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仍在失神,「你竟是女的……這……」他仿佛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有些手足無措,忽瞥見她盈盈欲泣,心口登時一疼,想也不想便將她摟進懷中。
「不要緊,不論你是男是女我都要你。」
「你走!我恨你、我恨你……」她憤怒的舉起乏力的拳頭捶著他的胸口。
吻掉她的淚,任狂忽然放開她。
「我不會侵犯你,除非你自己想要我。」為了證明所言,他說畢便退離她三步遠。
但他接下來的舉動,卻令斯凝玉怔住了。
「你在……做什麼?」隨著任狂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落地,她月復內的那把情∣欲之火也一層層竄升。
「我既然瞧光了你,為了公平,也該讓你瞧光才是。」笑吟吟的除上最後一件蔽身之物,任狂光果著頎長精瘦的身子立在她面前。
斯凝玉目瞪口呆的看傻了眼。
見她一臉愕然的盯著他,任狂隨意的擺弄了幾個姿態,那撩人心魄的強健軀體,讓她體內的那頭獸異常亢奮起來,狂猛的竄動著。
任狂見她臉色越顯紅艷,更加狂肆頻送秋波,毫不忸怩的展現著自個兒精壯的體魄,極盡所能的想用這副勾引她。
他是承諾過不會侵犯她,可若是她受不了他的「美色」引誘,主動撲過來,他會……好生伺候她。
「你若是想要我,只消自個兒走過來就成。」
「不……」知他存心想誘惑,她不覺暗惱。這個卑鄙小人!然而眸光卻渴求的鎖在那副健軀上,久久無法移開。
不可以,不可以!她一定能忍住、一定能……意志與體內那強烈發作的藥效在對抗,她不願就這樣屈服在藥性之下。
她一定可以的!
斯凝玉咬緊下唇,掐緊掌心,一顆顆細碎的艷紅色血珠從她的唇上與掌心里沁出,她卻不覺疼,只憑著一股意志強撐著全身,壓抑那凶狠叫囂著、騰騰燃燒的欲火。
第6章(2)
見她寧可痛苦的忍住,也不願主動走向他,任狂氣得眼里冒火,然而看她眉心倔強的緊擰著,卻又忍不住心憐萬分。
不愧是他看上眼的人,竟有這般堅強的意志!他唇畔浮笑,不舍的開口。
「你再忍下去、當心會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她眼露迷亂,猶似不解這四個字的意思。
「人的忍耐總有一個限度,你強忍太久,恐怕有損身子,還是快點過來吧。」他朝她招手,要她主動走近。
斯凝玉的意志瀕臨渙散,神色有絲茫然,但還是沒有移動步伐。
見她仍不為所動,任狂黑眸微眯,將適才月兌下的大氅鋪在地上,接著橫躺上去。
看見眼前的男人竟躺在地上搔首弄姿,擺弄起各種曖昧至極的姿態,斯凝玉最後一根理智之弦終于繃斷,順著體內囂叫的欲∣望,舉步朝他而去。
來到他面前,她低吼一聲,撲上去跨騎在他身上。
任狂吃痛的悶哼,「別胡來,你若不會,我教你,不要這麼急……噢、不是那樣,不要那麼用力……慢慢來……」
只消須臾,他已流了一身大汗,並發覺若再交由她主導一切,後果恐怕堪慮,連忙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乖,別亂動,我告訴你該怎麼做……」
歡愉過後,疲憊的昏睡一夜,翌日清醒過來,斯凝玉冷靜的穿妥衣物,面對一旁仍倦懶的躺在大氅上的男人,沒有給予一絲笑顏,而是冷凝的出聲。
「我警告你,離開這個山洞之後,不準向任何人提起我是女兒身的事。」
任狂慵懶的枕著手臂,笑看著她。
「為什麼?」
「你只管照做就是。」斯凝玉板起臉孔冷聲告誡。
任狂宛若一只還沒有被喂飽的頑劣貓兒,唇上漾開一笑,低沉的嗓音吐出威脅。「你若不告訴我原因,一走出這洞口,我首先就去向你太君揭發你是假男人的事。」
聞言,她大怒,「你敢?!」
「玉弟說呢?我敢不敢?呵,我差點忘了,現下應該改口稱呼你玉妹才是。」
