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他們就培養他必須獨立自主,而且年收入至少要有百萬以上,才肯同意讓他不用繼承家里的連鎖餐廳,所以從高中起,他就開始制作各種軟件賣給軟件公司好替自己累積財富,而這十五年來也始終持續著這項「副業」。
但他始終堅持能夠燃起熱情斗志的事業才是主業,所以這間事務所當然才是他的主業--雖然他的主業還滿常換的。
他做過保全、保鏢、武術教練,半年前才改行當起私家偵探,他說自己經驗豐富也不為過--雖然市公所的人似乎誤會他是偵探經驗很豐富,但當眾糾正別人實在太不給人面子,所以他決定以維護所有人的面子為優先。
悠之,他確實有營業執照,也確實在半年前搬來花蓮,至于他「忘了」說明的部分,他會以實際行動證明他的專業。
對于她這個珍貴的「唯一」客戶,他一定會實現承諾,傾盡全力的保護她!
「走吧,我先帶你回車上,我保證我的車里絕對沒有蟑螂。」他笑咪咪的轉過身,迅速拉下她緊緊揪著他衣服的小手。還好他平常熱愛運動,肺活量鍛鏈得還不錯,否則照她這種勒法,要是普通人早就翻白眼了。
「不用了,你車鑰匙給我,我自己去,你快把東西收一收,我待會兒還要回去打掃房子。」孟思瑜余悸猶存的皺著眉頭。雖然很想好好參觀他的事務所,但想起剛剛的蟑螂攻擊,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OK!那給我五分鐘,我保證五分鐘內馬上回來。」他雙眼一亮,立刻從善如流的交出車鑰匙,然後欣喜看著她自行走回車上。
嗅,他由衷感謝佛祖對他的庇佑,也感謝那三只肥蟑螂的客串演出,但他更感謝她自始至終都是這麼的好騙!
雖然欺騙這麼善良美麗的弱女子實在不是好漢,然而愛情兵不厭詐。他好不容易才爭取到住進她家的機會,當然不可能讓自己輕易出局,不過看在做人要有羞恥之心的分上,從今天起他一定會立刻棄暗投明、改過向善,極盡巴結討好誘惑勾引之能事,努力博得她的芳心。
直到親眼看到她謹慎的把所有車門鎖好,他才帥氣的朝她揮手一笑,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閃身沖進屋里,關門上鎖,準備行李。
三分鐘準備專業器材。一分鐘把衣服掃進行李。
至于那些始終沒空懶得去倒的垃圾就繼續眼不見為淨好了。
重要的是必須馬上回到甜心身邊,絕不能讓她有任何危險,讓壞蛋有機可乘。從今天起,他一定會揭盡所能的「貼身」保護她,OH,yes!yes!yes!
第5章(1)
今天是星期天,按照孟思瑜的生活習慣,她一定會在早餐過後看完一本書,然後再到庭院蒔花弄草,修剪她最喜歡的花花草草,替她最心愛的花圃施肥除草。
接著用過午餐後,她就會待在家里觀看影集,但偶爾她也會出門逛逛書店或者是去電影院看電影,她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享受寧靜愜意的生活,但現在她卻必須暫時擱下手邊最愛的花花草草,應付同事們接連不斷的電話騷擾--
「思瑜,怎麼樣怎麼樣?跟帥哥共處一室的感覺如何?他真的很帥對不對?」
手機里是同事小葉花痴般的犬銳笑聲,刺得她耳膜發痛。
孟思瑜忍不住翻白眼,忍受庭院烈日的曝曬,依舊蹲在自己心愛的花圃前。「你一大早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問這種無聊的事?你知不知道雅惠、淑娟、小白剛剛也都打電話過來問了同樣的事,你們真的很無聊!」
「什麼?她們竟然搶先一步,她們還敢說對自己的男友忠心耿耿,原來都是騙人的!」
「這並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我現在很忙,有什麼問題我們明天到市公所再講,這種無聊的問題--
「這種問題,點也不無聊好不好,帥哥那,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光是跟在身邊都養眼,要是晚上還能睡在一起--」
「他睡一樓,別給我想有的沒有的!」
「所以你真的答應讓他住在你家?」電話里小葉再次發出尖叫。「老天,我還以為你會激烈抵抗,沒想到竟然連你也淪陷了,果然是帥哥魅力無法檔,老實說你昨天家里電話打不通手機又關機,是不是就是和帥哥……」
這些女人都瘋了!
