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病人。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但那在褲襠間擠壓的快感,卻讓事情幾近失控。
老天,這簡直和地獄沒兩樣。她是個病人!他的理智在腦海里低咆。
她是個女人!
他的yu望跟著叫囂。
而他已經太久沒有和女人在一起。
這幾年,他一直過著幾近禁yu的生活,不是因為他不想,不是因為他不能,而是這里根本沒有女人。抱著她,實在太危險。她的ru房,隔著毛衣抵著他赤果的胸膛,那讓他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心跳。瞪視著她身後的木牆,他完全不敢低頭看她,只能深吸口氣,試圖控制自己,卻只嗅聞到她肌膚上那只有女人才會有的香氣。
不覺中,他已滿身大汗,他想退開,閃遠一點,把這個危險的女人從他身上拉開,但她的身體還是冷的,也依然在顫抖。
她在他耳邊,呢喃著不知名的囈語。
那輕柔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怎地,讓他想起溫暖海島上的艷陽、白沙與貝殼。
不覺中,名為yu望的野獸,瘋狂掙月兌了理智的咖鎖,失控的掌握了一切。
他完全失控,不覺中,他低下頭來,吻住她微顫的粉唇。
她的唇有些冷涼,瞬間澆熄了他殘存的情yu,使他驚醒過來,猛地往後退開,但在那瞬間,她卻睜開了眼,眼里有著迷茫。
他的心陡然一寒,以為跟著會看到驚慌,會被她推開、斥責、攻擊,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似乎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微喘著昏沉蒙的看著他,然後再次合上了眼。她的手腳仍攀在他身上;小小的、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他。空氣里,盈滿著誘人的麝香氣息。
但她的雙頰終于有了血色,泛著誘人的酡紅,而且那始終不肯靜止的性感嬌軀,也終于安分了下來。
他的心跳飛快,大力的撞擊著胸腔。
她枕在他臂膀上,窩在他懷里,不再顫抖,只悄悄的嘆了口氣。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個邪惡又卑劣的禽獸。
但那又如何?至少她再次有了體溫,回復了那原已將熄的生命力。
這是借口。
零落的良心,在腦海里竊竊私語,斥責著他。
他狠狠將其揮開,把罪惡感扔進黑洞里。
畢竟,他救了她。
如果她活下來了,她的命,就是他的。
腦海里的良心,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她不可能屬于他,沒有女人會想留在這種荒地,就算有,也不是和長相丑惡、性格乖戾的他在一起。他的生活里,也容不下其它人的存在。
到目前為止,他一個人就過得很好,卡卡是他唯一的同伴,狗不像人,不會以貌取人,不會嫌棄。
壁爐里燒紅的柴火,爆出一片火星。
他陰沉著臉,暗暗咒罵,毯子下有如最甜蜜的煉獄。
他掙扎了兩秒,然後躺了回去。
暗夜里,他伸手擁她入懷,將臉埋進她柔軟芳香的頸窩里,深深嗅聞著她身上的體香,在風雪呼號的黑夜,做著小小的,性感而短暫的美夢。
一等天氣好轉,他就會送她下山。心里的主意已定,他卻依然忍不住,將懷中那嬌小柔軟的身軀,擁得更緊。
火,在燒。風,狂亂的呼嘯。感覺那女人胸口的心跳,幾分鐘後,他讓自己放松下來,進入夢鄉。
第3章(1)
夢,雜亂無章。現實的疼痛,卻清楚而尖銳。綺色無邊的火熱春夢,和黑暗旋轉的恐怖夢魘混在一起。每每前一刻,她還和家人在一起烤肉,下一秒,她就跑到即將墜毀的直升機中,跟著銀色的狼,露出牠森森的白牙,將口水滴到她的臉上,就在牠張嘴朝她喉嚨咬下時,那匹狼又變成一個男人,的舌忝吻著她的頸項。
她覺得又羞恥,又難受,卻又忍不住受他誘惑。
她听見自己在申吟,感覺腿間有堅硬的東西頂著她摩擦,陌生的yu望如火,邪惡的撩撥著她。
不,她怎麼可以對一個陌生人有反應?
