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我記得某人沒少欺負我,一見到就罵我笨丫頭,什麼調皮搗蛋的事沒做過,你自己數數十幾年來我被你氣哭幾回。」她沒好氣的推回他嘟起的嘴,開始和他算起數也數不清的舊帳。
一提到發餿的陳年舊事,他連忙低聲下氣的討饒。「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誰還記得那些破事,我也是在意你才做了一些蠢事,要不你根本不理我,一進入音樂里就渾然忘我,連我是誰都忘得一乾二淨。」
喬翊越說越心酸,話里還透著酸溜溜的醋味,活生生的人嫉妒不會吃飯的死物,說來著實可笑。
「我才沒有忘了你,打小我就喜歡你……」啊!她怎麼說出來了,好不羞人。
溫拾蘭羞紅臉,捂著臉懊惱。
「不能收回、不能收回,我听見了,你說你喜歡我,哈哈哈!溫小蘭喜歡小三,她喜歡我,打小就喜歡……我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他高興得快要飛起來,只差沒街頭巷尾插旗了,上面寫著——溫小蘭喜歡喬小三。
「喬小三——」她氣惱的大吼。
喬翊歡喜之余伸臂一攬,將他心尖上的人兒輕擁入懷,「我也喜歡你,溫小蘭,喬小三喜歡溫小蘭,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想把容盡歡給宰了。」
「咦,你想殺了容大哥?」她驚訝的睜大眼,一副嚇得不輕的模樣。他們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吧。
他訕訕一笑,以鼻尖磨蹭她的鼻頭。「我以為他才是你的心上人,你凡事都找他,讓我看了眼酸、鼻酸、心更酸。」
「怎麼會是他,我一向當容大哥是自家兄長,遇到事找自個兒哥哥商量有什麼不對。」從小認識,溫拾蘭心中對容盡歡沒有男女之情,也看不出容盡歡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意。
「誰叫你每一回見到他就會兩眼發亮,小粉蝶貪蜜似的繞著他身側,左一句容大哥,右一句容大哥,喊得甜蜜蜜,你幾時笑逐顏開喊我一聲喬大哥或是翊哥哥?」難怪他會誤會,她……
親疏不分啦,所以他要狠狠的欺負她。
「那是容大哥通曉音律,和我有相同愛好,所以就有點崇拜……」她越說越小聲,說得自己都心虛了。
「先不說這件事,這次的貂皮你為什麼不跟我開口要,偏偏偷偷模模的找上容盡歡,他獵的貂有我多,有我漂亮嗎?還不是要我給你。」他想到這事就來氣,一肚子火。
明明是他和溫小蘭走得比較近,有事沒有就湊在一塊,而且自從他縮小成立羽後也沒再欺負她,對她好得沒話說,不時送些小點心、首飾等給她,她有什麼不能跟他說,還要瞞著他找上別人。
而這個人還是他最介意的容盡歡,雖是有過命交情的好友兼他的專屬策士,可是有些事不能分享,譬如男女間的感情。她有秘密不告訴他卻說給另一個人听,當時他听到朱心池的轉述時,第一個念頭是扭掉容盡歡的腦袋。
而後他在皇家狩獵場處處阻撓容盡歡獵貂,不時故意嚇跑其獵物,為的就是不想讓他有機會獻殷勤,把他喜歡的溫小蘭搶走。
在狩獵的過程中他赫然發現有些東西不能讓,讓了是一輩子的遺憾,所以他以立羽的名義將獵得的貂皮送給她,並以立羽的身分邀她一起去看歲末的河燈慶典,借機向她坦白立羽其實就是自己,也把自己醒悟太遲的心意向她表白。
誰知嘴上說不生氣的她還是給他一巴掌,幸好他聰明,一吻吻住了她,否則她又要氣得跟他絕交,八百年不相往來。
