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太太叫你顧賭場 第27頁

秦氏這麼一說的時候,蘇深雪跟啾啾都忍不住睇著風曉一笑。

「是啊,風曉可是我們向陽城的美男子。」

風曉微微皺眉,似乎是覺得自己難以擔當美男子的封號。

「你們上哪兒去?」秦氏問。

「風曉初來乍到,又從沒離開過向陽,所以我想帶風曉到處逛逛。」

「應該的。」秦氏唇角一勾,「路上小心。」

「謝母親。」她欠身,「那我們出去了。」說著,她便帶著啾啾跟風曉離開了陸府。

來到外面,風曉好奇的問︰「那就是涉嫌謀害通殺的娘,還策劃綁走他的秦氏?」

「嗯。」蘇深雪點頭,問︰「對她的感覺如何?」

風曉眉心一擰,嚴肅而認真的,「老實說,我不喜歡她,她身上有一股陰邪之氣。」

「是嗎?」蘇深雪很高興風曉跟她有相同的感覺。

「小姐,你可要小心這個人,她跟魏緹不同。」風曉提醒著她。

「我會的。」她一笑,「說到魏緹,她現在如何?」

提及魏緹,風曉忍俊不住的一笑,「她自從被通殺教訓了一頓後,很少在外面走動了,大概是覺得丟臉吧。」

「她活該,誰教她那樣欺負我們小姐。」說到魏緹,啾啾還有氣。

倒是蘇深雪表現得十分平靜,像是那些事都不曾發生過般。

事情過去了,魏緹也得到應有的教訓跟懲罰。說真格的,她也不樂見魏緹人生悲慘呀。

這時,一輛馬車自他們身後而來,行至他們旁邊,速度放慢並停下——

「智女。」

馬車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蘇深雪一听便認出那是趙慶羽的聲音。

她訝異的停下腳步,而此時馬車的簾子掀開一道縫隙,露出了趙慶羽的半張臉。

「很久沒見了。」趙慶羽笑視著她,「你跟功勤兄近來好嗎?」

「托敦王殿下的福,我們都很好。」她說。

一听到蘇深雪稱他敦王殿下,啾啾跟風曉立刻低下頭,恭謹而小心的低喊了一聲,「敦王殿下。」

「免禮。」趙慶羽向來不拘小節,也不愛人家對他行禮。

「功勤兄整頓長屋的事,我都听說了。」趙慶羽笑著說,「告訴他,聖上說他做得很好。」

「我代他謝過聖上。」丈夫能得到皇帝的贊許,她十分高興。

「對了,在陸家沒發生什麼事吧?」趙慶羽問。

她搖頭,「一切安好,請殿下放心。」

「你跟功勤兄都是聰明人,我不擔心,不過……」他直視著她,熱心又真誠的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避來找我便是。」

「謝殿下。」

「不打擾你們了。」趙慶羽說罷,以眼神示意車夫前行。

轉眼,風曉已經在陸府住了一個月。

風曉少言低調,幾乎不跟人打交道。大部分的時間,風曉都待在勤學軒,跟蘇深雪及啾啾膩在一起。

那些丫鬟們常常討論著風曉,在府里與之打照面,便興奮得猶如蹦跳的小鳥。

這日,陸功勤剛自外面回來,便被喚去見了秦氏——

「母親找我有事?」

一進秦氏位在芳華院的書齋,他便看見書齋牆上掛著一件鳳袍。

鳳袍並不稀奇,但這襲鳳袍卻不一般——

鳳袍以金銀絲線交織,閃爍著動人的光芒,鳳袍上綴著珍珠寶石,華貴氣派。

這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逸品,而他也不曾見過。

他定定的望著那襲鳳袍,久久不動。

秦氏以審視的眼神窺探著他,若有所思。

「怎麼一直看著這襲鳳袍?」她問。

陸功勤微頓,然後回過頭,「請母親見諒,功勤從未見過這麼美的東西。」

「是嗎?」秦氏的唇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蘇家在向陽也不是尋常的人家,你外祖父在丹陽更是數一數二的巨富,我還以為你對這種東西已見怪不怪。」

