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是你給的,是你的。」
「知道是我的,往後就要听我的,不準再不听話。」
「嗯。」她用力點頭,不小心刷過他的唇,猛地往後一縮。
閻佔夜為她閃躲的動作身形一僵。「那混賬親你了嗎?」
她用力搖著頭,小臉略紅地咕噥著,「我……難為情。」
「難為情嗎?」他一笑,又親了親她的唇。「你討厭我這麼做嗎?」
她又用力搖搖頭。
閻佔夜加深了吻,帶著幾分霸氣融入唇齒間。她閉上眼,任由他陽剛的氣息灌入她的唇腔中。讓他的吻替她驅散那人作嘔的氣味,直到他的手不知何時鑽入她的衣衫底下。
「哥哥?」她驚詫低喊。
「你怕嗎?」
她驀地漾笑,羞怯地喃道︰「是難為情。」然後,她瞧見他也漾開了笑,笑意纏上那雙終年埋在冰霜下的烏瞳,暴戾殺氣盡褪,只余訴不盡的深情柔光。
「夕央。」他托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哥哥!」她驚呼。雖說她私底下也不算端莊,但跨坐這個動作實在是……想抗議,他卻不給她機會言語,唇麻栗著她的知覺,軟紗夏衫塞窄響著,轉瞬間便被褪下。體溫熨燙著彼此,他解開她的發釵,任由檀發傾落,襯著她膚白似雪。
妖嬈惹火的嬌軀在他的凝視下泛著艷紅,他吻上每一寸肌膚,烙上他的氣味,親吻著她左背上的桃花狀胎記。
隨著彼此的結合,難以言喻的快意似雷般在體內竄起,酥麻鋪天蓋地落下,汗濕的身子交疊,淺長的氣息交纏著。
閻夕央笑著,啄吻著身前人,不說今日朱見沅對她說了什麼令她心驚的話。
閻佔夜笑眯眼,追逐著她的吻,不說今日在八王爺府里瞧見了那幅畫。
他們心里都藏了個秘密,因為愛,所以把秘密藏得匿深。
第7章(1)
夏末的陽光不再燥熱強烈,溫和的光線穿過客房窗欞,篩落滿地細碎光末。
細微的清脆撞擊聲在耳邊響起,恍若細雨敲打玉瓦,又像是有人在她耳邊輕撥琴弦,閻夕央如扇長睫眨呀眨的幾下後,張開了眼,瞧見她的男人背對著她,正把玩著她精心為他打造的玉風鈴。
「佔夜。」她喚,才發覺向來的軟嗓竟泛著啞聲。
他回過身,上身赤果,光線勾勒出他骨架修長的身形,精實無贅的體魄,俊顏正噙著濃膩的笑。
「我吵醒你了。」他緩步走到床畔坐下,一手還提著玉風鈴。
「不是。」她笑著,愛嬌地趴伏在他腿上,未覺絲被已滑下赤果的上身。
閻佔夜眸色黯了下,大手撫上她細膩如脂的美背,停留在那桃花狀的粉色胎記上頭。
「這玉風鈴就是你在來京城的船上時,躲躲藏藏的主因?」他問。
「……我哪有躲躲藏藏?」她像是饜足的貓咪,由著他的長指在她背上游移,發出細軟的慵懶嬌喃。「別把人家說得像是在做壞事。」
「壞事?」光只是以指輕撫,似乎滿足不了他貪婪的心,他俯身吻上她縴細的肩頭。「是誰把要送給我的禮物轉送給人?」
靶覺肩頭細碎的吻轉成了輕嚙,她難受地扭動身子。
「哥哥,我是在救人哪……」真是的,昨晚放過她不追問,還以為他開始變得通情達理了。哪知道他是記在心里,等著天亮一道算賬。
「救人?就憑你?」他哼著,已經放棄矯正她的稱呼。「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救自已都不能,還想要救人?」
他大手微提,將她提抱在懷,吻沿著細致的鎖骨滑落在豐潤的胸口。
「哥哥……」她倒抽口氣,抓著他的肩。
「嗯?」他笑勾幾分邪味。
「……天亮了。」瞧,亮到她都能算得出他濃密的眼睫到底有幾根了。「今天是品玩賞最後一天,你不去嗎?」
「什麼?」他佯傻反問。
品玩賞不過是他拿來誘朱見沅出現的場地,既然目的已經達成,還去做什麼?
