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爸搶親 第9頁

「簡直快爆了!」他咬牙低咆著。

「先回客棧,我替你推拿。」說著,她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然而走沒幾步,競見有人圍上前來。

爆之寶痛到渾身發顫,卻還是將她護在身後,勾起冷邪的笑。「怎麼,金陵沒有王法了,可以任人在這兒行搶民女?」

被踹飛的尋花客齜牙咧嘴的痛咒著,「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爆之寶笑了笑,走向前,冷不防地賞他一個拳頭,「你是誰?本大爺沒興趣知道,給大爺滾遠!」

再次被揍到拜向土地的尋花客惱吼著,「給我打!」

瞬間,幾位家丁打扮的男子立即圍上前來,一旁的攤販動作俐落地收起家當,就怕被這波野火給殃及。

「敗類。」宮之寶哼了聲,頭已經痛到連眼楮都快要張不開了。他緩緩低下頭,對她說︰「躲在我後頭。」

「可是宮爺……」

「唆。」他低哼著聲,余光瞥見有人偷襲,他拉著毛曙臨身子微彎,橫腳踢去,側邊有人再攻,他毫不客氣地肘擊掃過。

圍上的家丁約莫五六個,一個個輪番上陣,一個個被他拳打腳踢,不知飛往何處,申吟哀嚎聲四起。

「快走。」宮之寶渾身顫著冷汗,就連向來溫熱的大手也是涼透,握著她的手,飛步想要先將她送回客棧,飛奔了一段路,那針椎似的痛猛地往腦袋里頭鑽,痛得他站下住腳,單膝跪了地。

「宮爺、宮爺!」毛曙臨急出淚來。

他瞼色青中帶白,渾身冷透,肯定是痛極,為何還要護著她?

那日他不是氣得拂袖而去了嗎?為何今日卻偏又如此護她?

正忖著,听見後頭腳步聲,她回頭望去,驚見是那班人又來了,她趕緊攙著他要定。

「宮爺,我扶你。」她用力地想要撐趄他。

「你先走。」他閉上眼,已經快陷入昏迷,推著她快定。

他是個大男人,又是在金陵極具勢力的布商,大不了被逮著一頓拳打腳踢,待他醒來,上宮府去告死對方,但她就下同了,她是個姑娘家,傻里傻氣地被搞大肚子生了個兒子已經夠慘了,要是再被人糟蹋……娘的!他第一個殺了那混蛋!

「宮爺,我帶你走。」她淚眼迷蒙地道。

他張不開眼,卻清楚听見逼近的腳步聲,微惱地將她推開。「快走!」他痛到站不起身就已經夠窩囊了,還要他保護不了她,親眼見她被糟蹋,這下是要逼他去死嗎?

「客棧就快到了,不會有事的。」毛曙臨拔聲喊著。「亦然、亦然!」

「你還鬼叫個什麼勁?」尋花客已追到,一把拽起了毛曙臨的發,惡狠狠地將她往後拖著。

她閉嘴不喊痛,然這一幕還是讓猛力張開眼的宮之寶瞧得一清二楚,惱聲咆哮著,「混蛋東西!你要有本事就來對付本大爺,欺負個姑娘家,你算什麼英雄好漢?你這雜碎!」

「別急,有得你受的!」尋花客使了個眼色,一班家丁立即朝站下起身的宮之寶又踢又踹的。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毛曙臨見狀,淚如雨下。「亦然、亦然!」

她掙扎,卻被揪得死緊,長發被扯落了一小把她也不管,直想要撲上前,再次保護他。

爆之寶一雙虎眼瞪得極大,眨也不眨地直瞅著她。

頭很痛,但他下能厥過去,他若是厥了,她會有什麼下場,他……他會心痛到死,他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可惡,他為什麼覺得如此心痛?這是什麼樣的情感,怎會敦他如此身不由己?