孟思瑜再也受不了了。「小葉,我真的很忙,不跟你談了。」不給同事把話說完,她立刻結束通話。
雹亮明明是所長擅自幫她請來的偵探,她真不明白她們怎麼會有那種奇怪的想法,難道人長得帥,她就一定得跟他有什麼嗎?要是她們知道他不只厚顏無恥、說話下流,而且生活習慣起差,看她們還花不花痴得起來!
孟思瑜揉揉太陽穴,千脆直接把手機關機,然後起身從庭院進入屋內。
就見平常整齊明亮的客廳,才一個晚上又再次被某人弄得一團糟,枕頭被子全皺成一堆亂放在長椅上,桌上是兩台筆電和一大堆線路延長線,換洗衣服和私人用品全零散的擱在桌腳邊--
她閉眼嘆氣,忍不住又揉了揉太陽穴。
雹亮的生活習慣真的很糟糕,但她看得出他已經盡量在「節制」了,至少他沒有再像昨天那樣把食物衣服亂扔,也真的乖乖睡在客廳,沒有偷偷闖上二樓。
看在這點分上,她不會要求他能馬上懂得什麼叫做整潔,因此只好認命的把手機擱在客廳桌上,將眼前雜亂的一切恢復整齊。
她替他折好所有的衣服和被子,把亂七八糟的筆電線路卷好抽好,再空出一個抽屜放置他的私人用品,最後才走進廚房替自己倒杯水。
吃完早餐後,耿亮就一直跟她留在庭院里,替她架設監視器,一早不停的拎進拎出、爬上爬下,全身上下都流了不少汗。
恩及此,她忍不住頂手也幫他倒了杯水,只是當她回到庭院時,卻發現耿亮早已架好監視器從鋁梯上下來,正背著她蹲在西邊的一塊小花圃前。
心想他應該是在整理監視器的線路,她只好暫時把水杯擱在門邊的鞋櫃上,等到他不忙的時候再喝,誰知道眼角余光卻忽然看到小黑司伏在另一塊花圃里,小小的身影幾乎淹沒在花草間,只露出小小的和短短的小尾巴,看動作應該是正在挖土。
等等,挖土?她記得那位置種的正是她好不容易催芽成功的日本豬牙花--
「小黑你在挖什麼?」她臉色微變。「那邊埋的球根很珍貴,你不可以把它挖出來!」她喊叫著向前搶救,卻為時已晚。
她花了三個多月把它藏在土里保濕催芽,沒想到小黑卻只花幾分鐘的時間就把它從土里挖了出來。
驕陽下,就見健康雪白的鱗睫早已被征斷好幾根,瞬間看得她心疼不已,可那罪魁禍首卻垂頭聾耳的縮在花圃,有些心虛、有些懵懂的看著她,一副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的模樣。
「傲嗚?」小黑吐看舌頭,不確定的搖搖尾巴。
孟思瑜無言以對,只覺得心在尚血,雖然頭上的遮陽草帽和身上的薄外套替她阻檔了烈日,卻無法替她阻檔心中的悲淒。
鱗睫新了那麼多,日本豬牙花一定元氣大傷,明年春天應該是開不了花了,就算幸運開花了,也不會健康。
「怎麼了?那顆像蒜頭的東西很珍貴嗎?」一旁的耿亮立刻回過頭。
她欲哭無淚,雖然心中再難過,卻舍不得對小黑生氣,只能認命的把球根檢回手里,誰知道她才轉過頭,又再次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