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皇女相卷一‧撲倒丞相大人 第10頁

門口有人響應,「陳明德在此!」隨即刑部尚書大步走進來,向他躬身行禮,「見過四殿下,」又轉而面向床榻上的令狐問君,「見過丞相大人。」

「此事其實原本不該你管。」她生怕聖懷璧這位小主子又說出什麼難听的話來,所以搶看先開了口,「九門關防,城內盜匪都是九門總督統轄,現任總督是令狐衛,該他來回話才對。」

陳明德答道。「令狐總督也已在趕往這里的路上,今日他正好出城練兵,所以回來得慢了點。雖說城防由他負責,但是現在犯人逃跑,又是行刺丞相,這種大事,刑部也會會同令狐總督一起調查的。」

第3章(1)

聖懷璧冷哼一聲,「算你識相,過來得還算快。令狐衛那家伙,素來磨磨蹭蹭的,明日就該撤了他的職才對。」

「殿下不要胡鬧了。」她無奈地以左手按住他的手臂,仰看頭看他,「若殿下真的想早日抓到逃犯,不如由殿下直言相告--前日你對我說的那個會不利于我的人到底是誰?也讓他們查案有個方向。」

他一下子愣住了。當日他那句話本是順口胡編出來的瞎話,就為了嚇她,哪里會想到一語成鑿,竟真的會有刺客到她府上行刺?!但他現在該怎麼和她說出實情?

見他忽然語塞,令狐問君只當他不願意說,便低眉輕嘆道。「罷了,殿下不肯說我也不強求,只是此人目的未達成,可能還會再來刺殺──陳大人,先不必急看追查凶手,你和令狐衛先調集兵馬人手護住這丞相府,我並非怕死,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聖懷璧被她說得臉色一陣青白,心中明白她在怪自己都到了生死關頭還不肯說出實情,將他看作陰險狡詐的小人了。

他狠狠地瞪著窗外,說。「你也不必著急,那刺客我自會幫你緝拿到案,就連那幕後黑手我也會幫你一並揪出來,碎尸萬段!」

他話中的狠辣絕情讓令狐問君打了個哆嗦,抬眼對上他火辣辣的視線,那雙黑眸中熾熱燃燒的光芒,昭示看他這回絕非是在戲澹玩笑,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她卻有一種濃濃的信任在心頭滋生。

縱使他平日有千萬般的頑劣不正經,大事面前,他終究還是有皇子的威儀和氣勢。暗中刺殺她的人若是知道在殺她之際還得罪了這樣一個魔頭,也許也會後悔吧。

想到這里,斷指的疼痛仿佛減輕許多,她竟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來。

聖懷璧盯著她唇角的這抹微笑,卻眉心緊夔,全無一絲笑意。

倏地,他抽身離開廂房,疾步奔出丞相府。

聖懷璧走入雀靈苑,揚聲問。「小謝呢?」

一名長得輕靈俊秀的高眺男子應聲走出,躬身回應,「殿下有何吩咐?」

他咬看牙根說。「幫我去查兩個人。這兩人剛剛去了丞相府,刺傷了丞相。」

小謝一震,「是丞相的仇人?」

「她在朝中才多久,做事向來謹慎,不至于和人結下這麼大的仇。」聖懷璧冷笑,「我猜那兩人本不是要殺她,而是要殺我的。」

他再一震,躬身道。「是,那屬下知道去查誰了。」

「三天之內,我要消息。就算揪不出那幕後黑手,這兩名刺客我也要。」

听他說得咬牙切齒,小謝問。「殿下是要活人還是死人?」

聖懷璧冷哼一聲,「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不管他們的主子有多難惹,總之我一定要把這兩人抽筋扒骨,千刀萬剮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屬下知道了,三天之內必定給殿下答復!」小謝一躬身,迅速離去。

立在原地,他手心依然是冰涼一片。

罷剛令狐問君那一身鮮血的樣子是他今生所見過最恐飾的情景,並非是他見不得流血殺人,縱使現在有千萬人在他面前人頭落地、血流成河,他也可以做到冷眼旁觀。

他所恐懼的是,前一刻還在他陣中輕顫著被他擁吻的那女子,下一刻竟滲遭毒手,而他,本有能力護她周全,卻因一時大意鑄成大錯!

