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那一年(上) 第22頁

也對。她都有理。

所以齊藤英樹也沒反對,陪她去買了一件桃紅色連帽風衣外套,為了遮臉,她一路戴著帽子,吃東西才打開,不時地拿冰袋敷敷臉,看起來就很忙,可是笑容一直在她臉上,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這麼開心了。

他就是靜靜陪在她身邊,看著她一路從街頭逛到街尾,從巷口吃到巷底。

斑大英俊的齊藤英樹,和雖然挺高但在他身邊看起來卻依然柔弱嬌小的舞冬末,過了一個開心的夜晚。

他不吝惜對她笑,對她溫柔,寵著她,護著她。

而她呢?沒注意到自己的眼底寫滿著對他的眷戀。

她的笑容是因為他,開心是因為他,覺得幸福與滿足都是因為他——

齊藤英樹。

這一夜,沒人主動提及齊藤淺羽,不管是他還是她。

司機開車回到齊藤家時,睡著的舞冬末還沒醒,她的頭就枕在他的肩上,不知就這樣靠了多久。

司機詢問地看著後視鏡,齊藤英樹也正看著他——

「記得今天晚上少女乃女乃是和同學出去聚餐,我是自己回來的,清楚了嗎?」齊藤英樹交代道。

「是,大少爺,小的知道。」司機恭敬地應了聲。

齊藤英樹這才搖醒了舞冬未,一路目視著她進屋。

第9章(1)

棒日,舞冬末听話地稱病,早餐和午餐是丫頭送進房來,冰敷了一天臉也消腫了,兩只手腕敷了涼涼的藥膏,據說是消瘀血的神藥,是不是真神她是不知道啦,可搽起來很涼很舒服。

可能是昨日驚嚇過度,掙扎過度,晚上又吃喝亂逛過度,所以她明明是裝病休假在家,還真的給它睡了一整天,直到感覺到有一只手輕輕地擱在她額頭和臉頰上,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你……」是淺羽?還是英樹?一時之間她竟有點分不清。不,應該說,她從來就很難分清楚過,只能從他們說話的神情語調來分辨,如果他們沉靜著不說話時,她根本分不出來誰是誰啊。

「好些了嗎?听丫頭說你沒去看醫生,又不讓醫生來看你,這怎麼行呢?生病了就要看醫生啊。」

原來,是淺羽啊。英樹知道她在裝病,當然不會這麼說話。還有,會這樣來到她房里的應該也就只有淺羽,畢竟英樹是她大哥,不可能就這樣大剌剌地走進來坐在她房里,連通報都沒給通報一聲。

是她糊涂了。

舞冬末皺起眉,輕輕嘆了一聲。

「還不舒服嗎?」齊藤淺羽見狀連忙起身。「我看我還是叫醫生來看看你好了——」

「不要!」她伸手拉住他的手。「我沒事啦,只是睡了一天有點累。你放學了?第一個來看我嗎?」

齊藤淺羽笑了笑。「不然呢?你可是我老婆。」

是啊,她是他老婆,舞冬末是齊藤淺羽的老婆,明擺著的事實,她卻一天到晚在胡思亂想……

舞冬末覺得很對不起他,雖然她其實什麼也沒做,可是她的心就是覺得對他不起。想著,她突然起身抱住了他,緊緊地抱住,偎在他懷里,她閉上眼感受在他懷中的感覺,感受他的心跳、他的體溫、他的懷抱,還有他帶給她的感覺。

她想,她之所以老把大哥的懷抱和以前淺羽的懷抱給聯想在一塊,完全是因為現在的淺羽失億了,幾乎完全不擁抱她之故,所以,她才會老認為現在的淺羽跟以前的淺羽不同。

應該是這樣的。

所以她想要擁抱他,擁抱得久久的,看感覺會不會回來。

「怎麼啦?冬末?」齊藤淺羽輕輕拍拍她。「你病了就愛撒嬌?把我抱得那麼緊,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不要動好嗎?讓我這樣抱著你一下下。」她像無尾熊一樣巴著他。

