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觀發財終卷︰罪婦大過天(下) 第18頁

「特殊的嗎?我曾經見過一種養在大漠干旱地方的植物,它的睫很粗、水分很飽足,可葉子像針似的,很少開花,但開的花倒是色彩鮮麗,那種植物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心思便養得活。」

「仙人掌?你說的是仙人掌?」阿觀一听興奮極了。

「你知道那個?」

「知道知道,快告訴我,京里有人在賣嗎?」

「京城里沒有,但京郊有,我知道哪里有人賣。」

「貴嗎?」

「听那位賣花草的主人說,當初就是見它模樣奇特,才移植幾株過來,沒想到,家里有山水園林的,誰愛那種不能遮陽又不能結果子的東西,可當初花了那麼多心血,又舍不得毀去,結果放在一旁不管,那東西竟是一下子功夫便長上一大片,原來極為好養。」

阿觀失笑,那是因為他施肥太過、澆水太多,生長在沙漠里的東西,哪受過這種好待遇,自然是要一片丹心照汗青啦。

「太好了,今天、不,明天你就讓人拉馬車送你過去,有多少買多少,先移到咱們園子里來,待我燒好盆盆罐罐的,你再把它們給布置進去。」她一個興奮拉起賽燕的手又笑又叫的。

賽燕見她那副模樣,忍不住說道︰「你是個很奇怪的人。」

「奇怪嗎?那你一天多看個幾回,就見怪不怪了。」

阿觀承認自己怪,沒辦法,入境隨俗從來不是她的拿手強項,她不是個有大志的女子,從不指望自己能影響這個朝代、這個異地空間,她只想影響身邊三、五人,讓她們隨自己起舞,布置出一個民主時代的假象。

「夏靈芝從不親近下人,她說下人只會做兩件事——諂媚逢迎、出賣主子,她不想听那些巴結虛話,也不給她們機會出賣。」

「也許,她吃過下人的虧。」

阿觀只是隨口一句,沒想到竟被她料到,當年大皇子與夏靈芝的事便是被貼身婢女出賣給長輩知道,因此本來應該陪嫁的丫頭,在婚禮前幾日被她秘密處死。

「柳婉婷的下人一個比一個厲害,經常替她做陰損事,可她們進到清風苑,全被你收服了。」至于蘭芳、晴芳那兩個沒被收服的,下場如何誰都一清二楚。

「我不收服任何人,我只是謹記一個原則,待人以誠。」

賽燕點頭,這種話她躲在清風苑的屋頂上不知听過多少,她以為阿觀矯情、以為她擅于作戲,直到身處其中,才明白,原來天地間竟有阿觀這種人物。

突地,她目光一凜,眼楮眯了眯,壓低聲音湊近阿觀,說道︰「後頭有人在跟蹤咱們。」

苞蹤?她想起那日在身後扶自己一把的人,也壓低嗓門,「先別動手,他們許是沒有惡意。」

「讓他們跟著?」

「見機行事。」

阿觀勾起賽燕的手臂,刻意揚聲道︰「賽燕,你上回怎麼會被追殺?那人出手可真狠,你是同誰結下深仇大恨?」

「我在路上遇見幾名男子,他們見我單身一人上路,便湊上前想同我攀交,他們語調輕浮、舉止放蕩,我不想多予理會,可是他們一再挑釁、迫得我不得不動手,是我輕敵,才中了他們的道兒。」

「你說過自己的武功挺不錯的,就算打不贏,輕功一掠也就逃走了,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見那個帶頭的主子腳步虛浮、眼下黑腫,定是個縱欲過度的放蕩男子,便沒將他們看在眼里,加上那時我心情正差,听不得他們的挑釁,匕首刷過,在對方的月復間刺了個窟窿,沒想到那些侍衛里倒有兩個是有真功夫的,以一敵二,我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他們見主子受傷極重,哪肯放過我,于是……」接下來的話,她便不說了。