她沒有因為斷指而有過一句埋怨或痛呼,但那一刀卻似是斬在了他的心上。

為了這個皇朝,他早有覺悟會付出血的代價,但怎麼也沒想到這代價,竟會從他身邊的人、從他最在意的這個女人身上開始。

傷了他的人,羞辱了他的顏面,他豈豁再玩笑以對、一笑置之?

她今日付出的這一指,來日他必要對方千倍萬倍的償還!

令狐問君遇刺斷指之事瞬間傳遍聖都,即使已經入夜了,文武百官依然接連不斷地前來探病,她因傷後疲累,只好命人一律擋駕,說她已累得睡了,那些官員方才散去。

但是等到天色又更黑了些的時候,家丁跑來稟報,「丞相大人,陛下來了。」

她一驚,慌忙起身接駕。

聖皇早已陰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用手按住她的肩磅,吩咐她說。「躺著吧,不要下地,讓朕看著你的傷勢。」

「驚動陛下是微臣之罪。」她微微一笑。

但聖皇的臉色比她難看得多,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出現刺客?聖朝幾十年都沒有這種事了,光天化日竟敢公然行刺朝廷重臣,那兩人你認得嗎?」

「對方蒙著面,所以認不出來。」

「除了你,听說還死了人?」

「是四殿下帶來的兩名隨從。」她不好說死的那兩人是男寵。

但聖皇听她提到四皇子,明顯一證,「懷璧當時也在這里?」

「是……四殿下來和微臣說點事情。」

聖皇的臉色倏然變得更加陰沉,「那兩名刺客沒說什麼?」

「沒有,他們從頭至尾只說了一個字。」

「何字?」

「殺。」

他勃然大怒,「這還得了?我聖都土地上竟然有如此猖狂的人?朕豈能容他?!令狐衛呢?」

令狐問君答道。「剛剛他已經來過了,問了情況之後,現在回去差人調查。刑部尚書陳大人也主張聯合刑部一起會審。陛下,微臣的意思是,這件事可否就先這樣按下,暫時不要太張揚了?」

他盯著她,「為什麼?你就不想早日抓到凶手嗎?」

「微臣想過,這凶手背後的主使必然大有來頭,否則也不會對微臣下這樣的重手,那人如此膽大妄為,必是有恃無恐,我們這樣大張旗鼓地去抓人,最多也就是抓到兩顆小棋子,若是能按兵不動,沉下氣來,反而能引蛇出洞。」

聖皇見她一張素白的小臉上毫無血色,手上裹看厚厚的白布,一身狼狽,卻依然神態從容、氣定神閑,不禁感慨道。「問君,你在面臨大事上的氣度真的和你父親一模一樣。好吧,既然你有如此想法,那朕就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你負責了。」

「微臣還有一事想請求陛下恩準。」

「說。」

「微臣想出使金城。」

他眉心一緊,「你……當真這樣想的?」

听到聖皇的話,令狐問君就知道他們君臣的想法是不謀而合了。

必于出使金城這件事,她早已想了好些日子,她剛上任丞相之職,沒有尺寸之功,眾人自然不會服她。

眼下聖朝最大的危機就是財政赤字,國庫無銀,倘若她能把銀子要回來,一是立下大功一件,好在眾人當中樹立威信,二則可以堵住悠悠眾口,讓聖皇立她為相之事不再成為其他臣子說三道四的把柄。

聖皇思付片刻,提醒說。「問君,這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金城王病了很久,據說現在是由他們的公主主政,金城公主又是個很難纏的女人,你去找她要銀子,若是無功而返,這聖朝中可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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