只要她不叫他吻她,應該沒關系吧?齊藤淺羽想著,就任她抱,反正她軟軟的香香的,抱起來也很舒服。

自從那日跪了一夜祠堂後,除了搭同一部車上學,他沒再私下跟香子見面,房門口整夜讓丫頭守著門,不是怕香子撲過來,而是怕自己忍不住撲過去。

大哥說一是一,他要再隨便亂來,香子恐怕真要被趕出去,他不能害了她。

可香子那高傲性子,能撐多久不讓他理?鐵定哪一天得空就會殺到他面詢——

咦?他突然瞪大眼,跟剛進門的某人對視。

當真是說人人到,說鬼鬼到啊……

「齊藤淺羽!你在干什麼?」安本香子一推開門就看見兩人緊緊擁抱的身影,嫉妒心再伴隨著一股對舞冬未的恨意,讓她狠狠地瞪著舞冬末。

舞冬末不明所以,卻在下一秒鐘被齊藤淺羽給拉開,她怔怔地看著他,內心有一股受傷的感覺,再迎上安本香子充滿恨意的雙眼,很多事根本不必多余的解釋,好像也能理解了。

香子叫的是淺羽,不是英樹,所以香子不是認錯人,而是壓根兒認為淺羽不能這樣抱住她……為什麼?因為香子愛的人從頭到尾都是淺羽,而不是齊藤英樹;那一夜在香子房里的男人的的確確是淺羽,而不是英樹。

心一下子被抽空了……

舞冬未覺得四肢冰冷而僵硬,像是真的生了病。

「香子,你怎麼來了?」齊藤淺羽第一個反應過來,還拼命對安本香子眨眼楮。

安本香子很想假裝沒看見,可是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剛剛她的反應真是太過度了,正常人都會懷疑。

「怎麼?就你能來看老婆,我不能來看嫂嫂?」說著,她假裝沒事似地拉張椅子也在床邊坐了下來。「嫂嫂不是生病了?你還想著要抱人家?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要是我沒來,你接下來想干什麼?嗯?」

轉得好……硬啊。

不過有轉至少比沒轉好。

齊藤淺羽一臉苦笑。「我還能做什麼?你這腦袋瓜子可不可以不要沒事轉些有的沒的?」

安本香子冷睨他一眼,笑了笑,看著舞冬末。「男人不都那樣的嗎?只用下半身思考,興致一來,哪想得到人家身體還病著呢,我這當妹妹的怎麼都得提醒警告哥哥幾句,嫂嫂應該謝我才是。」

舞冬末一臉的蒼白,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應該比哭還難看。「我累了,你們都出去吧。」

「好吧,不吵嫂嫂了。」安本香子一下子從椅子上起身,伸手便去拉齊藤淺羽。「走吧,淺羽——」

話未落,一個丫頭匆匆忙忙奔進屋,看見屋里那麼多人嚇了好一大跳,忙不迭先行禮。「二少爺,小姐。」

「干什麼呢,慌慌張張的。」安本香子不悅地挑挑她漂亮的眉。

「報告小姐,是大少爺,老爺子說要拿家法打大少爺呢!」丫頭急得跳腳。

「石管家叫我們來通知主子們過去勸勸,免得老爺子把大少爺打傷了!」

聞言,齊藤淺羽二話不說沖了出去,安本香子愣了一會兒,思忖著究竟發生什麼事,便問起丫頭。「為什麼老爺子要打大少爺?」

「听說是大少爺在學校里打傷了幾名學弟,學校的董事親自打電話跟老爺子告的狀……」

「原來是打架鬧事了?」安本香子皺起眉。「可這不像是大哥的作風啊,真是怪了,是什麼事可以惹大哥生這麼大的氣,還動起手來打傷了人家?」

舞冬末一听,大概猜出是什麼事了,忙不迭從床上爬起來,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就沖出房門。

「唉呀,少女乃女乃,外面風大又冷,你得穿件外套才行。」丫頭邊說邊抓件外套跟出去,忙給舞冬末披上。

安本香子倒不急,倒了杯茶喝下一口後才優雅地走出去。

她是記仇的,很記仇,大哥之前為了不讓她接近淺羽還威脅要把她嫁出去,不管他做了還是沒做,她都會氣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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