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幫主 第12頁

她軟唇忽而滾出笑音,有意戲弄似地往後退一大步,手已放開他的。

他眯眼,朝她踏近,修長的影子投印在她身上。

她再退一步,他靜佇不動了,兩人目光糾纏,仿佛誰先移開,誰就輸了似的。

油燈里的酥油燃燒後散出乳香,帶著微焦味兒,此時火心竄了竄,發出微小的滋滋聲,成了這羊皮帳子里的唯一聲響。

然後,單調聲音里忽然有薄片相擊的脆音,石雲秋將那條及臀的烏辮子拉來胸前,解開束發的銀絲帶,那兩片銀葉墜在她手間輕撞。

烏辮掙去綁束,打散的發絲如月兌韁野馬般「刷」地整個飛飄開來,成一幕晚夜般的溫柔。

玉鐸元看著,一瞬也不瞬,面容幽沉。

而石雲秋就是要這男人如此專注地鎖住她。

餅了今晚,或者有什麼改變了,又或者一切如常,她只是順著心意去走,想要,便做了,她為自己找到一個男人。

于是,她的紫黑腰纏一圈圖松落,掉在腳邊,她月兌去靴子,拉開藍紫鋪棉外衫的系帶、卸衣,再解落厚實的中衣,把底下的功夫褲和里褲也一並月兌去。

她未著女兒家的肚兜兒,全身上下僅罩著一件無袖的乳白絲衣,露出兩條瘦而漂亮的臂膀。絲衣衣擺長及臀,隱隱約約掩住她腿窩間的幽柔秘處,那芳菲不是一雙勻稱的腿。

也許是因長年的練功騎馬,她四肢精瘦,修長而美麗,無一絲贅肉,連月復部亦練出漂亮的肌理……

骯部?!

猛地,玉鐸元吐出一聲低喘,感覺心被狠撞了一下,撞得他氣息亂竄,下一瞬卻沉沉地堵在胸間。

當意識到那件絲衣已離開她的身體,輕柔無力地落在她足邊,他幾乎忘記呼息吐納。

眼前的人兒與他全然不同。

赤果果如剛離母體的嬰兒,豐軟的烏絲輕散,讓她的臉容和身子添了純真與風情,一帳子的火光溫馴地圈圍她,在果膚上撒了蜜色,而胸前丘壑正隨著心跳而起伏,像是些許畏寒,她似有若無地顫了顫,仍挺立著,卻已明顯突翹,周圍的粉暈亦暖了色澤。

他不是君子。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正大光明、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他得承認,他的一雙眼根本沒能從那具赤果嬌軀上拔開。

入魔般看著她的臉、她巧而圓潤的雙乳、她縴細窈窕的腰肢……他目光繼續著迷地往下移,看她可人意兒的肚臍、美麗的小腿,和腿間那處教人遐思萬千的處。

石雲秋不允自己退縮。

她想有個男人,看得順眼的男人,不需要保護她、為她守候,只要他胸懷夠暖、臂彎夠強壯,能緊緊地擁她入懷,那便足夠。

眼前的男人很好,不但教她看順眼了,還惹得她興味橫生,想跟他交往再深一些,想讓兩人之間的牽扯再多一點。或者,她該放緩腳步,緩些來,學那些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由這個男人主動來親近自己……

心底逸出揉進輕笑的嘆息……她想,她曉得他的,盡避真正相識的時候不久,她卻不難猜出,要他花心思追姑娘,簡直跟作白日夢沒兩樣。再有,她更明白自心,這性子里八成遺傳了阿爹搶奪劫掠的狠勁兒,見獵心喜,他這塊上好香肉就吊在眼前,當然先奪再說。

她的笑溫溫然的,如泓的水眸無言地勾蕩人心。

他的心確實起了漣漪,一波強過一波,然後掀作波濤,急騰不歇。

終于,她動了,足尖踏出那圈衣物,從容且慵懶地走近猶被盆火烘暖的那桶熱水,先是跨入一腿,再跨進另一只,蜜潤的玉背對著他,她在浴盆中緩緩落坐,姿態閑適自在,完全無覺于男人火熱的關注。

無言的邀請。

她說這盆子熱水是為了要犒賞他的,她在邀請他共浴,同樣也是挑釁,賭他敢不敢!