溫拾蘭臉蛋紅紅的拉他衣袖。「那本來是要在你生辰那日送給你的,哪能事先透露讓你知情,要不然還有什麼驚喜,我叫容大哥保密是因為怕別人知道會笑我。」
「你的意思是索討貂皮是為了幫我做一雙貂皮手套當生辰賀禮?」他又莫名的高興起來,笑得嘴都闔不攏。
她嬌羞的螓首一點,「喬小三,生辰快樂。」
「啊!今天是我生辰,我自己都忘了。」他了悟的一拍額頭,取笑自個兒年紀輕輕忘性大。
難怪一大早就見府里的下人忙里忙外,一下子要貼紅紙,一下子又嚷著廚房的菜不夠,得去蓮香樓調,一下子又問戲班子來了沒,粉墨登場要點時間……他看著听著以為他爹要做壽了,藉壽宴斂財。
皇商嘛,又是威遠侯,誰不趕著來巴結巴結,各地富商仕紳,朝廷的大官小闢,喊得出名號的誰敢不來,諂媚的捧金捧銀,送上大批昂貴的珠寶、古玩、藥材,要把這位尊貴不可言的大爺哄得開心。
哪曉得竟是他搞錯了,今日的壽星是他,文武百官應該會來得不少,說不定小皇叔也會聖駕蒞臨。
「說我胡涂,我看你也差不多,哪有人連自個兒的生辰也不記得。」她笑他善忘,沒記性。
喬翊臉皮挺厚的朝她涎著笑。「因為我心里只惦著你一個人嘛,想著念著的只有我的親親小蘭,只有你,沒有我,你看我對你的情意有多真。」
他趁隙在粉腮上輕啄一口,喜孜孜的傻笑。
「沒臉皮的。」溫拾蘭面紅如火,捂著被他吻過的面頰。
「嘿嘿,我家小蘭皮薄肉女敕香噴噴,以後想要什麼就跟我要,不許再跟別人開口。」她是他家的,豈能容許他人覬覦,自然要自個兒看牢。
「霸道。」她紅著臉戳他胸口,眼眸深處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和眷戀,此生她不可能再愛他以外的男人。
心是湖中水,深藏真情意。
「來,叫聲翊哥哥,別害羞。」喬翊無賴的逗著嬌羞不已的佳人,還逗上了癮,樂此不疲。
「喬小三,你別太過分了,我喊不出口……」她哪像他是一個不要臉的,再丟臉的事也做得出來。
「怎麼會喊不出口,來,跟著我喊一聲︰翊、哥、哥。」喬翊嘴唇一張一開,笑得眼眯眯. 「翊……翊哥……翊……不行,不行,我做不到……」哪有人這樣逼人,他還不是在欺負人,死性不改。
「哎呀,小蘭,你怎麼可以做不到,日後我們成了親入了洞房,你要在紅暖帳里喊我喬小三嗎?」一想到喜燭高高燃的洞房花燭夜,他覺得身體某個部位火熱了。
「你……你說什麼,哪會那麼快……」溫拾蘭羞得不敢看他,紅霞才剛消褪的臉又嫣紅一片。
「誰說不快,過陣子等我手上的事辦完了,我就把我們的事告訴爹,讓他派人上溫府提親,娶個小媳婦過門。」他還嫌慢,要是早點發覺自己的心意,她早就成了喬府媳婦。
喬翊口中所謂「手上的事」,指的是太子和國丈合謀的逼宮計劃,他和容盡歡、朱子儀、左輕雲等人正在準備收網,等著將謀逆的大魚一網打盡。
「我才十六,依宮里的規矩女官得滿二十二歲才能出宮。」不急,還有六年。
張狂的下巴一揚,他慣用鼻孔睨人。「我是誰呀,本朝最放肆無禮的世子爺,我娶妻誰敢擋。」
一見他狂妄無禮的神情,溫拾蘭忍不住噗哧一聲。
「還笑,我讓你笑不出來,快喊翊哥哥,不然我吻得你連爹叫什麼都不記得。」
嘿嘿,偶爾當當偷香竊玉的登徒子也不賴,一親佳人芳澤。
「……不要,不要,別……會有人瞧見……」她羞紅著臉躲開,卻躲不過他的蠻橫,眼皮、鼻子、臉頰被連連親了好幾下,他連耳朵也不放過。
「誰說不要,我就是要,小爺來辣手摧花了……」他故意裝出的獰笑,霸王硬上弓非禮良家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