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婚後生活對他們倆來說還真是如魚得水,優游得不得了。
可是換個場景,在公司里她就有點傷腦筋了。
他們已婚的消息在公司里尚且是個秘密,原因除了她還需要些時間,做好面對大家不管是冷嘲熱諷或揶揄調侃的心理準備外,還得考慮到他的人際關系,畢竟公關這一行,最重視的就是人脈,她一點也不想影響到他那一條條的粉紅色人脈。
雖然他自大的說那根本就沒差,他靠的是實力不是女人,可她才不相信會完全沒影響。
總而言之,在她泫然欲泣的請求下,他再度將公開兩人已婚的決定權交給了她。所以在公司里,他們還是維持老板和樊秘書的關系。
只是呀只是,要賀子擎這個男人乖乖在公司里只當她的老板,而不當她的老公,那真是件比登天還難的事。
「嗨,老婆。」
看吧,這里明明就是公司,他卻公私不分的叫她老婆,還好她進他辦公室之後有把門仔細關好。
「這里是公司,拜托你叫我的名字或樊秘書好嗎?」她說。
老板大人說︰「這里只有我們兩個,又沒別人。」
「不是有沒有別人的問題,而是要你習慣。」她蹙眉道。「你知不知道上回在大家面前你突然開口叫我老婆,差點沒把我嚇死?」
「所以我才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要公開我們的關系?別讓我盼到望眼欲穿,等到花兒都謝了。」他一臉無奈的說。
「哪來的花兒讓你謝?」她哭笑不得。
「我待會就去買一束回來。」他立刻一本正經的回答。
「別鬧了。」她失聲笑道,然後言歸正傳。「我是來提醒你今晚要出席的發表會行程的。七點進場,七點半發表會正式開始,接著你受邀上台致詞。八點五十發表會結束,九點要開記者會,你必須全程陪同在場聆听。九點半記者會結束後,將與對方進行會後檢討。以上,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準備或聯絡的嗎,老板?」
「有,我要我老婆陪我一起去。」
「請公私分明,老板。」
「好,我要樊秘書陪我一起去。」
樊初語聞言氣結。「容我提醒您,今晚您已經有女伴了,是森德科技的秦洛琳小姐。」她公式化的對他說。
「取消,換人。你陪我去。」
「森德科技公司近來將尋找新的公關公司合作。該公司的公關費用年預算有一億兩千萬,而秦小姐正是擁有五成決定權的人。」她提醒他。
「你都不會吃醋嗎?」他沉默了一下,蹙眉問道。
「這是工作。」她回答。
「即使是工作,看我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的,你都不會吃醋、覺得不舒服嗎?」
「你要我說什麼?」樊初語靜了會,無奈的問他。
她怎會不吃醋?但吃醋又能如何呢?早在答應和他交往與登記結婚之前,她就已經預料過這一切了,結果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他。
既然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自然就得承受這一切了。
她呀,不是不吃醋,而是「不能」吃醋,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了工作,而她只能選擇相信他。
「我相信你。」她眼神堅定的看著他說。
他沉默不語的與她對視了半晌,然後朝她招手道︰「過來。」
明知道這里是公司,明知道他想做什麼,但一想到晚上他得陪別的女人——雖然是為了公事,她還是克制不住的走上前,讓他將她拉到他大腿上坐著,然後吻她。
他溫柔地吻了她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抬起頭來,微笑的看著她,似乎很滿意她的順從,沒再拿這里是公司的擋箭牌來阻止他的親近。
不過這樣是不對的,她還是得讓他知道,不能讓他以為從今以後都能由著他隨心所欲。
「這里是公司。」她開口說。
「老婆,你不要這麼會破壞氣氛好嗎?」他抵著她的額頭嘆息道。
「這里是公司,我們說過要公私分明的。」她跟著他嘆息。何嘗不想繼續和他談情說愛、卿卿我我下去呢?但是地點不對呀。
「晚上如果喝了酒就別自己開車,叫計程車回家,知道嗎?」她忍不住柔聲交代道。
「擔心的話就陪我一起去。」他又開始盧她。
「不是說你有女伴了?」
「你是我的秘書,既然是為了工作和公事,我帶個秘書在身邊很合理。」
「這樣對秦小姐很失禮。」她說,然後將心比心的分析給他听。「雖然她也許心里有數,知道你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才約她,但她仍然會對今晚的約會有所期待,你若帶我一同前往,教她情何以堪?」
「既然她心里有數,就應該料想過我可能會帶秘書一起去。」他不以為然的回答。
「問題在于你真能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秘書看待嗎?」她看著他。
「當然可以。」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很懷疑。」她很不給面子的直接扯他後腿。
「老婆——」
「你看。」她打斷他的話。「要你在公司別叫我老婆你都辦不到了,要我怎麼相信你的當然可以?」
「那要不要來打賭?」他沉靜了下,驀然開口道。
「打賭?」
「今晚你跟我一起去,我們來看看到底誰能做到完全不露痕跡,不讓任何人懷疑我們倆除了老板和秘書之外還有別的關系。」他以一臉「敢不敢跟我賭」的表情挑釁看著她。
「賭注是什麼?」她上勾了。
「看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你一半的財產?」她挑眉說。
「這個不用賭。」他輕輕地搖了下頭。「我現在就可以把全部的財產過繼到你名下。待會兒我就打電話叫李律師幫我們辦理。」
她驚得瞠目結舌,有些被嚇到的急忙對他叫道︰「我是開玩笑的啦!」
「可是我是認真的。」他卻一臉正經的說,「這事早該做了,我竟然忘了。謝謝你提醒我,老婆。」說完,他吻她一下。
「我不要你的財產過到我名下,你最好不要這樣做。」不知道他是否當真,她警告的對他說。
「這事我們再討論。」他說著又吻了她一下,柔聲道︰「現在告訴我,你要什麼?」
「我要你的財產不要過到我名下。」她一臉嚴肅的說。
他愣了一下,瞬間笑出來。
「老婆你好可愛。」
「我是認真的!」她紅著臉輕槌他一下,強調的說。
「沒有人會把錢往外推的,我的傻瓜老婆。」他眼里漾著無止盡的溫柔,搖著頭對她說。「這件事我們再討論。」他再次追問。「現在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樊初語無言的看著他,用力的想自己還想要什麼,但腦袋卻始終是一片空白。
說真的,因為他已經對她夠好了,幾乎是有求必應,要什麼有什麼,她哪還有什麼需要利用打賭贏他來令他不得不照辦的要求呢?她真的想不到。
「我想不到。」她老實說。
賀子擎忍不住笑出聲。「你就這麼無欲無求呀,老婆?」他著迷般的凝視著她細致的臉龐,輕聲嘆道。
「不是無欲無求,而是該有的都有了,什麼也沒缺。」她無奈的告訴他,然後停頓了下,反問他,「那你呢?如果你贏了,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一輩子愛我。」他毫不猶豫的說,大膽的話語令她臉熱了一下。
這種要求……她該怎麼說呢?它應該是「希望」而不是「要求」。況且人心若是要變,沒有任何人事物是可以阻止得了的。
但她著這麼說,只怕會像她有可能變心,不會愛他一輩子似的。
樊初語略微地想了一下才開口說︰「這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你要等我開口要求你愛我一輩子,才會一輩子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