阿觀點點頭,又問︰「你現在功力恢復了沒?」

賽燕見阿觀在只有兩人看見的角度里,比了比食指,明白她的示意,說道︰「我被他們廢去武功,這輩子只能仰仗你的收留,弄弄花、玩玩草,賺點銀子過生活。」

「其實沒有武功也沒關系呀,瞧瞧,月季、曉初……我們這群女人,哪個懂武功,還不是自力更生,活得精彩絕倫。」

賽燕點點頭,兩人刻意慢吞吞走著,賽燕眼尖,看見草叢里有一條肥壯碩大的蟒蛇,她在耳畔對阿觀說︰「小心,別往草叢里靠過去,那里有蛇。」

有蛇?還是在……有沒有看過正在炒飯中的蛇?春天啊,正是新生命展開「性」旅程的好時機。

炳!恰恰好,就用蛇來引蛇出洞,看他們「同類相殘」,阿觀倏地抓緊賽燕的手臂,拉開喉嚨放聲尖叫,「啊……蛇……」

第六十一章秘密揭穿(2)

她沒料錯,兩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一人一手抓住草叢里的大肥蛇。

他們以為阿觀驚嚇得看不清兩人,抓住蛇轉身就要跑走時,哪知道,阿觀氣定神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的動作,在他們打算溜走時,出聲大叫,「齊文、齊止,你們要把我的蛇肉羹端去哪里?」

脖子間一陣陰風吹過,毛骨悚然,他們緩緩轉過身,無辜的眼神望向阿觀,她的眼楮怎麼這麼銳利,他們分明用黑布蒙住口鼻了啊……

這下子可好,泄漏身分了,王爺要是知道,恐怕他們和手上的蛇同命運,都要被剝下一層皮。

阿觀上前,一把扯掉他們臉上的黑布巾。

她是做啥的?她會畫圖、會制陶,她對東西的形象,只消一眼就能瞧得清楚。想唬她?門兒都沒有。

看著兩張扭曲的臉孔,幾乎與手上那兩條蛇異曲同工,阿觀抓起蛇尾巴當鞭子使,一下一下打上他們的胸口,他們這才曉得,王妃……不怕蛇……

「王妃您……」齊文苦了臉,求饒地看住王妃。

是他?在大皇子府里救下自己的男子,賽燕雙眼盯住齊文,齊文被她看得發窘,紅著臉、低下頭。

「對,我不怕蛇,別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是一朝被蛇咬,就學會吞蛇鞭、吃蛇羹、用蛇皮做包包。」

這時候他們哪還有心情听阿觀的玩笑話,只覺得頭皮發麻,寒氣從腳底心一路往上竄起。

「說吧,你們的主子在哪里?」

她氣到不想吃飯、不想說話,一進屋里就把門給反鎖,除了賽燕誰也不讓進,急得幾個丫頭在外頭猛拍門。

「主子,咱們不知道王爺待在莊園里的事,您不能連我和紅霓都給氣上。」

綠苡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讓阿觀更跳腳了,如果她們不是齊穆韌的人,那麼還能是誰的人,是皇帝、皇帝啊!

說得那麼好,安排得那麼妙,放她自由,不讓她和過去牽扯?

結果呢,派了兩個眼線在身旁跟著,難怪那時她累得慌,她們偏要拉自己上街,難怪才逛過那一次,她就遇上曉陽、曉初……一群舊家人。

如果不是齊穆韌和皇帝互通一氣,齊穆韌會知道她沒死?皇帝會知道她懷孕,還賜下昂貴補胎藥?

所有的事全是安排好的,偏偏她傻傻地一住三個月,啥也沒發現,難不成他們就專門欺負她這種不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女人?

「主子,別氣啊,齊古說的話您又不是沒听見,王爺這段日子有多苦,您也明白啊。」曉初拍打著門替王爺說話。

「主子,是曉陽不好,那日王爺過來,同我們說一大篇話,是我先被感動了,還感動得亂七八糟,才會求各位姐姐幫幫王爺的忙。」

曉陽仗著主子疼她,居然把所有的罪全往自己頭上攬,這讓里頭的賽燕更難理解這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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