她光果的小腳間鑽游而過,她不禁被撩撥得咯咯輕笑,卻一個不小心身形不穩——

「哎喲!」她一跌坐進了冰涼涼的溪水里。

下一刻卻立時被個有力的長臂撈圈起來,緊緊抵在強壯溫暖的胸膛里。

「當心!」

她驚魂未甫,神情茫然地偎在這結實暖和的男性懷抱里,腦子有一霎地胡涂如漿,待回過神來時,才慌忙猛力掙扎開來。

「放開我,救——」

「粉團兒,會摔著的!」那熟悉低沉的嗓音急切地在她頭頂響起。

她仰起頭,一時傻眼。「……你為什麼又會在這里啊?」

但見高大健碩的雷敢一手持著不倫不類的書生扇,一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低頭看著她的神色有著擔憂緊張……

這是什麼形象?

「你——」她月兌口而出,「唱戲呢?」

「唱戲?」雷敢英俊粗獷臉龐一紅,隨即心虛地扇了兩下手中書生扇,弱弱地問「……不風流倜儻嗎?」

「像慫包。」她搖搖頭,歉然地老實道。

臭阿猛,捉弄老子呢!

雷敢瞬間像燙著了般,飛快把書生扇往後一拋,睜眼說瞎話地澄清道「那個娘里娘氣的鬼東西,方才也不知是誰塞給我的,我,咳——就是幫忙拿著,真不是我的,哈哈,哈哈。」

她不知怎地突然很想笑,直到意識到他的鐵臂還大刺刺地摟在她的腰上,臉蛋刷地炸紅了一片!

「你你你先放開我!」

她濕了大半的衣衫黏在縴合度的嬌軀上,輕薄的春衫底下包裹著的是惹火得令人流鼻血的美好誘人身段,渾圓高聳的酥胸,盈盈不堪一握的縴腰,小巧挺翹的臀兒和修長的玉腿,尤其又在掙扎時,顯得嬌喘吁吁,胸乳顫動,雷敢只覺腦子轟地一聲,所有理智全炸飛了!

他黑眸越發深幽晦暗熾熱,俊臉哪里還有一絲一毫的靦眺憨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臉,呼吸粗重,喉頭逸出了一聲不知是申吟還是嘆息,抑或是哀求……

「粉團兒,別動!」他倒抽了一口氣,懇求地啞聲低吼,大手緊緊摟住她柔軟的嬌小身子,下月復脹硬得發痛的灼熱巨大昂然賁起,抵在她小骯間,微微悸動彈跳著。

卓三娘嚇得屏息傻眼,一動也不敢動。雖然恍惚明白那硬邦邦頂住自己小肚子的……的粗大硬棍子是什麼,可是她卻寧可自己什麼都不懂。

前陣子真不應該修繕那一批前朝艷書春畫的啊啊啊!

——怎麼會這樣?她是不是該高叫非禮?是不是該狠狠踹他一腳?她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到這地步的?還有他原來是心懷不軌的登徒子……

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他們卻有著同樣的僵硬緊繃,只不過卓三娘是驚駭懊惱,雷敢是性奮煎熬,最慘的是誰都不敢動彈,唯恐一不小心引得大火燒身。

「你……放開……我……」她感覺得出他渾身如鋼似鐵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雖然死命按捺壓抑著,卻怎麼也管不住那不斷在她小骯騷擾頂弄的碩長粗大……

卓三娘嚇得臉都白了,可看著他咬牙切齒熱汗滾滾的臉龐時,不知怎地,竟又有種陌生而奇異的羞澀慌亂和……憐惜、心疼。

——他,忍著很辛苦吧?

