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驀然笑得尷尬。「不瞞您說,咱們在曾家的地位確實大不如從前,所以才要與您合作,只要咱們賺了大錢,還怕不能逼曾思齊交出大權嗎?」曾君寶說。
「就是說,因為咱們與大哥不和,這才可能破釜沉舟的替您辦事,這于您來說不是更有利?」曾思偉補充的道。
吳春海听了嘴角翹起。「那就太好了,咱們又可繼續合作了。」
這三人狼狽為奸的一起笑了。
「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爺讓四平回來告訴您一聲,老祖宗壽宴那幾個來鬧事的惡霸被吳大人放了。」瓶兒進來告訴莫可兒這件事。
莫可兒臉一沉,人居然給放了,可見相公真的得罪吳春海了,這是故意給相公下馬威的,她心知肚明相公讓四平來告訴她,是讓她也要注意這群人,怕他們會再來家里鬧事。
「我曉得了,四平還說什麼嗎?」
「四平還說,大少爺吩咐讓您小心二房那邊的人,說這討債的與二房月兌不了干系。」
「嗯。」她點頭,她猜也是如此的,這群惡煞原本已不知去向,卻突然又回來,且選在祖母壽宴最熱鬧的這一天出現,除了想討錢外,也是想讓相公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讓祖母對他失望,而有這心機的除了曾君寶父子還會是誰?
這兩父子平日最怕死,但那日就因為人是自己找去的,這才敢表現得這麼不怕事。二房如此不安分,相公是讓她留心後院的安寧了。
「好,我明白了,你去忙吧。」她話剛落,忽然有個丫頭神色驚慌的跑了進來。
「大少女乃女乃不好了,廚房的人鬧不干了!」
「不干了?怎麼回事?」莫可兒還未說什麼,瓶兒先吃驚的問。
「廚房的人說換人采買後,送來的食材不是次等的就是臭的,他們沒法做出象樣的菜來,索性不干了。」
莫可兒接手宅內大小事後,換掉了平日負責采買食材的人,這人手腳不干淨,讓她抓出藉采買府里大批糧食的機會中飽私囊。
「鬧事的是哪個廚房?」曾家主子多,每個院子都有小廚房,但食材是統一采買的,若食材出問題,應該是各院都有問題,這會不知是哪個廚房鬧起來。
「是老祖宗那邊的。」
她臉色一緊,怎麼偏偏是祖母的廚房出事?若是其它的廚房還好解決,可若是祖母的,就得格外小心處理了,免得引起祖母不快。
她正想著怎麼解決,又有一個人哭著跑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少女乃女乃,不好了!」
「又怎麼了?」瓶兒見主子的臉皺成一塊了,便問那名跑來的丫頭。
「一些由咱們外宅帶進來的家丁與丫頭,正在被二夫人責打拷問。」
這丫頭所說的外宅的人,指的就是曾思齊夫妻在外時聘雇的那些人,夫妻倆回曾家後沒將這群人解聘,而是將他們帶到曾家繼續辦事,這說話的丫頭就是他們夫妻由外帶進來的人之一。
「嬸娘為什麼責打他們,要拷問什麼?」莫可兒肅容問,相公才讓四平帶話回來讓她小心後院,馬上就來了一連串的事。
「二夫人說,二房那里有人掉了首飾,是咱們這群人偷的,要責打拷問出是誰干的,可大少女乃女乃您是知道的,咱們都是您與大少爺一手訓練出來的人,哪可能干出偷竊的事,這分明是冤枉人!」丫頭哭得眼淚鼻涕齊流,委屈不平極了。
莫可兒臉色一斂,這還用說,自己帶來的人做事勤快不說,最主要的是手腳一定干淨。
「走,先過去嬸娘那瞧瞧吧。」
「等等,大少女乃女乃,那廚房的事怎麼辦?」來報廚房罷工的丫頭也很心急,這事若不解決,老祖宗那今晚就沒菜上桌了,這如何向老祖宗解釋?
