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視女孩子被欺負他真的做不到,還是先留在現場暫觀其變,一旦有事發生,他再出手「調停」。
「周大明,你只剩半學期就能畢業,為什麼不好好地念完書,再忍耐也就這段時間了。」拿到文憑,將來找工作也方便。
「少峻,我就是不愛念書怎樣,你一天到晚跟前跟後的,看了就礙眼。」又不是他媽,管那麼多干麼。
「我是為了你們好……」老是打電動、泡網咖,大好青春都教他們虛晃了。
染了金發的男生用力推她一下。「少說大道理,真要對我們好就拿點‘摳摳’來,我們缺錢上汽車旅館開房間……」一群少年曖昧地邪笑,一邊挖鼻孔,一邊點頭附和,看得大眼妹想飆髒話,一手一個捉住他們狠K。
「你你們……」連她也敢推,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不成。
「你踩到我了,小妹妹。」看情勢不對,秦弓陽急忙驅前扶住她,卻被她一腳踩住痛得他獻牙咧嘴,但為了男人的面子,他忍著沒痛呼。
開玩笑,他可是來英雄救「妹」的。
小、妹、妹--
兩顆水汪汪的大眼楮驀然瞠張,燃燒著似怒火又似羞惱的熊熊火焰,亮灼了一雙充滿朝氣的清澈大眼。
挪開腳的同時,岳冬希惱怒地抬起頭,看到的不是一張男性臉孔,背光中,她只能注意到對方的高大體格,而她整個人完全被巨大黑影籠罩住。
她的脾氣一向很好--她自認如此。
踩到別人,她理所當然要道歉,可是每一個人都有個他人不能踫觸的逆鱗,而她這輩子最大的痛處就是外表和……身高。
「你說是小妹妹呀!大熊先生。」可惡,沒事長這麼高干什麼,害她仰得脖子好酸。
「大……大熊先生?」他長得像熊?!
下意識模模看了三十年的臉龐,秦弓陽訝然地聾起眉。
「踩到你是我不對,不過你的熊掌往哪擱,放錯位置可是會構成性騷擾的。」
他是木頭不成,她都這麼明白的提醒他還不放手。
「性騷擾?」他一臉困惑地俯視不及他肩高的女生。那張稚女敕小臉有沒有滿十七啊?
「拜托你別學鸚鵡講話好不好,我說一句你就接話尾,我站得很穩,不需要你扶我。」人家說個大無腦,他肯定是最佳寫照。
聞言,他看了自己的大手一眼,隨即有些納悶于感很好。「小妹妹,對大人說話不要太嗆,深夜問題多,平安回家最好。」
套用孫叔叔的台詞,一群圈中生像听到笑話,一個個不屑的發出嗤笑聲,有人還笑得挺不直腰。
看得一頭霧水的秦弓陽不曉得他們在笑什麼,標了一眼,又看向眼前的短發女孩。
「我也知道深夜問題多,所以我正在處理問題,請你不要插手。」岳冬希用忍耐的聲調說道,不想一時失手賞他兩記鍋貼。
除了深具豐富的愛心、服務熱忱和耐心外,對于專業的壓力挫折處理和情緒管理沒錯,課堂上全教過了,她還是個拿滿分的高材生,高普考第一名,她一定能忍住不動粗--只要他不再叫她小、妹、妹!