「你……」嗔怒的鳳眸死盯著他,卻也明白依這男人的心性,除非她告訴他原由,否則他真會那麼做。
垂目思索片刻,斯凝玉抬眸,幽幽啟口。
「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何處結識的嗎?」
「當然記得,在一座墓前。」
「你曾問過我,那墓里躺著的人是誰。」
他頷首,「沒錯。」但她當時並沒有告訴他,此刻他隱約明白了她隱瞞自己女兒身的事,恐怕與此大有關系。
「那座墓里埋著的人是我的孿生弟弟,名喚鎮玉。」
任狂霍然想起當年在墓碑上看過的名字,瞬間月兌口而出。
「那麼你的名字莫非是……斯凝玉?」
從他的口里听到舍棄已久的名字,她神色一黯。
「沒錯,我的名字刻在我弟的墓碑上,陪伴著弟弟長眠于地底,而我則頂替著他的名字,以他的身份活在這世上。」
「為什麼?」
斯凝玉閉了閉眼,將所有的秘密全盤托出。
听完她的解釋,他雖然震驚,也不免有些疑惑。「難道這麼多年來,你太君都沒有察覺哪里不對勁嗎?」
「你不也直到昨夜,才知我是女兒身嗎?」她苦笑著反問。
「說的也是。」他湊近她,仔細端詳她的容貌,「你面貌清潤如玉,舉止又毫無忸怩的女兒嬌態,且又巧妙的以領口遮住喉結處,不讓人發現異狀,耳垂亦無耳洞,就這些外觀而言,確實不容易令人聯想到你是女兒身之事。」
斯凝王點頭。那是因為她不喜在身上佩戴耳飾,所以才沒穿耳洞,且她身形又較一般男人略高一些,自幼便與弟弟一同學習武藝,讓她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嬌態,因此偽裝起男兒身,自然逼真。
可任狂遲疑的再問。
「不過縱使你偽裝得再好,這麼多年下來,難道沒有露出破綻之時嗎?」
「我和我弟一出生便一直生活在一塊,他的性情和習性我自然了然于胸,況且從小到大,我們不知扮成對方幾次了,除了早已過世的娘,從來也沒人能認得出我們。」
她接著說︰「加上他過世那日,我看見尸首後震驚得接連數日不吃不喝,後來太君與莊內的人都認為我是因為過度悲傷,所以才會整個人劇變。」
「所以你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扮演起因為失去孿生姊姊,而改了性格的斯鎮王?」
她再次頷首。
見她因談起往事而面露憂傷,任狂不忍的將她抱入懷中,俯唇在她額心輕印下一吻,「我會讓你恢復原本的身份。」
「不……」她話未及說完,便被他給截住。
「你不可能頂替著你弟的名字活一輩子,我知道你顧慮著太君,但這麼欺騙她,又豈是孝道?」
「她年事已高,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的,我只希望能讓她安度百年,這有什麼不對?」
他質問︰「若換成是你,情願被人這麼欺騙一輩子嗎?」
「我……」
「放心吧,我不會貿然告訴她真相,」知道她心頭憂慮的事,任狂承諾,「我會想到一個周全的法子再說。現在該來談談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他的眼神令她頓時生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唇角噙笑,慢條斯理的開口。
「你昨夜把我推倒,應該會對我負起責任吧。」
「負……責?」昨夜分明是他故意誘惑,而且所有的便宜都被他給佔盡了,他還想她負什麼責任?
他眉梢輕佻,「昨夜你如餓虎撲羊把我給吃干抹淨,盡避如此,我還是竭盡所能滿足你那如無底洞的需求,沒有任何怨言。」
餓虎撲豐?無底洞的需求?面對他這種不實的指控,斯凝玉氣得一張嬌顏乍紅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