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發生一次就不算是意外了。」
盛昕皓的臉色沉了下來,張質殊無懼,甚至是帶著挑釁的看著他,畢竟是文明人,做不來太超過的事,不一會兒,她就率先撇開臉。
她知道,她知道他也很困擾,更知道自己現在的舉止是在遷怒,她把自己的困擾、問題全塞給昕皓這個她唯一可以發泄的冤大頭!
張質殊無措的揉亂精心盤起的發。「對不起,我心情很糟。」她沮喪的雙手環抱曲著的腳,將額埋在膝蓋上。
盛昕皓不理會她逕自走開,約莫五分鐘,又回到她身邊,端來了一杯熱牛女乃。「喝一點吧。」
她抬起頭。「謝謝。」
「你……」他想問她,還是很在意那一晚的事嗎?他該怎麼做,或者說他們該怎麼做,才能讓那一件事不影響他們的情誼?
張質殊有些壓抑的開了口,「在大學時,我曾經跟一個學長交往過……」
他有些奇怪她為什麼會舊事重提?那一段對她來說不是愉快的回憶。「很快就分了不是?」兩人除了國中,高中和大學都不同校。質殊的戀情是發生在他大三、她大二的夏天,暑假還沒開始,戀情就結束。
質殊只跟他提過,並沒有告訴他何時分、怎麼分的,她以為他就知道那麼多,其實不是,只是有些事她選擇保留,他便選擇尊重。
「我記得自己當時只是含糊帶過,個性不合什麼的,其實是那個學長劈腿,又回他前女友身邊去。」她神情麻木的說。「你想知道理由嗎?」
「我知道。」
她訝異的抬頭看他。「你、你知道?!」
盛昕皓淺淺的扯了下嘴角。
那個男的一直想打入他們這種所謂的上流階級,所以常出現在幾個富二代愛跑的酒吧或夜店。有個他搭上的富二代和他交情不錯,他才听說了這件事。
他把人約出來用拳頭「曉以大義」,他警告他,如果讓他听到一些閑言閑語,他手上有錄音檔,他愛亂說話,他就讓他到法院去說個夠!
他並要听說過這件事的朋友別以訛傳訛,否則連朋友都做不成。
張質殊忽然想起當年那件事過後,每次在系辦看到學長,他總是一臉嘲弄或鄙夷,甚至神情囂張的大方摟著唐珍娜。
可是某一天那張俊帥的臉掛彩得滿嚴重的,好像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開始躲她,這一躲就躲到畢業。
當時她松了口氣之余還在想,這種人,老天開眼了!
現在才知道,不是老天開眼,是昕皓開扁了。
她一陣沉默。「……你找過學長?」
「嗯。」
一陣感動和激動,張質殊紅了眼眶。這種被照顧呵護的感覺好溫暖!
這樣的事當時她根本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太尷尬也太丟臉,更因為自尊受到重創。即使是他,她也沒說,不是不信任,而是對自己有著嚴重缺陷感覺自卑,尤其是在昕皓這樣完美的天之驕子面前。
這麼多年過去,如果不是她主動提了,他大概就這樣不打算說了。
見她久久不語,盛昕皓以為她生氣了。這女人的性子有時驕傲到令人頭疼!不會還在計較他知道這些事吧?
看她紅了眼眶,眼淚這樣一滴接著一滴,他有些慌。「我……我……」他笨手笨腳的把她擁進懷里。「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我只記得當年打了一個混蛋……」該死的,他沒事干麼說?