還有什麼好堅持?倘若退縮,連他都要瞧不起自己。

咬著唇,藏在熱水底下的十指緊按雙膝,有一剎那,石雲秋以為身後的男人旋身走出帳外了,把她可笑地留在原處。

雙肩微震,她懸著心,正欲側眸偷覷,後頭終于傳來衣衫輕卸的悉窣聲音。

男人的腳步聲如豹足般幾不可聞,終于來到身邊。

她看見他同樣跨入一腿、再跨進另一只……呃……他、他他干嘛直挺挺立在水里,還不坐下?

水面僅掩至他膝上大腿處,水波蕩漾搖晃,一次次輕拍他健壯的雙腿。

見他俊臉如玉、唇紅齒白,常要錯以為他身軀也似羊脂白玉般溫潤,如今見了果身,才發覺他渾身肌肉皆繃繃的,泛出麥色瑩華,長腿和兩臂有著淡淡的、微虯的烏軟細毛,大腿的地方更濃黑一些,往上纏延,直到下月復底端,然後密密環住悄然昂頭的命根。

這畫面像是專為養她的眼而來,近且巨大,教她不得不臉紅心熱啊!

懊說些什麼?

需要先聊聊天、彼此熟絡熟絡嗎?

還是二話不說直接做了?

心跳撞得胸骨生疼,她重重呼出口氣,鼓勇地抬起臉蛋。

「你要不要——」先坐下再聊?

「男人的好處。」玉鐸元俯視那張麥膚透暖的容顏,啞聲道。

「啊?」

「你不是想看‘男人的好處’?」他語氣鄭重,邊說,一只大手探向下月復腿間,把那「好處」撈住。

石雲秋先是瞪圓眼,隨即卻格格笑了,內心的緊張頓時減滅不少。不知為何,光看他如此嚴肅且認真地做些……荒謬的事,就讓人覺得他特別可人意兒啊!

「我瞧見了。」她抿笑,點點頭。「挺有看頭的。」她未曾察覺,此一時分,她仰望他的眸光如山崗上的一輪月光,奇異而溫柔。「你要坐下嗎?」

玉鐸元又靜凝她一會兒,才緩慢坐進澡盆中。

兩人面對面坐著,因他的加入,水線跟著漫高,彼此的腿側相抵,她感覺得到男人的腿毛柔軟地刷著她,帳子外初雪風寒,他倆的體熱卻快要拚過這一大盆冒煙的熱水。

再來呢?該誰先動手?

「嗯……刀頭和莫老爹……他們和牧民朋友們今晚在另外的羊皮帳里睡下,不會過來。」

模糊說著,她捧水洗臉,抓來飄浮在水上的巾子搓額、搓頰,搓揉得有些太用力,待她重新抬頭時,面膚都搓得通紅。猛地一怔,因男人仍沉沉盯緊她看。

「你要不要說些話?還是……我先幫你搓背?」對對對,這主意真不錯,先輪流模索、熟悉一下彼此的身軀。

「你的傷口不應該踫水。」玉鐸元眉峰微皺。

「傷口?」她又是怔了怔,隨他目光看向自己,原來是左臂那條長痕。她嘴角淡翹,道︰「瞧,都收口結痂啦,不打緊的。你要不提,我自個兒都沒感覺了。」略頓,巾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搓揉頸項,眸心朝他湛光。

「你會關心我,我挺受寵若驚啊!我本以為你心中除了族中生計和玉家那位‘佛公子’,旁人和他事皆入不了你眼里。往後要有姑娘真心喜愛上你,那姑娘就可憐了,定是大吃飛醋,畢竟爭來爭去也強不過你寶貝族弟在你心里的分量,跟個男人爭男人,很沒勁兒的——咦?」手中的巾子被拉走。

「轉過去。」玉鐸元微微傾近,聲嗓低幽卻不容質疑。

「啊?我……呃……嗯。」她難得流露出小女兒家的模樣,乖乖背過去,兩臂環著弓起的膝。

她听見水聲和他的呼息,當那條濕巾擦上她的背,沿著微捺的脊骨揉搓時,兩人明明沒怎麼貼觸,她體內卻起騷亂,如要銷魂蝕骨,得咬住唇才能忍下申吟。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