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愕得僵住身子,他順勢更偎近她,舌頭撬開她的牙關,盡情卷繞那甜蜜冰涼的好滋味。
「嗯、嗯……」她不自禁地嚶嚀。
這聲嬌吟更加惹得他情動難抑,加重了親吻的力道,沒拿冰淇淋的右手攬抱住她的後腰,將她緊緊壓貼向自己的胸膛。
經過這段日子的鍛煉,他胸口的肌肉已變得結實許多,和她綿軟的貼在一起,剛柔交會,奇妙地契合。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昏沉之際,程思曼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也像手上的冰淇淋開始融化,甜甜膩膩地依著男人健碩的身體,不想離開。
他轉過頭,順著她暈紅的臉頰吻上耳朵,舌尖舌忝過耳窩。
她驚得全身顫栗,掙扎地躲開。「不行,不行……」
她敏感的反應令他興奮,更加放肆地舌忝吮她耳窩,她慌得抗議,殊不知那一聲聲似哭非哭的申吟反而更激起男人的獸性。
「叫我的名字。」他啞聲誘哄。「曼曼,叫我。」
「睿……」她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要她連名帶姓地叫,只要最親密的那個字。
「睿……」
「乖,你好乖。」他張大嘴咬了口冰淇淋,接著隨手將甜筒丟在一邊,雙手將她摟在懷里,將滿口冰甜喂給她。「曼曼,好吃嗎?」
他的嗓音黏糊糊的,她的心也黏糊糊的,融成一團。
「嗯,好吃。」
「你也好吃。」他低啞地說著讓她听了渾身發燙的情話。「好甜,好軟……」
「睿,我頭暈……」再這麼纏綿地吻下去,她會在這里昏倒的。
朱佑睿也意識到這里不是接吻的好地方,隨時都會有路人經過,太不隱密了。
他深深地呼吸,試著尋回自制力,可急促奔騰的心跳卻緩不下來,還有越發激烈的趨勢。
他覺得全身冷顫,漸漸地透不過氣來,腦袋鈍鈍的,一下一下劇烈地抽痛,腦海深處似傳來遙遠的呼喚。
「睿,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程思曼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驚慌地撫模他蒼白的臉龐。
「我……」頭痛!好痛好痛,痛得似要崩裂了。
他猛然抱頭,痛得弓身縮成一團,眼前發黑,什麼也看不見,靈魂恍如墜入時把的黑洞,飛快地抽離。
「睿,你別嚇我啊!睿……」
第8章(2)
「曼曼,好冷……」
半夢半醒間,朱佑睿只覺得全身凍冷,一陣一陣地發顫,恨不能將自己整個身子蜷縮起來,抵御這可怕的寒意。
「你醒了嗎?」一道清甜的嗓音如水,悠悠地在他耳畔流淌,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撫上他流露痛楚的臉龐。
「好冷……」他一把拽住那小手,將那綿軟的嬌軀擁入懷里。
那人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衫,溫順地任由他攬入懷抱,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
「還冷嗎?」
他感受著那細致的膚觸,嗔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似乎……是梅花的味道?
有了這個人體暖爐,他忽地不那麼冷了,一股暖流悄悄地在體內流竄。
「曼曼。」他滿足地低喚。「抱著你好舒服……」
懷里的嬌軀輕輕一顫,他感覺到了,將她摟得更緊,下意識地尋覓著她的唇,溫柔地吮了吮那軟軟的唇瓣。
她又是一顫。
他的心暖融融的。「好甜,好香……」
方唇從她的唇移開,細細地啄吻她的臉頰,接著蜿蜒而下,在她優美的頸窩徘徊流連,然後又回到她的唇。
她似乎想躲,又彷佛害羞地迎合,似嘆非嘆的嚶嚀勾得他更加情動,吻得更深更激烈,幾乎像是想一口吞下她。
「怎麼辦?」他在她耳畔重重地喘息。「我想要你……」
她身子一僵,跟著又輕顫不止,好半晌,她才細如喵嗚地低喃。「那你……要了我吧。」
他倏地倒抽口氣,他狠狠地吻住她,恨不能將她整個人揉進骨子里,痛痛快快地愛一場。
「不可以……」費了好大的勁,他好不容易才尋回一點理智。「我們……還沒結婚。」
「結婚?」
「嗯。」他難受地抵著她的額頭,粗粗地喘息。「我想……娶你為妻。」
「你……」
「曼曼,嫁給我好嗎?我想正大光明地要你,我不想跟那些人一樣……」
「你醒一醒!」她開始認真地推他。「放開我。」
「曼曼……」他茫然不解。
「放開我,我……不是曼曼……」
朱佑睿猛然睜開眼,室內光線昏蒙,只有床旁的燈架上掛著一盞油燈,火光熒熒,搖曳著暗影。
他身下躺著一個曲線窈窕的女人,分明就是曼曼的相貌,但那長長的青絲,那秀致的蛾眉……
她不是曼曼!
他陡然起身,像躲開什麼髒東西似地退後。
「你是誰?」
她望著他近乎嫌惡的表情,水眸氤氳著迷霧。「妾身是香雪。」
香雪!
朱佑睿悚然大驚,急急翻身下床,清銳的眸光環顧周遭,這熟悉的擺設以及鼎爐上焚著的安神香……
這里是郡王府,是他起居的正房,他回到大明朝了!
他駭然尋思,忽地感覺頭暈目眩,連忙扶著牆在窗邊的臥榻上坐下。「我……沒死?」
他以為自己死了,才會「借尸還魂」到五百年後的鄭奇睿身上,難道不是嗎?
「爺只是中箭昏迷,箭上韻了毒,太醫為您祛了毒,您卻一直昏迷不醒。」
「那現在我怎麼又醒了?」
「皇上請了位方外真人,為您作法招魂。」
作法招魂?朱佑睿驚愕不已。
香雪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臉色,又低聲補充了句。「爺昏迷至今,已三月有余。」
他昏迷三個多月了?
朱佑睿不敢相信,掀開簾幔往窗外一瞧,果然已經不是他陪小皇帝游獵時的初秋景色,窗邊的老樹葉都落盡了,枝頭凝著冰晶,一片銀白。
他在那里也不過待了一個多月,而且是晴朗燠熱的夏天,回到此處,季節卻是已由初秋來到隆冬。
是因為那只是黃粱一夢,不覺歲月匆匆?又或者是他的靈魂經過扭曲的時光隧道所致?
夢耶非耶?
朱佑睿魂不守舍,只覺得胸口強烈地揪擰成一團,痛得他無法呼吸。
他本是屬于這個時空的人,也曾心心念念想返回大明朝,可如今置身于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卻宛如迷途的孩子,不知何去何從。
「曼曼……」他沙啞地低喚,右手緊緊抓撫心口。
以後,再也見不著她了嗎?
他悵然轉頭,望向那個規規矩矩端跪在榻上的女子,明明生得和曼曼一樣的容貌,卻不是她。
「你如何會在我屋里?」
夜半爬床,她竟如此下賤嗎?
「不是的!」見他眼神變得陰沉,她猜想到他必是對自己不屑,慌忙辯解。
「是皇上……吩咐我來照顧爺的。」
「皇上說的?」
「是。因為真人說您的魂魄尚不安定,他雖然用了一塊銀鎖暫時替您壓著,但怕是還有危險,真人說您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純陽之人,需有個純陰之人相伴,陰陽調和,乾坤合一,方可免于您再一次散去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