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攝政王府也敢闖?」門前的侍衛馬上將她攔住道。
她反手給那侍衛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敢攔我!」她氣焰驚人。
被打的人整個呆住,居然有人敢在攝政王府撒野還打人?
他不敢置信自己挨打,等回過神來時春芸姝已往里頭沖去。春芸姝來過這,知曉驀允的書房在哪,而此刻他十之八九會在那兒辦公,她就賭他會在那里等她。
她快步往書房去,侍衛又追上來。「大膽,敢打爺,你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是你,你再攔著我,回頭殿下會先要了你的腦袋!」她腳步沒停,繼續往前走。
「吩咐不見你的是殿下,他如何會要我的腦袋,若真讓你進去,我才會掉腦袋——」他的聲音斷在空中,因為春芸姝已一腳踢開了驀允的書房大門,而他的主子就坐在里頭,听見門被踢開的聲音,正抬起頭朝他們看來,那兩道目光似箭,凌厲嚇人。
侍衛嚇得腦麻腿軟了。
「好了,這會我見到攝政王了,咱們就來瞧瞧你真會掉腦袋嗎?」春芸姝笑問侍衛。
「殿、殿下,這人不知死活的擅闖,卑、卑職這就將人趕走。」為亡羊補牢,他馬上抓住春芸姝的手腕要拉她離去,然而才觸踫到她,一塊墨錠忽朝他砸來,他吃痛的松開了手,一看,砸他的人居然是主子,他心驚。「殿、殿下?」
「誰許你踫她?」
他再驚,張著嘴,喉嚨卻像卡著石頭發不出聲了。
春芸姝忍不住輕笑。「還不滾?」
「你!」他給氣的。
「嘖嘖,你還不懂嗎?全王府有多少侍衛,可怎麼都沒人攔我,就你沖上前,你當其他人都失職嗎?」她好心提點他。
「啊?」他這才恍然明白,原來主子真有意讓她闖進來,若不,即便他攔不住人,其他人也不可能讓她見到主子,她在踹開書房門前早就死了。
「明白就下去吧。」這次出聲的是蘇槽,正由門外走了進來。
侍衛一瞧蘇槽,連頂頭上司也這麼說,那還有假嗎?是自己蠢了,他連忙抹著汗盡速消火了。
「你是聰明人,別教主子失望了。」打發走礙事的人後,蘇槽極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听了這話春芸姝哪能不忍住氣,他主子果然正等著她闖進來叩首舌忝腳趾。
她哀怨的不想搭話,而蘇槽這回算識相,沒再多說什麼便自動離去,走前還順道替她帶上門了。
書房內只剩春芸姝與驀允,這男人像沒她存在似的,低下頭繼續批閱那該是皇帝才能批示的奏折,她躊躇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走到他身側去,接著雙腿跪下。
他如沒見到,就讓她跪著。
她一動不動,安靜地跪著,安靜地等候著,等他怒火消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下朱筆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明明不是乖巧的人,別演了,堵心。」
她暗暗反省了一下,自己演技真這麼差?
