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熱的唇,貼上她微愕的小嘴,像個霸君似的,問都沒問她一句便像野火一般燒了進去,滾向她怯懦的舌尖,放肆地糾纏著……
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身子虛軟得只能用手攀住他。
本能地,她想推開這個男人;可是她的身子卻折服于這男人的霸氣張狂……
她承受著他的吻,眷戀著。
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他嘴里的味道是酒香,還有在之前,他的大手握住她腳掌時的溫暖,更之前,在美麗雪夜里,他望著她時眼底帶笑的嘲弄與溫柔,把她穩穩抱在懷中的穩靠與男人味……
全讓人眷戀。
她不敢奢望擁有,但,或許可以有過曾經?
想著,她放軟了緊繃的身子——
英司過了好久好久才放開她,見她在他懷中柔弱不堪,美目汪汪,又是羞又是慌的模樣,竟難把目光移開。
「這樣看著一個男人,很危險,知道嗎?」
聞言,童希晚慌得低下頭。
身子,還顫著。她用雙手環住自己,卻還是止不住地抖。
見她這模樣,便知她在這方面的經驗淺薄,一個吻就讓她的身心承受不住,被他吻時連呼吸都不敢……
英司的眸更沈了,想放手,卻又不想放。
他想要這女人的yu\望很明顯,這女人輕易地便讓他產生渴望——那種想要把她融進體內的渴望。
可,很明顯的,這種經驗淺薄的清純女人不是他該踫的,因為他不會為了這一夜就許諾些什麼。
「你早點睡吧,我先回房了。」英司起身。
「好……謝謝你。」她還是沒抬起頭來,耳朵听到他的腳步聲往門口走去,開門,再關上。
然後,她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整個趴在溫熱的地板上。
唇上,屬于他的余溫還滾燙著,而她還柔得似水的身子依稀還可以感受到被那男人吻時的悸動、顫栗,久久不散……
怎麼辦?她發現自己竟如此渴望著它們……
想到,身子都在發疼……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門鈴兀自地響個不停。
直到英司走出浴室才听見,隨意把大毛巾圍在腰上便去開門——
門外,站著他意想不到的女人——那個害他剛剛去沖冷水澡的女人,那個住在隔壁房間、現在理應好夢正酣的女人。
現在,她卻只穿著一件白色浴袍,連頭發都沒吹干,就這樣微微顫抖地站在他面前。
冬日的飯店廊道上不比房內,冷得緊,他卻不是很肯定她之所以不住打顫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是的,他肯定她在害怕,因為她的眼神太無助。可她明明害怕,卻還是穿著浴袍站在他房門口,這又意謂著什麼?
他是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他懂。
可,她真的懂嗎?懂得她這麼做,迎接她的將會是什麼?懂得她真這麼做了,也只是一夜激情,不會有其他?
英司挑挑眉,瞪住她不語,連問都不想多余地問一句,類似你站在這里做什麼之類可笑的話。
只是等著。
可鄙地等著這女人主動開口,自投羅網。因為這表示他將不必懷有任何愧疚之心,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抱她——反正他本來就想要她。
「抱我……好嗎?」
終于,她輕輕問出口,說話時顫得牙齒幾乎咬到自己的舌尖。
「如果我要抱你,剛剛在你房里就會這麼做了。」他的嗓音極冷,神色更冷。這可是他心慈,打算讓她現在馬上打退堂鼓的一種表現。
但這女人顯然不明白他的好心……
一個上前,她伸出手緊緊抱住了他——
第2章(1)
英司沒有推開她,任她抱著。
她的臉有些熱燙,輕輕地依偎在剛剛才用冷水沐浴的冰涼胸膛上,引起他本能的一陣震顫。
「為什麼?」他低低地問。
童希晚整張臉都埋進他的胸膛里。「什麼為什麼?我想要你,渴望你,就是一個女人想要給一個男人抱,不行嗎?」
「可以。我只是希望讓你清楚明白地知道,就算我答應你,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也不代表愛情——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望,那就馬上掉頭走開,回你房里睡覺,忘了這件事。」
這男人的嗓音當真冷得很。
如果先前不是親身感受過他對她的溫柔體貼及照顧,知道他的心其實是暖的,或許,她當真要打退堂鼓。
可,此刻,她只是把他抱得更緊。
英司的長指勾起她的臉,讓她那汪汪水眸面對著自己。「是你勾引我的,女人……進了房,我就不會放過你。」
童希晚笑了,努力踮起腳尖,將她柔軟的唇給送上——
英司一把抱起她!用腳踢上門,進了房,將她放倒在溫暖的木質地板上,轉眼間便將她壓在身下——
他的唇舌沒去尋她的唇,一落便啃上她縴細美麗又雪白的頸,再來是她好看又敏感的鎖骨,大手使力拉扯開她胸前的浴袍,好看修長的長指陡地罩住她渾圓雪白又滑女敕如脂的酥胸,輕拈起那朵粉紅……
那浴袍之下,空無一物……
她根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找他的……
他怎能辜負她的好意?
……
她想,她快死了……
如果可以這樣死去,應該也是很快樂的吧?
就是一ye情。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兩個陌生人就這樣激情似火地過了一夜。
那晚,男人擁著赤|果|果的她在溫熱的地上睡了一覺,當她隔日醒來,他還在睡,她披起浴袍悄悄離開他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里整理好行李便退了房,搭著叫來的出租車離開了度假村。
不能有絲毫的眷戀。
半點也不許。
因為,她即將成為人妻,即將成為一個日本古老大家族的媳婦,于她而言,那也許不是地獄,但也絕不會是天堂。
對一個二十二歲剛從大學畢業不久的女孩來說,未來應該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但她的未來卻從一出生便掌握在別人手里。
出世不到足月,她的親事便被人訂下了。兩個小娃被雙方父母抱著,在偉大的神社里正式舉行訂親儀式,甚至寫下合約,約定在雙方大學畢業之後正式成婚。
這門親事,據說是雙方的爺字輩作主訂下的,為了讓兩家的子子孫孫都可以有交集,見證家族的友情能夠長長久久,竟就讓兩個小娃兒訂了親。而她的父母一直到她大學畢業後半年才告訴她這件事,因為對方已親自打電話來邀請她這新娘到日本見習,學習怎麼當一個日本大家族的媳婦,預計明年六月正式迎娶她過門。
也是到那個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麼父母當年堅持要她念日文系、學那些她一點都不感興趣的語言,也是到那個時候她才明白,為何父母從來不曾問過她大學畢業後的夢想,因為,她不能有夢。
當時,她氣哭了,第一次在父母親面前甩門,將自己鎖在房里,不吃不喝兩天,母親跪在門前一直哭,說她對不起她,如果她想侮婚,她和父親也會同意的,就算要跪在對方的大門口幾天幾夜,他們也願意為她做。
只是,日本的藤原家族是百年前日本最大的黑道家族,雖然經過數十年的演變轉型,目前所有不合法的事業體己全部合法財團化,可那骨子里的黑道家族血液卻是不假,絕對無法接受童家說毀婚就毀婚。
否則當初就不必刻意讓兩個才剛出生的娃訂親了,更別提童家只不過是一般台灣小家庭,沒有勢力可言,童家的女兒能當日本藤原家的媳婦兒可是大大的高攀,是莫大的恩賜,是不知羨煞多少人的肥缺,他們若要退婚,豈不是叫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