「這鳳袍是姨娘的?」他問。

「算是,不過這是人家送我的……」說完,她話鋒一轉,「對了,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說。」

「母親請說。」

秦氏沉默一下,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這件事我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說……」

「母親有什麼話請盡避說吧。」

「其實是關于深雪跟風曉的事……」秦氏一臉為難,「現在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議論著他們的事。」

陸功勤微怔,「深雪跟風曉怎麼了?」

「我听說風曉是跟你們一塊兒長大的,是嗎?」

「嗯。」他說,「風曉遲我兩年進到蘇家,與我同齡。」

「我知道你們是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不在話下,只不過深雪已是你的妻子,亦是咱們陸家的媳婦,成天跟一個男子膩在一起,出雙入對不說,還經常拉拉扯扯,實在不成體統……」秦氏說話的同時,細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

他沒說話,臉上也沒情緒。

見他似乎在思索著這件事,而且有點不悅,秦氏心中暗喜的續道︰「我知道深雪她算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過不拘小節過了頭,那可是會招來麻煩的……

她是聖上御封的智女,若傳出有損婦德的閑話來,恐怕會給她及咱們陸家惹來災禍。」

他依舊沒說話。

秦氏輕嘆一聲,「老實說,母親覺得她配不上你,以你的條件,要找個出身良好的名門淑媛是輕而易舉啊,她出身賭坊,成天在男人堆里混,實在……唉,我是不是說太多了?」說著,她一臉抱歉。

陸功勤搖頭,「不,謝謝母親提點,我會提醒她的。」

「嗯,那是最好了。」秦氏叫他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而看他的反應及表情,她想她是成功了。

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妻子讓自己綠雲罩頂?光憑這一點,她就能離間他跟蘇深雪的感情。

「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告退了。」他說。

「你在外面忙了一天,是乏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謝謝母親。」他彎腰行禮,調轉身子。

而在他調轉身子的同時,眼底迸射出凌厲的銳芒。

夜深人靜,月色如水。

雖是春天,夜里卻寒冷入骨。

半夜里,陸功勤起身,再也不能成眠。

他不斷的作夢,不斷的夢見同一件事,同一個人,同一件衣裳……曾經猶如被黑布覆蓋的過往及記憶,慢慢的掀開來。

住進勤學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他不曾因為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而憶起什麼,直到今天在秦氏的書齋里看見那件金銀鳳袍。

那是他娘親的。

那襲難得一見的金銀鳳袍是周鳳羽當年嫁進陸家時,周鑒給她的嫁妝之一。

周鳳羽一直將鳳袍珍藏著,妥帖的放在一只木櫃中,偶爾拿出來整理欣賞一番。

小時候的他經常坐在娘親腿上,听著她說起那件鳳袍的故事,原來那鳳袍本是他外祖母的。

因為是死去的娘親所擁有的物品,周鳳羽十分珍惜。她從不讓人踫那件鳳袍,收放或是整理都是她親力親為,就怕母親留下的物品有任何的損壞。

因為那件鳳袍,他想起了他娘親的模樣,雖然只記得幾件事情,但已足夠。

在秦氏的書齋時,秦氏親口說那件鳳袍是「人家」送的。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因為那件鳳袍而想起他死去的娘親吧?

必于秦氏過往欺凌他們母子的事,他其實並沒憶起。他想起的都是好事,都是溫馨的,屬于他跟娘親的時光。

但盡避沒憶起任何關于秦氏欺壓他們母子的片段,卻讓他確定了一件事——他娘親的死絕對跟秦氏月兌不了關系。

那件鳳袍是他娘親珍藏的寶物,也是他外祖母的遺物。就算他娘親臨死前,決定將鳳袍送給他人,那人也絕不是秦氏,而應該是她的親妹妹周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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