既然示敵以弱被嫌演技差,那就不演了,她起身小步朝他挪了過去。「開平是冤枉的。」
「本王知道。」他重新拾起朱筆繼續批奏折。
「那能不能……」
「不能。」他爽快干淨的回。
她噎住,久久沒再說話,但終究是沉不住氣,咂咂嘴又道︰「開平是小女子唯一的弟弟,爹娘的指望……」
「那李表也是舅父的獨子,王位的繼承人。」
話又被堵上了,她咬唇,再開口︰「這世道難道沒了公道嗎?明明沒殺人,一個親王怎能要無辜的人去抵命?」她憤怒起來。
他再度放下朱筆,沉沉地盯著她,好一會才說︰「你還不明白嗎?李表沒出息,為一個妓女自殺,舅父拉不下臉來得找個人出氣。」
「那意思是算開平倒霉,活該殺了讓他出氣?」
「正是如此,你不也知道他是個親王,而你春家一個卸了官職無權無勢的人家,想要談什麼公道,根本多余。」
第七章開平殺人了(2)
她眼眶泛紅,太清楚他說的話了,又給跪下了,這回是真老實了,雙手緊緊地交握在膝前。「您還要芸姝嗎?」她終于將自己送上了。
他盯著她,黑濃的眸光如海一樣深沉。「你認為呢?」
她垂著眸,睫毛在眼底下形成一道弧形的陰影。「您要的。」
「何以見得?」
「您這會等的不就是芸姝主動走向您?」她抬頭看他,等著他的回答。
他眼底流淌出令人心悸的光澤,欣賞著她難得的低下與脆弱,這姿態,老實說,十分動人。
「本王想知,你如何走向本王?」他低沉的聲音輕輕飄來,語氣中已有著滿意與溫柔。
她苦笑,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了,起身走向他,主動環住他的頸項,下一刻出其不意的往他唇上吻去。
他銳眸訝然,微睜大了些,半晌後開始享受起來了。
她的吻不生澀,甚至頗有技巧,那是因為過去也交過幾任男友,若是連親吻也不會就太瞎了。此刻的吻完全不像上回他吻她時的被動,她是存心勾人的,與他津液相融,唇齒每一處都細細交纏過。
他呼息略顯紊亂,果真被吻得十分稱心,本該一直享受下去的,但眼眸突然綻出利芒,大手推開她。「你一
蚌未出嫁的閨女,哪學來的?」
她吻得正投入,這家伙也太掃興了,這時候還能想到這個?
「這能上哪學?小女子這是……本能,難道,您覺得吻得不對?」她索性裝傻,哪能老實承認自己有練過。
他眸色一沉。「少愚弄本王,可是與侯……」
「您懷疑小女子與侯冠景苟且?殿下若認為芸姝是浪蕩女,還要這樣的女人做什麼?」不想莫名其妙害死侯冠景,她立即先聲奪人的說。
他冷望她。「今日是你來求本王,不是本王再提納妾,你這話說得不覺得可笑?」
她啞然,再度老實本分地跪好。
「芸姝與侯冠景絕無首尾,畢竟您警告過那人是青年才俊,芸姝哪好玷污。」她委屈的說。
他見她又耷拉下腦袋,像條收拾了利爪的貓兒,心情又稍稍變好了,沒再追著侯冠景的事找麻煩。「那接下去繼續說吧。」
「是。」這是讓她說清楚要怎麼臣服了,她嘆。「芸姝願做殿下的女人。」她終究說出口了。
他眼角漾著笑。「那什麼時候搬到攝政王府來?」
「不,小女子不搬過來,小女子只想做您的外室。」她低眉的說。
他怔了片刻後,隨即怒了。「好你個春芸姝,都這時候了你還不肯老實?」他暴怒。
「不要以為本王不知你的打算,你不進本王的後院,是想著以後要與本王斷絕關系方便。春芸姝,你若想與
本王玩心機便回去吧,本王情願不要你。」
她像被雷打中,他連自己那點心思也猜到了,這回不徹底認輸是不行的,于是放軟身段的再道︰「小女子沒這意思,只是想若無名無分搬到攝政王府,不如……」
「本王有說過讓你無名無分過來嗎?」
「小妾嘛,那算什麼名分?」她仰鼻不屑。
他哼笑。「本王的妾你以為是一般的妾嗎?那也是妃,側妃。」
「側妃也不是妻。」氣不打一處來,她不由故態復萌,又再跋扈放肆起來。
他眯眼。「你到現在還想著做本王的王妃?」
他那模樣像是她痴心妄想兼不自量力,不禁讓她怒上心頭。「小女子怎麼會還愚蠢荒唐的想著這事,您王妃的位置小女子是不敢想了,但即便只是個側妃,其實小女子也有一些原則的。」
「原則?」
「沒錯,小女子不妨將丑話說在前頭,小女子是個妒婦,殿下有種要小女子就要有種承受,將來可不要後悔讓芸姝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