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柏,你還醒著嗎?」她洗過澡舒服多了,換他也該洗個舒服的澡才是,于是她輕輕走到他身邊,伸手推了推他的肩。「換你去洗澡了,洗個澡會舒服點。」
她可是學習力十足的強,才學到手就免費大奉送喔!
「嗯……」尹亞柏慵懶的申吟了聲,狀似疲累的翻了個身。
「別睡了亞柏,起來洗個澡啦!」她知道他真的很累,但坦白說,洗個澡真的會舒服很多,她一心只想將他由床上拉起。
「再讓我睡一下……」他顯然累壞了,翻個身抱緊棉被,像個賴床的小孩,說什麼都不肯睜開眼。
吼~~都幾歲的人了,還跟她玩這套?
孫雨純惱了起來,硬是伸手用力推他。
「起來啦!起來洗個澡再休息會比較好啦!」不管他有多想睡,現在她就是要他起床!
「別吵……我再睡一下……一下就好……」他迷迷糊糊的推拒著,雙唇無意識的說著她听不懂涵義的話語。「明天,明天天一亮我就帶妹妹走……拜托,讓我再睡一下就好……」
天一亮就帶妹妹走?那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他有妹妹嗎?
傻傻的愣在原地,印象里,她從沒听人提起過他家里的任何事及任何人,好像他有個妹妹也不是太讓人意外的事。
但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些囈語的背後,不是她所想的那麼簡單?
凝著他緊閉的疲困雙眼,微鬈且長的睫毛緊緊的覆蓋在他的眼下──她沒再企圖叫他起床,心軟的只想要他睡一場好覺。
也許,等他睡飽了、醒了,他會願意告訴她,那些囈語的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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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間,孫雨純耳邊似乎不斷傳進細碎的聲音,她不甚安穩的翻來覆去,最後終究受不了的睜開眼,瞬間被眼前陌生的環境嚇了一跳!
這什麼地方啊?為什麼一直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呢?
循聲望去,她看見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尹亞柏,霎時所有的記憶全部串連起來。
是了,是她要尹亞柏將車開下台中交流道,找地方休息,所以她現在才會躺在這陌生的床上。
但……他怎麼還不醒?難不成他一直重復說著她睡著前所听見的那些話?
狐疑的下了床,她感覺精神好多了,也在接近他睡的那張床的同時,發現他真的還不斷的發出類似的囈語。
「求求你,妹妹看病需要錢……隨便你怎麼打我都可以,求求你把錢借給我……」
孫雨純越听越心驚,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觸模他,赫然發現他的體溫高得嚇人!跋緊以手觸模他的額,她的手幾乎立即被那高溫彈開。
天啊!他發燒了?!
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霍然想起自己得想個辦法幫他退燒才行!
不能慌啊!他都能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對她伸出援手,她怎能在這時候因為慌張而延誤了幫他退燒的時機?
她沖到房里的電話前,伸手抓起電話直撥總機,央請服務小姐為她請來醫生出診,交代好房號後,她連忙沖進浴室里,擰了條濕毛巾出來。
為他擦拭臉上的薄汗,瞪著他身上似乎會令他不太舒服的襯衫,她一咬牙,掀開他身上的被褥,七手八腳兼手忙腳亂的為他月兌去已經縐巴巴的上衣,並仔細的用濕毛巾擦拭他的身體,只希望能稍微降低他的高燒。
不久後,醫生到了,在為他做過簡單的診療之後,幫他打了劑退燒針,然後交代按時讓他服藥之後,便先行離去。
真是好極了,現在房里又只剩下她和他,還有她怎麼听都听不懂的囈語。
他說的那些話,到底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
七零八落的句子幾乎拼湊不出完整的意義──不,還是傳達出某些重點訊息。
妹妹、生病、借錢……難道他以前也曾經歷過不堪的過往,甚至遇過比她還慘的境遇?
她的腦袋里塞滿了亂七八糟的可能,約莫是由以往的戲劇經驗及看過的八點檔和單元劇里,曾經發生的戲劇化橋段,但卻無法讓她推敲出真實發生在他身上的過住。
這令她感到些許沮喪,也讓她莫名的有點欣慰。
或許這全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其實他並不曾經歷過那些不堪的過去──這樣想讓她心里舒坦許多,畢竟只有經歷過困苦際遇的人,才能體會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如果可以選擇,她相信沒有人會願意經歷那些難堪;即使它會讓生命變得與別人不同,算是另類的「多采多姿」……
尹亞柏不安的在床上翻轉著,這讓她猛然由自己的思緒里回神,趕緊再拿著毛巾沖向浴室,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沖回他身邊。
現在可不是讓她想那些有的沒的的時候,她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眼前這個男人──她的經紀人,同時也是她新上任的男朋友。
在擦拭他身上汗水的同時,她不禁噙起一抹淺笑。很好玩的多重身分,卻同時在他身上重疊,不曉得他心里做何感想?
當他不再大量冒汗,身體的溫度也明顯下降,孫雨純已經滿頰汗水,虛月兌的坐回自己原本睡的那張床。
她隨意將手上的毛巾擱在兩張床中間的矮幾上,疲累的和衣躺下──
他舒坦了,她卻累了,換她睡一下吧,一下下就好……
第七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孫雨純不怎麼安穩的翻了個身,突然感覺有種強烈的被窺視感,她不覺睜開雙眼,赫然發現尹亞柏就坐在床畔凝著她。
「呃,你醒啦?」不好意思的撫順自己的發︰剛睡醒的樣子一定很丑,她想。
「我怎麼沒穿衣服?」尹亞柏炯亮的眼瞳緊鎖著她,隱隱跳動著她所陌生的詭光。
「你病了,發高燒,我請櫃台為你請醫生來看過。」她坐起身,指了指還放在矮櫃上的藥袋。「我先幫你月兌衣服降溫,然後你一直流汗,我就拿毛巾幫你擦汗,所以……」
敝了,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照顧,怎麼她越說臉越熱,像要燒起來似的?
「我發燒?」他微感詫異,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生病。「是你照顧我的?」難怪她會睡得這麼沈,沉到他都坐在她床沿了,她還毫無所覺。
「嗯。」她全然沒有邀功的意思,反正這里也只有她了,不是她照顧他會是誰?
她只相信自己,不怎麼相信鬼神的存在。
「謝謝。」尹亞柏瞬也不瞬的凝著她,火熱的視線宛如般在她臉上輕緩游移。
他的眼越來越亮,亮得教她心里直發毛,那有如的眼神更教她羞怯及不安,她怯怯的瑟縮了下。「應、應該的。」
他對自己這麼好,不論是工作或私生活,他都提供最多及最及時的幫忙,她只不過照顧生病中的他,只能算是小小的回饋,實屬應該。
「沒有任何人‘應該’為他人做任何事。」在他所經歷的成長過程里,從來沒有「應該」兩個字的存在。
「啊?」她微愣,想起他睡夢間的囈語。「你……曾經遇過什麼不好的事嗎?」
尹亞柏霎時渾身僵硬,嘴角微微抽搐。
「你想問什麼?」
「我沒有想問什麼。」她只是好奇,而且好像真的說中了什麼,不然他的反應不會這麼反常。「我只是……不小心在你睡著的時候,听到你說的某些話……」
尹亞柏眯了眯眼,凝著她的神色變得復雜。
「亞柏?」面對他幾乎全然陌生的反應,她開始感到不安,或許她不該觸及那個他可能不想提起的曾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只是隨口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