「他臉上的傷果然和你有關……嗚~」她將臉埋進雙手里,肩頭微動著。
哭得更傷心?!「我、呃……你不要哭啦!」多說多錯,還是什麼都不說好。
張質殊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笑臉。「噗~暴力是不好的,可是真痛快!炳哈……」
「……」
雖然不明白她心情的轉變怎麼這麼快,可最起碼她笑了,他心里也好過些。
「盛昕皓,謝謝你。」
「你是指什麼?」
「都有。」
他揚了揚眉,心情一放松才發覺自己從進門到現在還一身的西裝筆挺。長吐了口氣,他伸手扯了扯領結。
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作再自然不過,可他卻可以優雅而貴氣十足。
第5章(2)
下一刻還窩在他懷里的張質殊忽然湊近,吻住了他。事出突然,情場老手如他也有幾秒的反應不過來。
「質殊?」盛昕皓往後退,陷入沙發中。
張質殊順勢伏在他身上。「在多年前我因為一個差勁的男人而認定自己有病,好不容易快忘了這件事,我又遇上唐珍娜,工作上還被她擺了一道。情場商場我好像都沒有贏過,糟糕的情緒像將酒混著喝一樣,威力加倍的沮喪無比,在這樣的情況,又在今晚听到一些流言……」她苦笑,「我被人在背後傳成性冷感的女人。」
盛昕皓有些尷尬。「你很正常,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一晚我們都喝醉了。」她再度吻著他,昕皓的唇比想像的柔軟,她喜歡這種觸感。「而現在的我們都很清醒。」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手畫著他濃黑的眉。「我想要被安慰,你要安慰我嗎?」這樣的邀請她借著酒精壯膽說得流利。
以行動代替回答,他吻上她的唇。輕輕的細吻在他回應主導後很快燎成大火……
喘息和低吟聲在這安靜的空間里格外的清晰,曖昧的刺激著每根神經。兩人一路吻回臥室,衣服沿途胡亂的扯落,雙雙跌躺在床上時幾乎都一絲不掛。
盛昕皓翻身到她身上,撐起身看她,然後俯親吻她,預告著暴風雨將起。
這一夜,他們都很清醒,卻醉在彼此的眼里。
五星級會員制溫泉會館。
透過半透明的垂地簾幔隱約可見床上糾纏著一對難分難舍的身影,原始的節奏伴隨著曖昧銷魂的聲音。
一室歡愛過後的氣息在浴室蓮蓬頭打開時仍是久久不散。
久別重逢的yu\望在洗浴中再度被挑起,沙沙水聲巧妙的掩去shen\吟聲,蓮蓬頭強力細注打在身上的酥麻感平添些許刺激。
原本二十分鐘可結束的清理卻耗足一個小時。
張質殊腰酸背疼的走出浴室,心里嘟噥著這種過于ji\情傷身的事還是節制得好。
坐在床沿,她看著從門口一路月兌丟的衣物,想起方才兩人一進門的瘋狂,臉有些紅了。
昕皓到日本出差一個星期,今天回來。原本這個時間她才剛要下班,結果她居然請了半天假,和昕皓到這里廝混。
她有點不齒自己,她是這種因私忘公的人嗎?不是嘛!為什麼一想到昕皓要回來,听到他在電話里的聲音,他只說了句「待會兒見個面吧」,她就像吃了大把的——藥,瘋了似的想見他,更瘋的是,兩人一進門等不及到床上,就幾乎一身整齊的在門後先泄火。
那種才會有的情節居然發生在她身上!
她和昕皓這樣的關系好像從某一天之後就變得理所當然。
兩人的生活依舊各自忙碌,可只要彼此一記眼神、電話里一個暗示,他們就知道對方要什麼,默契得仿佛他們天生就是對方的伴。
食色,性也。她不排斥,也不是什麼衛道人士,只不過以自己的性子,會和一個男人有這樣的關系,她自己都訝異。
她一向是最保護,也是最不苛待自己的,也因為這樣,她極度不相信人,尤其是男人。「家學淵源」,外加交往過的人都讓她更不相信異性。
可某個程度上,她卻是相信昕皓。他們對彼此的背景太了解,害怕的、不需要的有交集;想要的部分如果又成立,兩人發展成為這樣的關系也就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