「小妹……」也許她的目光太犀利,秦弓陽怔愕了下才又開口,「我是說你該回去了,小孩子要早點睡才長得高……」
他話還沒說完,那群衣著隨便、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青少年爆出大笑聲,好像他說了什麼有趣的事逗樂了他們,這讓他有點不爽。
「我、已、經、成、年、了,大叔。」她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吐出。
什麼,她有十八歲?!秦弓陽心里訝異,表情滿是不信,神色復雜地落在她看起來很平的胸前。
「你在看哪里?」岳冬希忙護胸,神情不快地後退兩步。
看她快退到不良少年身邊,他長臂一伸,拉住她細如竹竿的手臂。「你有B罩杯嗎?」
他這句話石山口,全場一片靜默。
然後--
「哈哈,B罩杯,冬希姊,你好小喲!」
「哈哈,冬希姊,你真的有B罩杯嗎?我看是A吧!」
一陣哄笑聲讓自認脾氣是聖人級的岳冬希氣紅了臉,兩頰散發出的熱度足以熔毀一座城牆。
但更無言的是秦弓陽本人,他原本想說︰「你有十八歲嗎?」誰知月兌口而出,卻是好友前不久植入腦中的一句話。
其實他比誰都想收回那句沒大腦的話。小女生胸部大小必他什麼事,他被桐月的論誨影響,腦子里一度出現「A級貧乳」四個字。
而她,雖然看得出隆起的弧度,可是和他過去交往的女友們一比,真的是小了很多,搞不好他一手就能罩住……
突地,他心頭一驚,十分驚慌地抽了口氣。沒想到他居然是個變態,剛剛腦海中竟一閃而過她不著衣物的畫面。
太……太下流了。
「周大明、陳志揚,你們兩個給我閉嘴,不準笑!還有你……」岳冬希價然拉下比她高壯的男人衣領,讓他能直視著她。「我二十四歲了,是成年人,不是小、妹、妹--」
嗡|!嗡……他耳膜內回震不斷。「你……」
「我怎樣?」他要敢再說她小,她絕對會讓他好看。
「嗓門真大。」她吼得他快耳聾了。
「……」大……不是小,就是大,為什麼她一點也沒有欣喜的感覺,只覺得被人從背後捕三刀。
「青木瓜炖排骨多吃無害,應該還會長大……」啊!他在說什麼,怎麼盡繞著胸部問題打轉,人家「長不長大」和他沒關系……
「呃,我不是說你小,多做按摩還是會變大……」
秦弓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嘴很笨,狗嘴吐不出象牙,那雙小鹿斑比般的純淨水眸一瞪他,他就越說越錯。
「先生,如果你沒事的話請站遠點,我相信你有比關心我胸部大小包重要的事要辦。」她皮笑肉不笑地指指他身後的叮叮切,要他滾回去喝他的酒。
她是氣昏頭了才會有此舉動,若是平常,她絕不鼓勵喝酒文化,甚至是竭力制止的,畢竟酒後失控的事件頻傳,造成無數家庭的悲劇,她現在手上處理的案子便是酒駕肇事所釀成的不幸,雖然對方賠了一筆錢又入監服刑兩年,但是失去的人命卻挽回不了。
一個人的疏忽造成兩個家庭的破碎,夫死妻隨,留下重病的老母和尚未成年的兒女,誰該為他們的將來負責?
經她一提醒,他才想起喝了一半的酒,正想返回店里喝個盡興,但……「等一下,你要做什麼?」
見她直直走向滿臉不遜的小表們,他有一咪咪不放心。
「厚!你又走回來干什麼,我正在喬事情,你別來打擾我。」岳冬希不耐煩地揮手驅趕,希望他能識相點,別害她這一晚又做白工。
「喬事情……咦,你是不良少女?」他看了看她規規矩矩的打扮,真是人不可貌相。
「去你的不良少女,我是社工,你這頭瞎了眼的熊,是沒看到我胸口別的證件嗎?」她氣憤難當地挺起胸,扯著別在衣服上的識別證。
起伏的胸……不,她的證件--社會服務工作員岳……唔,字太小了,看不清楚。「真的很小……」
下一秒,秦弓陽錯愕地睜大眼,臉上熱騰騰的兩巴掌新鮮得很。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她真的受夠了。
「你、你干麼打我?!」天呀!真痛,她手勁真大。
「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你當女孩子都好欺負嗎?」一直說她小,兩只熊眼直盯著她胸口瞧,她哪里小了,只是不夠「壯觀」而已。
「我哪有……」明明他才是被欺負的可憐男人,老是被艷如牡丹的女友們給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