「你、你不可以……」
「為什麼我不可以?」他反問,張口吻著那女敕白的嬌軀,讓她情難自禁地嬌吟出口,渾身輕顫,一股酥麻順著他的唇舌逐下蔓延。
「……什麼東西不可以?」他低喃。
她的腦袋亂哄哄,听不太清楚他問了什麼,該推拒的也忘了,直到門板被推開的瞬間——
她還搞不清楚狀況,便听見門板被用力關上所發出的巨響,被子在瞬間把她蓋得死緊,還沒掙扎,便听見他低咆,「誰準你們進來的?」
她心頭一窒,臉紅似血。
完蛋了,被撞見了、被撞見了!她一定會被當成失德蕩婦,天都亮了還纏著哥哥不放!閻夕央恨不得干脆拿被子把自己給悶死算了。
門外的厲風行震懾得說不出話,雖然他什麼都沒看見,但光是瞧見爺還赤果著上身,他就猜得到昨晚發生什麼事。
他身旁的東方盡也愣得說不出話,因為他看見了。不經意的一瞥,盡避爺的動作迅速,他還是看見了夕央左背上的胎記。
桃花狀的粉色胎記,印在她如羊脂玉般的美背上頭,盛開的花瓣極盡妖冶,讓他心頭泛起不安,像是有什麼正在他腦袋里慢慢成形,卻一時還抓不準。
「東方,你在發什麼呆?爺在問你話!」厲風行側眼瞪著震愕不已的伙伴,驀地眯眼。「傻這麼久,你該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吧?」
當時東方盡走在前頭,負責關門的也是他,天曉得他是不是看見了夕央……
「你是不是——」
「閉嘴!你那顆腦袋就只裝得進那些?」東方盡壓低嗓罵著,收整氣息,隨即朝著房內歉聲道︰「爺,崔爺想見你。」
房內的閻佔夜思量一番。「他在哪?」
「在桃花的小宅。」
半個時辰後,閻佔夜帶著閻夕央來到桃花小宅。
東方盡一路上若有所思,可瞥見厲風行擋著他的視線,不讓他打量閻夕央的模樣,不禁好氣又好笑。
「世伯,許久不見。」進入小宅廳里,閻佔夜牽著閻夕央向坐在主位上的長者問好。
雙鬢已白的崔世激動起身打量著他,想要上前,但似乎礙于什麼而不敢輕舉妄動,反倒是閻佔夜主動上前。
「世伯,多謝你替我拿到了房置圖。」
「不、不,那是我該做的。」他面有愧意地垂顏。「以桃花劫為由退了婚約,確實是為你好,但我無法對閻門伸出援手,我——」
「世伯,這位是我的妻子。」閻佔夜打斷了他,牽著閻夕央來到跟前,轉移他的注意力。「夕央,這位是桃花的爹,叫世伯。」
他話一出口,閻夕央和東方盡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兩人眸色不同,一個笑顏展露,一個心思黯沉。
「世伯。」她甜聲叫人。
「你娶妻了?」崔世沒看向她,而是驚詫地直睇著他,心想當年術士說的話八成是胡謅一通。關于閻夕央的事,他已經听女兒說過,知道她是在商船上讓閻佔夜給撿到的。
「尚未,缺個長輩主婚。」他意有所指地輕笑。
崔世看向閻夕央。「缺長輩主婚?這小泵娘的雙親……」看清她的臉,他突地頓住,再也說不出話,像是沒了呼吸,眼楮都看得發直了,讓一旁的崔桃花用力地推了又推。
「爹,早跟你說過夕央長得極艷,你也不能看成這樣子啊,身為長輩,你這樣子……」
「丫頭,你在胡說什麼?你以為我是瞧她的美色給瞧直了眼?」他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
「不然呢?」崔桃花細瞧。還好爹的眼神還算是光明磊落,否則就怕添了點遐思,就會被佔夜給直接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