「曙臨!」

「亦然,幫我救他!」瞧見這名男子,她恍若瞧見救星,淚水更加氾濫成災。

「好好,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心都疼了。」龐亦然清俊的瞼旁勾著痞痞又散漫的笑。

「你是誰啊?」尋花客一把再將毛曙臨拽回懷里。

龐亦然見狀,露出和氣生財的笑。「是這樣子的,小的我呢,是秦淮河岸的大當家,有空呢,就充當跑堂的,小的姓龐名亦然!」解釋完畢,神色轉怒,一拳將他不知打飛到何處,瞧了毛曙臨幾眼,確定她沒事,又被她趕去救人。

「好,不哭喔~」他拋了個飛吻,身形掠過如雷,幾個將宮之寶打成豬頭的家丁瞬地消失不見。

爆之寶虎眼還睜得大大的,但是!!

「曙臨,他好像暈了。」龐亦然用力地在他眼前揮著手,他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宮爺!」

第四章

「還疼嗎?我替你揉揉。」

有人在說話,但任憑他使盡全力,還是張不開眼,然那幾乎要椎進心頭的痛楚,卻極緩慢地在消逝中,真有人在替他揉著額際。

「三月,還疼嗎?」

三月?宮之寶迷惑了。

對了,那細軟嗓音可真像極了毛曙臨,那麼,他現在是在作夢羅?既是在作夢,又為何會夢到她和三月的對話。

三月也有頭疼的毛病嗎?正疑惑著,突地听見——

「娘,那是苦肉計,那個家伙在覬覦你。」

他娘的!他被打到渾身是傷,居然說他用苦肉計,真的可以再沒良心一點!

爆之寶恨恨地張開眼,卻發現屋內擺設並不像是客棧,八成是後院的春滿樓,若無意外,應該是她的房。

原因無他,因為里頭擺了不少繡布,床邊還有繡架,而擺飾在牆上的一幅繡布,將山水風光繡入其中,遠看似畫,教他心頭大震。

這地方……真是眼熟哪。

「三月,不準你這麼說,宮爺不是這樣的人。」

思緒被毛曙臨軟軟的抗辨聲打斷,他不惱,反倒是勾唇笑了。

這句話中听。

虧她有點良心,知道他已經拚了命在保護她……對了,她沒事吧?

「娘,你這麼笨,被人抓去賣,你還會替別人算錢啦!」毛三月火大了。

這麼說也是對啦,只是這小子對他娘說話,會不會太不客氣了一點?他蹙眉。

「三月!」毛曙臨難得硬聲斥道。

「啊啊啊~」宮之寶適時地發出很虛偽的痛叫聲,打斷這對母子很沒意義的爭吵。

「宮爺!」毛曙臨聞聲,手拿著盛裝膳食的木盤,趕緊推門而入,把木盤往桌面一擱,立即坐到床畔。「宮爺,頭疼嗎?」說著,趕緊輕揉著他的太陽穴。

「全身都疼。」他嘴里唉唉叫著,但神情卻因她的輕揉而舒緩痛楚,這觸感是憑地如沐春風,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曾經有人這樣替他按摩過,一點一滴地退去他頭內深鏤的痛。

「宮爺為了保護我,受了傷,當然全身都疼,但我替宮爺上過藥了,待瘀痕退盡,再行推拿較妥。」她柔聲呢喃著。

爆之寶瞅著她,她的發落在他的臉上,而她的眉眼帶憂卻噙笑,他眼前恍惚了下,像是在哪瞧過這一幕,沒來由地心安……怎會如此?難不成他把娘的身影與她重疊了?不對,他娘死得早,況且他頭疼的事,是這十年來才如此的。

沒來由的心安,恍若一陣春雨,可以熄滅他日漸暴躁的脾氣,讓他覺得舒服,覺得寧靜,覺得好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里。

他想,他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她會產生一種身不由已的擔憂了。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柔聲喃著,是他少見的溫柔。

單手輕拾起她的發,那在指尖柔滑的觸感,似她細軟耳語,教他心旌動搖,若無意外,他肯定是栽在這個笨到有剩的女人身上。

喜歡一個人是如此容易的事嗎?

他活了近三十年,從沒喜歡上半個人,怎麼卻讓她給牽制住了?

她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喜歡?傻氣又憨直,問東卻答西,他還曾差點死在她的冷眼旁觀下,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