不知為何,腦中倏然浮現了這怪異荒謬的念想,她怔忡了一下,隨即一張臉燙紅起來。

雷敢緊緊擁著她,閉著眼,劇烈起伏的胸膛彷佛花了一生之久才漸漸和緩下來,竭盡全力不去感受那緊貼著自己身軀的柔軟豐潤。

下月復狂猛燃燒的那把火雖然熄滅不能,可總也稍稍能克制得下來了。

他緩緩地、留戀不舍地放開她,雙臂仍保持著隨時攙扶她的姿態,顯是怕她不小心又摔了。

他灼熱有力的身軀離去的那一剎那,她雖松了一口氣,卻有種莫名失落與畏冷……不自禁微一哆嗦。

「得罪了!」雷敢察覺她身子幾不可見的輕顫,以為她著涼了,慌得急急月兌下外袍,將她由頭至腳密密包裹了起來,隨後將她抱離水面大步走向岸邊。

卓三娘屏著呼吸,恍恍惚惚被他抱上岸,傻傻地望著他濃眉緊蹙難掩焦灼憂心的臉龐,騰出一手揮了一記凌厲掌風,大片芒草齊齊倒地,化成了一處豐厚平坦的綠毯。

「坐好。」他顧不得自己僅著一襲濕淋淋的白色單袍,像對待無上珍貴的易碎寶貝般,輕輕將她放在草毯上頭,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拼命搓揉著。「暖些了嗎?要不我還是燒個火堆吧?」

——春夏時分燒火堆?

「噗!」

他愕然地看著她噗地笑了出來,而且笑容還越來越大,甚至有前俯後仰的跡象。

「粉團兒,你……」是氣傻了嗎?

雷敢表情越發小心起來,明明是個威風凜凜的魁梧男兒,此時此刻在她面前卻活似頭巴著主人的忠心大犬,只差沒狂搖尾巴猛諂媚討好了。

「那個,」他吞了口口水。「要不,你打我出出氣吧?」

這大個兒,怎麼看著英氣精明,偏生傻得有趣呢?

她笑著笑著,心竟不由自主地柔軟融化成了一團,甜甜的,暖暖的,恍若浸了滿滿桂花蜜的湯團子,那滋味軟甜中透著丁點兒燙得人心慌。

「我為什麼要打你?」她一本正經的問,卻抑不住嘴角彎彎。

「因為我又惹你生氣了。」他臉上不安之色更甚。

其實雷敢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毛她的,可是只要她心下不快了,那就肯定是他這個腦鈍皮厚大老粗的錯。

唉,想當年阿爹好不容易綁了個夫子回山,偏偏又被性情奔放——其實是頑劣不堪的他給嚇跑了,早知會有今日,他當時就該多讀點書的,如今在粉團兒面前也能稍稍掉幾句軟不溜丟的酸文,說不定粉團兒還能少生點他的氣,多喜歡他一些些。

「我沒生你的氣,」她補了一句,眼神隱有一絲嫣然。「今天沒有。」

雷敢聞言,一張陽剛臉龐倏然明亮了起來,黑眸熠熠,歡天喜地的看著她。

「粉團兒……你真好。」

她抿著唇兒,長長睫毛低垂,掩住了一抹笑意。「我姓卓,叫三娘。」

「三娘?」他呆了呆,胸口一熱,心蕩神馳地低喃著咀嚼著,「這名兒真真好。」

「哪里好了?」她有些啼笑皆非,小臉不自禁紅紅。

「就是好听。」他堅持地道,「哪個字都好听。」

「……」她有些受不住見他這認真得透著憨傻可愛的違和模樣,悄悄地別過頭去,肩頭可疑地抖了抖。

「我是阿敢。」他咧笑,模著頭有些靦眺道「什麼都敢的敢。」

「頗貼切啊。」她清了清喉嚨。

「那是。」他眼楮一亮,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膛。「我自個兒賺來的呢!」

卓三娘一愣。「自個兒賺來的?」

「可不是嘛,听說我阿爹本想給我起名叫「思嬌」……」雷敢自己都起了陣雞皮疙瘩,仍是有些余悸猶存。「後來虎頭叔說我噴了我阿爹一臉……嗯,童子尿,氣得我阿爹當場大吼一聲「你敢?」」

「……」卓三娘听到此處,嘴角已難掩抽搐……給憋笑的。

「虎頭叔說,老子打出娘胎一個月就會給自己爭取來這麼好听的名兒,顯然是天……天那個什麼一柄的。」他越說越眉飛色舞,哈哈暢笑,一拍強健的大腿又道「嘿,還真給老虎頭叔說中了,待我長成之後,果然有好大一柄的,那啥……呃……」

她起初還沒會過意來,直到他尷尬地動了動身子,似不太舒服的抖抖衣袍,掩住了在她注視下,那漸漸抬頭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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