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觀發財卷二︰王爺你犯規(下) 第19頁

「可不,听說休離柳側妃是皇太後作的主,那時王妃不是在宮里嗎?誰曉得有沒有在背後搞鬼,所以啊,那些穿金戴銀的富貴女人,一個個都是賊精厲害的,我瞧,這位何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日後兩個女人有得斗啦。」

「斗啥呢,能得王爺歡心的就是贏家,听說何姑娘是王爺的青梅竹馬,光這個交情,王妃就遠遠及不上,冷落是遲早的事,就看她能不能聰明點,學著討好王爺,善待何姑娘,否則這府里又不曉得要發生多少齷齪事。」

听著廚娘們的八卦,阿觀忍不住發笑。

原來日後何宛心的安全還是要算到她頭上,原來女人在婚姻里頭,「討好」是重大要件,原來柳氏的事,自己還插了那麼一腳,原來如果有人做莊下注,她是必定慘輸的那一個。

八卦雖不全然真實,但它卻是最現實、最刻薄、也最真心的評論,如果齊穆韌听見這些,他還會認定自己能一路妥協?

搖頭,是她想多了。

齊穆韌若听見這些閑話,他才不會捫心自問,他只會讓人把說閑話的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打發出去,關起眼耳鼻心,假裝多妻多妾多福氣,是事實也是定律。

阿觀抬眸,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天空看起來很沉重,快下雨了是嗎?

她不知道,拉緊身上的披風,她靠進柴堆里,閉上眼楮,假裝這里是媽媽的紙箱,那個總能讓她安撫心情的空間。

「主子,你怎麼會躲在這里,我們都把王府上下給翻透了!」

一聲驚喊,阿觀睜開眼楮,看見曉陽和曉初,四周有不少人高舉火把,見著她,所有人都松口氣。

曉陽、曉初飛快上前扶起她。

「天!手這麼冷,主子若是凍病了,可怎麼辦才好?」

「我沒事,只是不小心睡著了。」阿觀擰著眉望向她們身後那群人,需要動用這麼大的陣仗?

看一眼天色,天已經黑了?她居然睡這麼久,也是,自從知道他回京後的數日里,這是她睡過最熟、最安心的一覺。

懂了,她需要她的紙箱,需要一個供應安心的窩巢。

齊止上前,向她躬身請安。

「王妃,王爺上葉府尋您了,這邊交給曉陽、曉初姑娘,屬下去將王爺找回來。」

她一點頭,齊止轉身離開。

第四十一章對峙(2)

「我怎麼可能回葉府?」她喃喃自語。

阿觀搞不懂他怎麼想的,那個葉府與他有仇啊,連皇女乃女乃都問了,若是有朝,日葉府和靖王府對立,她要站在哪邊?

「這不就是想不到法子了嗎?」曉陽抱怨道。

「王爺下朝發現主子不在清風苑,瘋了似的四處尋人,幾乎把王府每寸地都翻過來了,三爺到主子嫁妝的鋪子去尋人,也派人往莊園……」曉初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阿觀的心思已經飛得老遠。

尋她做什麼?有她的退讓,何宛心進府不是可以更加順理成章,別說平妻,正妃位置非她莫屬啊。

她在笑,卻是滿心諷刺。

在曉陽、曉初的攙扶下,她們回到屋里,舉火把的府衛將她們送回清風苑後,隨即守到屋外。

曉陽、曉初伺候她洗澡用膳,一路上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看來自己是害她們擔足心了。

「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

「也別到外頭睡啊,天氣賊冷賊冷的,若是受風寒可怎麼辦才好?不行,我得去熬碗姜湯。」曉初說道。

「月季、琉芳呢?怎麼沒看見她們。」阿觀一問,兩個人頓時不說話,低下頭不敢看她,她察覺不對,立刻起身抓住曉陽的手問︰「說啊,她們去哪里?」

「她們挨了結結實實的二十大板,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從外頭回來的齊穆韌接下她的話。

挨打?!憑什麼啊,憑什麼動她的人!