可是,這只是夢……
然後,她又回到了那該死的直升機上。
所有的一切再次重復,她幾乎要因此而瘋狂,只能奮力的想擺月兌這無止境的惡夢。
忽然間,她睜開眼,只覺全身是汗。
世界依然昏暗而模糊,像夢一般。
一開始,她看不清楚。
然後,在晃動的火光下,眼前模糊的景物慢慢歸位,讓她足以辨認。
石砌的壁爐,黝黑的生鐵鍋,有些髒污的玻璃油燈,老舊的茶壺,不銹鋼杯……
爐旁的梁上吊掛著一長串的玉米、大蒜,幾顆橘紅色的南瓜堆在板條木箱里,角落里的麻布袋中,有一袋裝著馬鈴薯。原始的書架,區隔了屋里的空間,書架上的書,每一本都被翻得破破爛斕的。
這里……是哪里?她為什麼在這里?她生病了嗎?爸呢?媽為什麼也不在?叔叔阿姨呢?平常那些愛尖叫亂跑的小表頭呢?大家都跑去哪里了?
疑問飄過腦海,又飄走。
好累……她好想繼續睡……不行,會再做惡夢的……
為什麼這麼累?
她不敢睡,眼皮卻不受控制的垂下,沒多久,她倦累的又陷入沉眠。
好熱……好痛……好冷……
為什麼這麼冷?
她在痛苦的黑暗中浮啊沉沉,但這一次,惡夢不再,她終于能好好睡上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世界陡然晃動,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她痛苦的睜開眼,看見那個像熊一樣的男人。
被綁架、墜機的記憶冒了出來。
不過,那都不重要,她累死了,她想睡覺。
「走開……我好累……讓我睡……」她抬手,撥開他那長滿胡子的丑臉。但他沒那麼好打發,他擰著眉,強勢的端著一碗不好聞的東西,湊到她嘴邊,開口用那低沉沙啞的惡魔之音,命令她喝掉那碗臭水。她若是不肯喝,他就捏住她的鼻子用灌的,也不管她因此嗆咳得幾乎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了。
一次又一次的,他粗魯的從黑暗中叫醒她,強迫她喝下那些毒藥。
她沒有力氣反抗,只覺得又累又難受。
然後有一次,那可怕的碗里,出現了磨成泥的南瓜湯。
那碗湯,香甜又好喝。
再一次睡著時,她想著,好吧,或許這個大胡子不是要毒死她……
在溫暖的黑暗中,寒意偶爾會悄悄蔓延,她拉緊毛毯,卻無法阻擋那冷寒。
她凍得直打顫,又累得睜不開眼,然後一個溫暖結實的長抱枕回到了她身邊,她想抱緊它,那抱枕卻跑到她背後,她試圖翻身,卻有東西抓住了她的腰,不讓她動。
無法翻身,讓她惱怒的發出抗議,卻只听到微弱的申吟。
忽地,那彷佛從地底最深處冒出來的惡魔聲音從身後傳來,教她害怕的一陣戰栗,但沒有多久,另一團熱源來到了身前。那東西毛茸茸的,還哈著熱氣,蜷在她前方。這家伙或許是惡魔從岩漿之中,召來的地獄之犬,但牠暖呼呼的,而且模起來舒服極了。
即使溫暖的惡魔從後擁抱著她,她依然輕嘆了口氣,放松了下來。
她睡睡醒醒的,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湯藥,和許許多多玉米和南瓜、馬鈴薯熬煮的濃湯。
恍惚中,時間似乎過了好久,又好像沒有,一切都好像飄浮在夢里。
唯一清楚的,是那惡魔般低沉的聲音。
但是,她卻漸漸不覺得害怕,雖然意識不是很清楚,但她仍能辨認,那個擁有惡魔之音的大胡子,正在照顧她。
就算他曾對她有什麼打算,恐怕也都決定要暫緩了。
她並不是真的安全。
但,當她重新躺在床上,感覺到那只狼蜷在她身邊,那個男人在身後緊擁著她而睡時,她依然覺得溫暖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