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雪容憤怒大罵,「你少裝蒜!你要是不給我解藥,我就以牙還牙毀了你的容貌!」
「好啊,有本事就來啊!我看你能奈我何?」她叉腰道,存心激怒櫻雪容,她忍這女人太久了,不想再忍了,她倒要看看,在山莊的人都視她為準夫人的時候,櫻雪容若真想對自己不利,這些人會如何?
櫻雪容被她一激,真的拔劍要傷她,不過不用等自己出手,段青靈已經擋在她前頭,將櫻雪容制住,打掉手中的劍,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傻了兩個人,一是櫻雪容,一是虞寶兒,虞寶兒驚訝得盯著段青靈,她倒沒想到,段青靈會為自己出手教訓櫻雪容,完全不給對方面子。
這一巴掌打掉了櫻雪容的面紗,露出她一張變形的容顏,櫻雪容憤怒之下,再拿起劍,發了瘋的要上前拚命。
「住手!」
段長淵的喝令,讓櫻雪容渾身一震,反本殺氣騰騰的她,趕忙撿起地上的面紗,遮住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一雙倉皇的眼。
段長淵一來,便牽起虞寶兒的手,關心地問︰「可有傷到?」
虞寶兒搖搖頭,但一想到櫻雪容還留在山莊,她的神情也冷淡下來,把手從他大掌抽出,隔開幾步距離。
「我沒事。」連聲音都是冷淡的。
段長淵僅是唇角一彎,笑意含在眼中,知道她在氣什麼,但他也不怪她。
櫻雪容見段長淵終于回來了,這段日子她一直待在青玉山莊,哪里都去不得,雖然好吃好睡的供著,青玉山莊還找了許多大夫給她治容貌,卻都治不好,而且三位莊主都離開了,她見不到人,心情更差。
原本她就是來青玉山莊釣個金龜婿的,但三位莊主不在,容貌又毀,她什麼事都辦不成,形同被困在籠子里。
如今大莊主終于回來了,她一听說大莊主連同虞寶兒一起迎回來,眾人還說只等儀式準備完畢,段長淵就要將虞寶兒正式抬上莊主夫人之位,讓她怎能不氣,這女人搶了她的男人,毀了她的容貌,所以她沖過來,恨不得一劍殺了虞寶兒。
「莊主,這女人是蛇蠍心腸,是她對我下毒,害我毀容,她嫉妒我的容貌,嫉妒莊主對我好,所以陷害我!莊主,你要為雪容做主呀!」
說著眼淚啪答啪答的掉下來,哭得叫一個楚楚可憐,即使變丑了,櫻雪容也要哭得很美,哭出一個讓男人憐香惜玉的姿態。
虞寶兒僅是冷冷一笑,什麼都不說,她等著看段長淵如何處理。
段長淵望著寶兒,輕聲問︰「寶兒,她說的可是真的?」
虞寶兒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到了這時候,他竟然沒有指責櫻雪容,卻是反過來質問自己?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看不出來,櫻雪容分明是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嗎?
虞寶兒心如刀割。可是她有自己的驕傲,她做不來用眼淚博取男人同情的那一套,盡避傷心,可是她的表情卻冷淡如冰。
「沒錯,她說的都是真的。」
段長淵深深望著她,接著突然下令,「來人!」
王雄和虎奔閃身而出。「莊主。」
「本莊主待櫻姑娘為上賓,但櫻姑娘卻持劍意圖刺殺夫人,又三番兩次陷害夫人,本莊主不能再容她,將她押送去衙門,請衙門大人好好招呼她。」
「遵命!」
王雄和虎奔神情沉冷地朝櫻雪容走去,櫻雪容在大驚之下,拔尖的叫出聲。
「段長淵,你敢!」
段長淵臉上哪里還有往日的溫和淺笑,面對櫻雪容,他的神情是冷漠的,散發出的威寒直撲她門面而去,連聲音都不帶一絲溫度。
「本莊主有何不敢?你欺我夫人,我本該殺了你,一了百了,但念在我夫人心善,我留你一命,讓你嘗嘗被陷害的滋味,好好反省。」語畢,又命令王雄和虎奔。
「將她武功廢了,帶下去!」
「不——」
櫻雪容想逃走,她怕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段長淵是個可怕的人,他將一切看在眼底,卻不說破,只等到關鍵時刻,再一舉戳破她的陰謀,他是個狡猾的獵人,沒人可以玩弄他,欺騙他的下場,便是加倍奉還,讓對方自食惡果,而自始至終,他只是做了個陷阱,等著對方跳下去罷了,手上卻不沾任何血腥。
她才施展輕功,便立刻被王朝和虎奔制住,兩人能成為段長淵的左右手,武功自是不弱,制住她綽綽有余。
櫻雪容想尖叫,但立刻被點了啞穴,只能瞪大一雙驚恐的眼,她不敢相信,沒了武功,又頂著一張丑顏,還進了衙門牢房,帶著罪身,就算活著,讓她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段長淵說不殺她,他這是在逼她自己自裁呀!
她打了個哆嗦,為這男人的狠心感到寒意,她怎麼就招惹了他?若知道他如此可怕,她是打死都不敢去沾惹這男人的!
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藥,她再也回不去,這一生是完了。
送走櫻雪容後,段青靈拍手叫好,說這種虛有其表。卻心腸惡毒的女人,就該這麼懲治,在接收到大哥的眼神示意後,她知道這兒沒自己的事了,知趣退下,留大哥和嫂子兩人獨處,順道遣退其他僕人。
虞寶兒從剛才到現在,還處在驚訝中,她沒想到,段長淵會這樣對付櫻雪容,絲毫不給櫻雪容翻身余地。
段長淵面對她,又恢復了溫和深情的笑容,一把摟她入懷,低笑道︰「原來夫人是個妒婦,這麼見不得為夫對別的姑娘好,為夫真是高興。」
她呆呆望著他,繼而大皺眉頭,「我才不是妒婦!」
「怎麼沒有,適才為夫問夫人那女人說的是否為真,夫人不也承認了?」
虞寶兒恍然大悟,反來他在逗自己,當時她氣到了,胡亂答是,他居然也順藤模瓜地給她扣帽子,佔便宜,令她好氣又好笑,想掙扎,卻被他抱個死緊,低下臉來就是一陣深吻,直把她吻得投降,承認自己的確嫉妒了、吃醋了,他才滿意的放過她。
「我真沒想到,你——你竟然就這樣收拾了她?」
她知道段長淵對她承諾過會保護她,凡是對她心存不利的人,他都會解決掉,卻沒想到他說到做到,連對付櫻雪容,都毫不留情。
「夫人現在才知道,我是個極端護短的人,留她到現在,就是要給你出氣用的。」
她听了又是感動、又是震驚,將臉埋入他胸膛,伸手環住他的腰,展現出她的歡喜和依賴。
她突然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往日所受的委屈,到此完全消散不見了,這男人正用行動來彌補過去對她的虧欠。
曾經,她像個謙卑的奴婢為他洗臉、洗腳、倒恭桶。
如今,輪到他來親自為她做牛做馬,讓她說不出任何一句怪他的話。
段長淵摟著她,感到懷中人的依儂和服軟,俊逸的唇角彎起一抹狡笑,總算收服她的心。
他留下櫻雪容,就是為了消寶兒的氣,讓她親眼看著自己去懲治那個女人,明面上是為她報仇,私心里何嘗不是為了留住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跟著自己,這是他的狐狸本色,不過表現出來的,必須是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