阿觀一股怒氣蹭地竄進腦子里,她松開曉陽,沖到他跟前質問︰「為什麼打她們,她們犯下什麼錯?」

「她們沒把主子看顧好,這個錯夠不夠嚴重?」

齊穆韌上前一大步,直逼阿觀面前,他劍眉橫豎,面如青霜,額頭青筋畢露,雙手粗暴地將她的手腕一把抓起。

打下午回到府中,知道阿觀不見了那刻起,他的心像被誰刨去一大塊似的,他氣急敗壞,惱得想揍人,他知道、他就知道,昨晚她背過身那刻,他就猜到她要離開他。

這個念頭壓在胸口,迫得他呼吸困難、理智全失,他發誓再發誓,只要找到她,就把她兩條腿敲斷,讓她永遠都離不開,就算這里是她的牢獄。

可是看到她平平安安坐在家里,所有念頭都不見了,他只想狠狠地把她抱在懷里,告訴她,他有多心急,誰知道……她不在乎自己的心急,只在乎兩個不盡責的婢女。

「靖王爺忘了嗎?她們四個已經不是府中下人,王爺憑什麼打她們。」阿觀沒有扯回自己的手,只是與他眼對眼、眉對眉相抗,不落半點下風。

「是嗎?要不要爺交代兩句,到衙門里傳個話,我保證,她們馬上又會變成「王府下人」。」

他冷笑,控制不了她,難不成連幾個下人都能月兌離他的掌握?

「你!」阿觀氣瘋了,她想也不想地一拳打上他的胸口。

「你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憑我是靖王爺。」他冷聲道。

「你根本不是要罰她們,你真正想修理的人是我。」她恨恨一跺腳。

「沒錯,就是要修理你,日後你再敢像今日這般輕舉妄動,這一回是二十大板,下一次,我保證沒有那麼簡單。」他要打壓她、要逼她屈服,要她親口承諾永遠不離開自己。

「你這個壞蛋、你這個惡魔!你憑什麼操控別人的性命,你憑什麼對別人呼風喚雨,你的力氣再大,也操控不了別人的心。」她在向他挑釁,因為她的親人受害,因為她的心痛成一團。

她罵他惡魔、罵他壞蛋?在他為尋她,縱馬狂奔無數里後?在他擔心她受壞人綁架,在京中府衙鬧過一場後?不過是二十大板,他就成了惡魔,行啊,她還沒看到他真正的手段。

「是嗎?要不要試試看,我有沒有本事操控你的心?」

「齊穆韌,你不會一直贏的,像你這種不體諒別人、只想著自己,事事都以自己的心意為中心的人,總有一天,你會敗在那些讓你看不起的人手里!」她張揚、她狂怒,她氣到語無倫次,只想狠狠在他臉上抓一把。

「我不體諒別人,就你體諒了?宛心舊傷未愈,就急急忙忙親手裁了衣裳送過來給你,結果你呢?你招待她的是什麼,一碗閉門羹。你還真會替人著想。」他冷言諷刺。

「人家送衣服我就非得收下?這是誰規定的理兒。」她偏不收,如何。

「她不就是擔心你容不下她嗎?她這麼努力想同你和平共處,你竟然演上這一出,就這麼迫不及待同她較勁?」他仰起下巴,不教她看見自己眼中的愧疚與心疼。

「較勁?您太看得起妾身,妾身不擅長較勁,比較擅長退讓。說什麼平妻,她是對王爺有大恩惠的青梅竹馬,怎麼說也得給個誥命、當正妃才行。

「反正宛心姑娘想與妾身和平相處是難啦,不如送妾身一紙休書,妾身保證走得干干脆脆,絕不拖泥帶水,臨行還祝福王爺與何姑娘,琴瑟和鳴、永浴愛河。」

丙然,他逼出她的真心話了,從她背過身他就猜出來的事兒,她終于親口證實,只不過……

「你想都別想,明兒個宛心還會過來拜訪王妃,如果你不能和顏悅色地與她好好相處,明天晚上的二十個板子就會落在曉陽曉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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