莫可兒怎不知這事的厲害。「放心,這事一並到嬸娘那就能解決。」
「這事也與二夫人有關?」瓶兒訝然。
「可不是,唉,走吧。」莫可兒嘆氣,這就是二房的目的,鬧到祖母那兒,讓祖母瞧瞧她當家後連個廚房都管不了,鬧到飯都沒得吃,整個後院大亂,瞧她還有什麼顏面說要繼續管家。
只是二房不知,自己可不再是小白兔了,第一次回來時,自己不屑與她們爭權奪利,因此忍氣吞聲任由她們擠對去,可這次回來,等著瞧,看吃癟的是誰!
第十一章夫妻連手安內外(2)
她帶著瓶兒往二房的院子去,人還沒進去就已經听見哭聲了,她臉一沉,立即加快腳步。
「住手!」她一到正好見到李氏身邊的李嬤嬤在打一名丫頭,那丫頭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椅上,任李嬤嬤用力掌摑,痛得大聲哭喊。
除了這丫頭外,另外有兩個家丁也被綁著,四周圍了大批人看熱鬧,阮玫玲與林欣珍也在其中。
李嬤嬤聞言手一顫,到底不敢再打下去了,收了手看向李氏。
李氏見她到來,馬上矯情的站起身道︰「可兒,你來得正好,這怎麼回事,怎麼你帶來的人會偷東西?我正在替你處理這事,不過這會你既然來了,就由你給個交代吧。」
「大少女乃女乃,翠新沒偷東西,我是被冤枉的!」被綁著的丫頭叫翠新,她見到莫可兒馬上大聲喊冤。
莫可兒走到她身邊去,見她嘴角流血,臉上都被打得紅腫瘀青了,而其它兩個家丁也被動過刑,身上都有傷,她見了不免沉怒,一旁的瓶兒同樣氣憤。
「這事我會查明,是你做的,我絕不護短,不是你做的,我會要真正鬧事的人受到責罰。」莫可兒對翠新說,這話也是說給李氏听的。
「這什麼意思,這是說我娘冤枉人嘍?!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是怎麼當家的?」阮玫玲竟訓起莫可兒來。
莫可兒冷笑。「我怎麼當家的,你不妨好好瞧瞧,多多學習,將來也許自成一府時還用得上。」
「你說什麼?什麼自成一府,你別心心念念就想趕咱們二房的人出去,這落到他人耳里,你也落了個沒肚量、擠對二房的破名聲而已!」李氏听了這話馬上跳出來說。
莫可兒似笑非笑。「我不過說一句,嬸娘的話倒不少,到底誰擠對誰,明眼人應該都瞧得出來吧?」
李氏被說得臉稍稍紅了,但力持鎮定,繼續說︰「你本來就能言善道,我與你多說也是浪費口舌,你自己看著辦,你從外面帶進來的人都干了什麼好事,瞧你要怎麼善後。」
「在還沒確定真相以前,可沒人能說誰偷了東西,這會嬸娘不妨先告訴我,二房誰掉了東西?」莫可兒嚴肅的問。
「是欣珍的一對金耳環不見了。」李氏指著林欣珍說。
她瞧向林欣珍。「你何時掉了耳環的?」她問。
「昨天掉的。」林欣珍答。
「那如何確定是這幾個人偷的?」她再問。
「這……是娘說的。」林欣珍瞧向李氏。
「嬸娘說的?這是沒經查證,只憑嬸娘一句話就認定小偷是誰了嗎?」莫可兒不悅。
李氏嘴一撇的道︰「可不是憑我一張嘴指控,我這不是正在拷問,若不是你來了打斷,這結果已經出來了。」
「您這是屈打成招,這到官府也說不通的。」
李氏哼笑。「好啊,就將這幾個送去官府好了,讓官府好好拷問,待結果出來,正好就將他們關進衙門不用回來了。」
她見李氏不怕見官,態度有恃無恐,便明白定是府衙中有她的人了,若將這些人送去,只怕有去無回,更落實偷竊之實。
她念頭一轉,徐徐的道︰「嬸娘,不瞞您說,我這屋里也掉了東西,但我懷疑是二房的下人所為,本想息事寧人的,可這時恐怕也不好再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